庶門風華

第四百五十七章、好消息

陸呦一聽不是讓他上前線而是讓他幫著改良器械,心下倒是松了一口氣,不過他對自己仍是沒有信心,可又不忍心讓顏彥失望,因而看向顏彥的眼神很是有些矛盾。

“夫君,記住我曾經和你說過的話,凡事盡力就好,成了固然是好事,不成也沒關系,至少我們努力過了,就像我之前要求你的科考一樣。”顏彥猜出對方心里想什么,安撫道。

“好,我聽娘子的,只要娘子開心,不管什么我都愿意盡力一試。”陸呦放下心結,拉起了顏彥的手。

顏彥倒是因此想起了另一件事,如果陸呦要幫著和那些工匠們一起研究器械的改良,那么他肯定沒有空去書院念書,明年的科考怎么辦?

“這樣吧,我可以自己在家念書,有不懂的攢一起去問先生,或者是辛苦娘子幫我講解一下。”

陸呦在書院待了一年多時間,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先生布置的課業大部分他已經讀過,而且背得很熟,就連注釋也基本會背了,因而明經這一塊他不用擔心。

而他的弱項策問這一塊,先生早就開始刻意訓練他了,且顏彥也會有意無意地問他一些對政事、時事的看法,尤其是經顏彥指點的策問,總能得到先生的稱贊。

因此,他覺得留在妻子身邊也一樣能有收效,只不過需要隔段時日去一趟書院,把他積攢的策問請先生批改講解一下,隨后再請先生給他出幾個策問題目。

至于其他的那些六藝,他留在家里練習就好了,騎射有大江幾個,琴棋和數學有顏彥,書法他已經小有所成,剩下一個禮,他從小跟著先生耳聞目睹的,也差不了多少。

顏彥本來有意送他去太學,可一看陸呦壓根沒有這想法,也只得作罷了,想著還是等他拿到秀才資格再去也不遲。

兩人商量好了之后,顏彥把青玉和大河叫來,細細地囑咐了他們一番,命這兩人扮作普通小商戶前往綏州一帶找尋顏芃的下落,其次順帶打聽點軍情什么的。

至于路引,顏彥命大河拿著她的帖子去找一趟太子,讓太子找人給他開一份假路引,說是回去探視病重的親友。

至于陸呦,顏彥給皇上修書一封,把他推薦給工部,和那些能工巧匠們一起共事,不過因著陸呦的性格比較特別,顏彥注明了一點,單給他指派兩個人,同時,顏彥也把周海生送給了陸呦,因為周海生自己會瓦工、泥工,也會一點簡單的木工,最重要的一點是,周海生曾是太子的人,有他在,外人欺負不了陸呦。

李琮顯然沒有想到顏彥會給他這么大一個驚喜,不過他一開始可不認為是陸呦自己有本事,而是以為顏彥想借陸呦之手把她自己的設想做出來,換句話說,顏彥不想出名了。

因而,李琮大筆一揮同意了,很快就打發人來把陸呦接走了。

從此后,陸呦過上了近似于后世朝八晚五的上班生活,工部給這些工匠們專門辟出了幾間大屋子,分成了好幾個小組,每個小組配兩個年歲大一點的師傅,能看得懂圖紙,以前也做過投石機,此外再配四五個具體做事的熟練工人。

和陸呦搭檔的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師傅,姓楊,楊師傅這么多年一直在工部做事,投石機、連弓弩、十字弩等都做過,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改良,可惜收效不大。

顏彥自己也看過投石機的圖紙,大致的原理她還是看得懂的,只是讓她動手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她給陸呦提了幾點建議,一是看看能否適當增加點滑輪的數量,因為通過滑輪的作用,不但可以增加投擲的重量,而且最重要的是省力,同時還能減輕點投石機的體重和體積;二是看看能不能做成可以隨時拆卸的投石機;如果不能隨時拆卸,最好是能在底下加幾個輪子,是為了運輸方便。

只是具體怎么做她就不明白了,需要在實踐中檢驗,因而她給陸呦的提議也是先做小模型,省時省力。

令顏彥驚艷的是,陸呦的領悟能力很強,他結合了自己看過的《墨子》以及《鬼谷子》等書中提到的投石機,再根據楊師傅多年的經驗,一個月后,他們果真研究出了一種比較小巧實用且還能隨時拆卸的投石機。

這種投石機不用二百多號人,模型是兩個人可以操作的,能把一塊十斤左右的石頭拋出五六丈遠,也能有兩丈來高,這個數字極大地鼓舞了陸呦。

而與此同時,顏芃那邊也有消息了,顏芃果然是在綏州一戰中受傷昏迷了,當時情形特別混亂,西夏人以為他已死了,加之顏芃身邊的將士們也以為他死了,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把他的尸身帶回去,因而命兩名侍衛背著他闖出去,其他人斷后。

最后,留下斷后的那些人全部陣亡了,不過西夏那邊也損失了一名二品將軍和幾十名士兵。

而那兩名侍衛帶著顏芃逃出戰場后才知顏芃沒有死,可那會綏州已經落到西夏人手里,因而他們只能帶著顏芃躲進山里找了一獵戶家養傷,這么著才耽誤了和外界的聯系。

而顏芃當時傷勢也重,昏迷了十來天才醒,可身子卻依舊不能動,且高熱不退,這種情形下兩名侍衛也不敢帶他上路。

待顏芃傷勢穩定后,他們三個才繞道回到了大周這邊,可巧碰上了皇上打發去找他們的人。

顏芃自知這種情形下無顏回京,因而主動要求去了顏艾鎮守的慶州,他要和顏艾一起守衛慶州,伺機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奪回那三座城池。

顏彥一聽顏芃和顏艾會合了,倒是不那么憂心了,顏艾駐守慶州多年,別的不好說,但論沙場實戰經驗和排兵布陣的本事肯定比顏芃強一些的。

因為顏芃之前壓根就沒上過戰場,他是顏彥父親去世后才坐上定南侯世子這個位置的,彼時再對他重新栽培顯然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