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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那道劃痕,陳于是背都涼了。
涼意中他感覺到身后好像有一道火焰射過來。緩慢轉過身,身邊的男子已睜開眼,一臉殺氣。
沈翹勉強停住腳,一抬頭,正對上車里的黑衣男子深沉眸色。
她整個人僵住!
沒想過這一世,會這樣快地遇見舊時光里的人。
前世最后一次見到榮震時,他躺在醫院里,全身纏著紗布。
醫生的病情闡述中,他鎖骨碎裂,膝蓋碎裂,其他碎裂的部位沈翹已不忍聽下去……
此刻榮震活生生地站在眼前,望著她,眼神中全是陌生。
以及富家子高高在上的審視。
兩兩對望中,陳于是拍了一下大腿:
“果然是個美女。”
眼前的女孩大大滿足了陳于是之前的期待——妝容艷若桃李,眼中星光璀璨,她裹在一條長裙中,烈日炎炎下香汗淋漓,長腿裹在輕紗中……
像一只被海浪推上人間的美人魚。
這姑娘要是能簽到自己公司里,當個廣告模特也能賺翻了。
榮震心里也動了一下。
藝大不少美女,還沒見過這樣濃艷的五官和嫵媚的風情。
可她年紀不大,妝這么艷……榮震斷定眼前人是個小小年紀就混社會的姑娘。
這個姑娘,剛剛刮花了聞家才運回來的新車。
司機下車去檢查,表姐見勢不好,拉著表妹趕緊溜了,而沈翹前有車后有圍觀群眾,被逮個正著。
榮震的眉毛糾結成了一團。
陳于是卻注意到,小美女看榮震的眼神異常復雜。
更讓陳于是不解的是,她從頭到尾也沒好好看自己一眼。
榮震橫了一眼司機,司機趕緊將車開走了停到一邊,還不停地驅趕路人不讓圍觀。
人散了,榮震回頭看沈翹:“車花了。”
沈翹別過頭,看也不看那車一眼:
“你看到了,是別人推的我。”
榮震皺眉,眼前人的眼神里,有對這車濃重的厭惡。可普通人看見這種豪車,都要多看幾眼。這女孩兒對名包會有這樣深刻的研究,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明她拜金,而且拜得很專業。
可她為什么這樣討厭這輛車?
陳于是上前一步:
“你是害怕我讓你賠車吧,沒事我們知道你賠不起。你求求他吧,這車是他掛名老爸的,王府集團聞尚知道嗎?就是他爸!”
榮震瞪了陳于是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
“是繼父。”
沈翹心里泛起涼意。
聞尚的確只是繼父。
榮震其實姓喬,他死去的父親是前任帝都市公安局局長喬遠山。
那場被稱為帝都之殤的國貿大廈火災中,喬遠山身先士卒,在現場指揮救援,最后英勇殉職。
大火,燃得莫名其妙,滅得也異常艱辛。
民警們和消防官兵向火而行,以身軀和生命守護了帝都人民的人身和財產安全。
據說喬遠山在警車上聽到報警平臺的警訊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聽說大廈里有不少孩子,他奮不顧身地沖進火場救人。孩子們都救了出來,這個人民的好局長卻永遠留在了那里。
榮震的母親三年后改嫁王府集團董事長聞尚,榮震自此跟了母姓,入住聞家大宅,成了聞白羽的異姓弟弟。
陳于是則是王府集團第二大股東陳奢之子。
聞尚死后,聞白羽忌憚二人在王府集團的地位,婚后利用沈翹手上的資金對二人大加圍堵,沈翹后知后覺自己被聞白羽當了槍使時,陳于是已經不知所蹤,榮震成了廢人……
而聞白羽早已出軌……
她心里像被往事凌遲一般疼,雖然自己不是始作俑者,但伯仁到底因她而死。
面對榮震和陳于是,她心中有愧。
“車我賠不起。”
沈翹鼓起勇氣直視聞白羽和榮震的眼睛。
兩人都覺得眼前有點暈,這女孩兒的眼睛會閃光的?
榮震別過頭,盡量不去看她以免影響自己的判斷。想了想說:“你們是一伙的吧。“
沈翹一愣。
局長之子明察秋毫的勁兒又上身:
“剛才那個讓你賠衣服的女孩兒跟你是一伙的,你們故意在這吵架堵住我的車,然后她推開你,你故意刮花了我的車……“
沈翹怒目,以為榮震想說自己為了認識富二代無所不用其極。卻不知榮震想的,卻是有人故意陷害自己。
聞白羽負責訂購的賓利車今天托運回來,又說自己無意提前結束暑假,現在還在la快活,運車的事就交給了他和陳于是。
難不成又是在使壞?
