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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迅速拔了電腦電源,將手中吸塵器塞到一旁的壁柜,然后躲到窗外的探出式陽臺上。西山寒風凜冽,只穿了一身女仆裝的她躲在陽臺緊貼著欄桿,任憑刺骨寒風打在身體上……
她無路可躲。
腳下距離地面有二十幾層樓的距離,西山的萬千松柏從這里看過去不過厘米高矮。
她顫抖著透過窗往里望。
聞白羽從房門走到臥室,短短幾步路走得七扭八歪,仿佛已經喝醉。
他將外套脫下,然后狠狠砸到床上:
“一個死人的兒子,靠著他媽陪老爺子睡,竟然踩在我頭上?外面那幫sb還說是他是老爺子的種,呸,丫也配!董如意那幾個騷貨,看見榮震也圍著轉,忘了以前怎么拿胸蹭老子了?”
宋星靜靜地看著,屋內的聞白羽眼睛血紅,一臉猙獰,嘴里污言穢語不斷。永遠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聞白羽,永遠衣冠楚楚的聞白羽,另一面竟是如此粗鄙。
結婚這么多年,他沒有露出一絲痕跡。悔恨像一根淬了毒的皮筋,緊緊纏繞著宋星的心……
直到,一片晶瑩的雪花飄落在她眼前。
明明已經停下的大雪,再度飄灑而下。整個西山峰頂和山谷像是巨大的玻璃球,仿佛被巨人劇烈搖晃過,隱藏在陰霾天幕上的微小雪粒,像命定的人一樣,飄然而至。
雪粒落在西山萬千松柏的枝葉上,落在酒店露天溫泉池的水汽里,直到廣袤的空間被銀色填滿。
世界突然靜謐。
頭頂有人大聲咳嗽。
聞百羽迅速望向窗外:“什么人?”
宋星一驚……下意識向后退時一腳踩空。星星形狀的水鉆發卡落入百米之下的酒店廣場上。
頃刻跌碎。
聞白羽幾步跑到窗前,一拉窗簾...
沒人?
從溫暖的套間走出,聞白羽一邊緊了緊領子,一邊審慎地掃視陽臺。
揉了揉眼睛。
真的沒人!
外探陽臺只有幾平方米,拱形設計,是一目了然的空間,根本藏不了人。無邊夜色下,眼前是茫茫雪野。明明聽見有聲音,難道是自己喝多了?
“你是聞白羽?”
他聞聲望去。
右手邊陽臺上站著一個年輕男子,裹在一大團白色的松軟的物體中。
聞白羽眉頭一皺,溫泉酒店唯二的兩個總統套,一個自己長期在住,另一個一開業就標價每天兩萬,從開業被人包到現在。西山荒僻,這筆單子扛起了整個酒店第一個月百分之九十的營業額。
那個總統套,就是這個年輕男子所在的房間。所以眼前人不管是誰,一定非富即貴,不富貴,也養不出這樣精致的一張臉!
男子鼻梁高聳,雙眸如千尺潭水,他嘴角微微抿著,乍一看像是叼著一個櫻桃,細看去,分明是嘴唇在白得像雪的臉色掩映下,勾勒出的一抹嫣紅。
宛如謫仙!
聞白羽自覺已是人間龍鳳,靠著這張臉行走花叢從未失手,對面這男子卻唇紅齒白,一身仙氣。
聞白羽竟然有些自慚形穢,只能在心里嗤之以鼻:
“娘炮而已!”
嘴硬是嘴硬,他一身大棉被似的造型竟反襯出只穿一件襯衣的自己有點傻逼。就算有些滑稽,聞白羽還是瞬間換上社交場上慣用的招牌笑容。
剛要寒暄,就聽見對面人冷哼一聲。
”你身上的酒氣真臭!”
男子轉身要回到屋內。
他語氣讓聞白羽有些慍怒,但聞白羽沒有叫板,張張嘴到底沒有說出什么,只能重重地關上玻璃門,震得陽臺上積雪抖落了不少。
年輕男子一臉不屑地望著聞白羽的背影,確定他關緊玻璃門后。
面無表情低下頭:
“出來吧。”
身上厚重的“棉被”一抖,宋星從他身后走出,低聲道:
“謝謝你。”
男子低頭望望陽臺下面。
這么高,過道又窄,眼前這女孩兒敢徒手爬過來。
多么可怕的心理素質!
“還是謝你自己吧。”低沉富有磁性的男聲,隨著雪花降落在她周圍,一絲也沒有被吹散。
宋星想看看有這把好嗓子的人到底長什么樣子,可眼前這人好像很怕冷,整張臉都藏在棉被里,單只露出眉眼。
風把宋星眼前的雪花吹開,雪地里的光映在他臉上,只能依稀看到,他的眉眼宛如人偶般精致。
記憶深處,也有個人擁有這樣清澈透明琥珀色的瞳孔……卻不是這個聲音。
她反復回憶他之前說話的語氣和吐字方式,他的聲音低沉卻又通透,音調里一點溫度也沒有,宛如千年古寺的寒鐘于深谷月夜中敲響。
這樣好聽的聲音,如果是前世熟人,她不可能不記得……
雪在這時忽然大了很多,寒風如刀,刮得宋星睜不開眼,隔著風雪宋星看見,那男子雖然大半張臉裹在那白色棉被中,卻低著頭,借著雪光看她腰身處。
順著他目光摸過去,竟然摸到自己的皮膚。原來剛才爬上爬下,布料本就不多的女仆裝架不住劇烈撕扯,腰身處撕了一個大口子,正往里灌冷風。
對著那片同雪一樣白,卻比雪滑嫩的肌膚,男子的眼神有些玩味。
“你是服務員還是……”他目光點了點宋星的女仆裝。
“外圍?”
宋星聞言怒目而視,男子扁了扁嘴。
還挺橫!
男子滿眼鄙夷。
眼前的小女仆身材玲瓏有致,雖然戴著口罩看不見臉,但能上聞白羽的床顏值至少也得上七分。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好的不學卻學以色侍人?
他毫不理會她想要殺人的眼神,轉身要走。
這種女人真是連搭理都不想搭理。
臨走還一嘴風涼話:
“不是說聞白羽車開得不行么,連自己同學都差點撞死。我看……這車開得挺有情趣的啊!還有這愛好?”
宋星心里冷笑兩聲。
倒是不能怪別人,自己這一身走出去,的確不會有人當自己是良家婦女。
哦不,良家少女!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也不想和陌生人有過多糾纏,也要推開玻璃門離開,冷風吹起將那棉被吹到她腿上。
宋星敏感皺眉。
這“棉被”觸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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