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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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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著，如此多破綻的說辭，鐵定是要被人痛罵一頓了，沒想到韋淵卻雙眼閃著淚光，就差沒當場哭出來了：“沒想到懷道友的身世竟如此可憐，不如你與我們回風云舫，我與我家師父說說，看能不能收了你做個外門弟子。”
我：“……”
連一旁準備與季寧離開的墨水兒也回頭朝我道：“懷陽，你這一去，且保重，莫要再逞能了。你本就身世可憐，就莫要再折騰自己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給季寧拽走了。臨走前，季寧還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盡是嫌棄。
是吧？這才是正常人的反應吧？這才是吧？！我頗有些無奈。
我又看了看面前這帶著哭腔的韋淵，這人是從未看過話本子么？
嘖嘖，那他的人生該是多么無趣。
不過，反正我的目的達到了。
燭月這次沒有要求跟著我，只是輕輕握了握我的手：“要小心。”
“好。”我朝他點點頭，就與韋淵上了那飛行法器。
大約是冤家路窄吧，我前腳剛隨著韋淵踏進了風云舫的門，后腳就見著了那日在法器店里面色不大友好的那人。
雖然身上袍子精致得很，卻也掩蓋不了他面上的那股子煞氣。
我有些嫌惡地擺頭，卻沒想到旁邊的韋淵沖著那人恭敬行了禮：“風大公子好。”
風大公子？聽起來還是挺有來頭的。我也不愿多樹敵，干脆也學著韋淵的樣子沖他行了禮。
這人顯然已經不記得我了，只是簡單吩咐了韋淵幾句什么，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待他走后，我才悄悄地問著韋淵：“他是誰啊？”
“他是風云舫舫主的大公子啊。”韋淵眉頭微皺，“你還是記著他些，他脾氣不大好的，又是下一任舫主，還是躲著點好。”
“他很厲害嗎？”我更是有些好奇了。
“唔……要說修為的話，其實還是風小公子厲害些。不過呢，這風大公子可是舫主最鐘愛的夫人生的孩子，又是長子，自然也是下任舫主的不二人選。”
我可聽不懂什么夫人，什么長子的。對我來說，只有厲害與不厲害之說。
不過，也不知道暨水在這里究竟是個什么人物，看他的身家做派，似乎也是風云舫的佼佼者才對。
為了不多惹是非，我沒有問出口，只是默然地跟著韋淵。
韋淵似乎也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聽他那般絮絮叨叨的，我才明白，這風云舫門派不小，其內斗爭卻是厲害得很。
比如這風大公子風才捷，風二公子風文騫，還有風小公子，都是明里暗里斗著，只為了那下任舫主之位。
整個風云舫也幾乎被這三人分成了三股勢力，其中，風大公子和風小公子兩股勢力幾乎平分秋色，而風二公子則是更善奇門遁甲之術，雖然勢力不小，卻始終無法與哥哥、弟弟相較。
而韋淵正是風大公子風才捷手下之人，此次降妖會也正是為了風大公子廣納人才所設。
這不，我就被請來了。
咳咳……其實并不是。
韋淵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件青白紋袍子，還有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
青白紋袍子我已經見過了，并沒有多好奇，但是這珠子我卻是第一次見。
潔白的珠子握在掌心微微生暖，我倒是挺喜歡的。
韋淵見我把玩了一會兒，才幽幽道：“這是外門弟子出入所用，你且收好了，若是弄丟了，只怕都沒人愿意放你進來。”
我趕忙把它收入那個儲物戒指中，向韋淵道謝：“多謝韋師兄。”
他似乎對我的稱呼很是滿意，笑了一笑，而后又給我介紹了幾處修習場，還有外門弟子的休憩處。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這么大的門派，外門弟子竟然還睡的是大通鋪。
好在女修士人少，我們五個姑娘占了一整張大通鋪，竟然睡得出奇的好。
大約我長得就不算聰明吧，其他四個姑娘見了我，也沒怎么為難我這個新人，只是叫我幫她們擦擦桌子啥的。
我本就是丫鬟出身，做起這些事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但我當真不是有意摔了那姑娘的玉釵的。
倘若我知道那玉釵那么容易摔碎，我是絕不會那么用力擦桌子的。
可它摔下去的時候，那姑娘正好就站在門口，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這摔成兩半的玉釵，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了下來。
我慌忙過去跟她道歉，卻惹得她更加不快，甚至從懷內掏了一支短柄靈劍要與我斗法。
我本就心虛，又想著讓她出出氣了事，就這么伸了右胳膊過去挨了一劍。
可沒想到的是，她的靈劍也不知是什么材質做的，竟然讓我的傷口遲遲止不了血。
血流了約莫兩個時辰吧，我終于還是撐不住了，扶著桌角就倒了下去，臨昏睡前，我還看見了那姑娘嘴角的笑意。
額，女人當真是可怕。
不就是一枚玉釵么，我再還你一枚就是了。
我這般想著，可卻怎么也開不了口了。
昏睡間，我似乎感受到了燭月的氣息，就在我身旁，輕輕地抱著我。
可當我轉醒之時，身旁卻是韋淵。
當然，他并沒有抱著我，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那眼神，冷得很。
“你怎么一進來就闖禍？”韋淵的語氣頗為不善。
我還正納悶著為何態度大變，直到我看見了那姑娘哭哭啼啼地躲在韋淵身后，聲音比以往嬌媚更甚，我才猜了個大概。
哦，原來他倆是相好啊……
“抱歉，我當真不是有意的，我再賠她一枚玉釵可好？”我心虛道，同時回頭看了看我右臂上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還被包扎了起來。
這韋淵，人倒還不錯，至少還幫我包扎得不松不緊，正好。
“那玉釵可是我娘留給我的。”那姑娘哭得更兇了，韋淵連忙輕聲哄著她。
“那……我怎么辦？”我最怕看姑娘哭了，此時更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把你的長淚給我，我也就作罷了。”那姑娘抽抽噎噎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在韋淵面前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