論證出這樣一條結論時,榮震心里忽然有點小失望。
這樣的女孩,不應該畫著這樣艷麗的妝容,聽命的還是聞白羽。
榮震心里泛起惱意。
一邊陳于是跟著點頭:
“沒錯,上星期還有個姑娘為了認識他找人假裝qj自己,好讓我們英雄救美,嘖嘖,那演技差的,眼神里寫著的明明是要qj我倆,嚇得我啊。“
沈翹瞪了一眼陳于是,陳于是嚇得膽都寒了,拽拽榮震的袖子道:
“不對啊,臨時換路是我在車上提出來的,就算她早下了埋伏,哪知道咱們從這走啊。“
榮震扁扁嘴,推開陳于是:
“你只在泡妞這事上精明。“
陳于是舉起雙手:
“我已經泡來了帝都之花,對這個妞,毫無私心,單純欣賞而已!”
他是真心覺得,這樣一張臉流落于民間,不上大熒幕太糟踐!
沈翹望著榮震陰郁的一雙眼,又見陳于是并不介意榮震懟他,心里有些難過。
榮震和陳于是關系那么好,每天開啟的都是互懟模式。而聞白羽對這兩人總是客客氣氣,最后陳于是家破人亡,榮震……
榮震和自己一樣,也是被炸彈襲擊。
聞白羽,你這樣心狠手辣,自己的兄弟和老婆都不放過!
不想再想下去,沈翹甩開腿要走,卻被榮震長臂一伸給攔住:
“車怎么辦?“
沈翹揚起頭:“你說怎么辦?”
榮震愣住,他剛才只是較勁,現在沈翹這樣磊落地問自己,他倒結巴了。
“我……”
沈翹步步逼近:
“要我賣身還債?我割下個腎給你好不好?還是要我賣唱陪酒賺錢給你的車噴漆?再不然給你當傭人刷盤子擦鞋?”
榮震一步步往后退,感覺沈翹比父親遇到的歹徒都兇。
可面上不能慫:
“車壞了,該修修,該返廠就返廠,給報保險就報保險,我有說過要你賣身什么的么?現在受害人是我,你再厲害,總有國家法紀管著你,我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榮震一臉正氣,陳于是一笑就破了功。
“我說你能不能不這么剛正不阿,她一個姑娘,還什么國家法紀,你再給她嚇著。“
榮震冷笑一聲,嚇著她?
她不嚇著我那是我內心強大!
陳于是推了推榮震:“這姑娘剛解決了一個麻煩精,現在怒氣值在峰頂!“
榮震也知道應該不惹為妙,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榮震就是感覺這個姑娘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看這車的眼神更怪。
身為警察的兒子,他天然對一切反常的事物充滿興趣。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一輛罕見的限量豪車,三個顏值氣度都異于旁人的年輕男女,就這樣眼瞪眼地剛上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出現在這里為了什么,你認識我還是認識這輛車,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說!”
榮震學著沈翹一樣咄咄逼人。
沈翹嘆氣,原來榮震沉穩陰郁的外表下,有著這樣旺盛的求知欲。
”要是我說你后爸的集團將來得分我一半,名義上你還得叫我一聲大嫂,你會不會很幻滅?”她心里這樣想。
撿起衣架:
“我是個女人,出現在這里為賺錢,我認識不認識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別對我做什么,不然我手上這根衣架,能劃車也能劃臉。”
她假裝在榮震臉上劃了一下,榮震下意識往后退一步。
好兇!
這女人跟衣架合體,張牙舞爪,像一只指尖鋒利的美艷的貓。
陳于是看直了,活久見么這不是!榮震每天那么兇,不懟人就不會說話,竟然幾度被個姑娘嚇唬住了。
榮震看到陳于是憋著笑,一甩頭:“得了,不用你賠了!”
沈翹意外:“說話算話?”
榮震點點頭,陳于是差點把他胳膊拉下來:
“瘋了?至少留個口供,老爺子那你怎么交代?”
榮震瞪他:“我需要一個女的替我交代?”
她這么兇,不能惹也不敢惹啊!
沈翹的心里,忽然有點小松動。
榮震雖然兇但不是壞人,他和自己,都不該被聞白羽這樣欺負!
望著這輛車,沈翹想幫他,可是一開口就會被懷疑啊!
陳于是知道榮震說一不二,自己其實也不想難為沈翹。可是還是想勸榮震給自己留條后路,畢竟也不是第一次看聞白羽對榮震下黑手了。
“我說榮榮……“
“你閉嘴,要不是你非要從這條道走,能出這事么?“
陳于是低聲嘟囔:
”不從國貿那條路上走,不是怕你傷心么。“
榮震心里一動。
沈翹抬頭看見榮震眼中憂郁一閃而過,心里也是酸的。
國貿大火之后,烈士遺孤里不愿在國貿那條路走的大有人在。喬遠山辦了那么多大案,是帝都有名的好官,他的兒子不該被陷害。
更何況,保住榮震,將來更多一個人對付聞白羽!
沈翹下了決心!
“我沒錢賠車,但我知道你們馬上要倒霉,只有我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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