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無敵

第399章 報仇

空著的擂臺并未持續多久,有人上臺。

登臺的是個紅袍老者,步履穩重,目光深邃。

這人正是天風宗的副宗主之一,朝西望。

“朝某人今日登臺,不為美人之爭,只為會一會同階道友,若是恰巧奪了魁首,就將靈羽樓之婿的名額讓給我們西圣殿的年輕才俊好了。”

紅袍的朝西望口氣輕松,好似在說笑,‘我們西圣’這幾個字擺明了是以西圣殿為尊。

天風宗,儼然成了西圣殿的頭號打手。

“西圣殿的年輕才俊?如此惡毒的魔窟也有臉以圣殿自居!”

百鴉船上有人起身,幾步踏上擂臺,來人須發皆張,怒容滿面,正是青藤宗的老宗主,于騰風。

青藤宗被天火焚滅,逃出生天的區區百多人,于騰風登臺正是要找西圣殿的人報仇雪恨。

原本在嶺北,青藤宗就與天風宗宿怨頗深,如今天風宗成了西圣的走狗,于騰風正好用朝西望來開刀。

“于宗主,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朝西望瞥著對方說道:“西圣殿為草原圖騰,受億萬草原人敬拜,乃是南州之主,哪來的魔窟一說。”

“我呸!誰封的南州之主?南州之敵還差不多!”于騰風破口罵道:“他張填海借用靈寶之威,焚滅我一宗上萬門徒,他不是魔又是什么!”

“還有嶺南萬象寺,萬名僧人的人頭壘成京觀,殘忍至極!”于騰風不依不饒,繼續罵道:“千云宗被逼得四處游蕩,原址還有天火在燃燒,張填海你自己算一算,你殺了多少生靈!”

于騰風道出的這些消息,在低階修士聽來的確驚人,尤其那焚滅一宗上萬人,實在讓人震驚。

不過在場的金丹與元嬰強者卻不足為奇。

一年前的南州動蕩已經算不上什么秘密,很多人都已然知曉。

“于老頭,登臺爭女婿就爭女婿,別學那瘋狗亂吠。”

張填海安穩的坐在鳳輦上,右手無聊的拍著蛟龍的頭,安然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屠了你們青藤宗?空口無憑,你這是血口噴人,要我說,是你們青藤宗做了什么昧良心的事,惹得天怒人怨,是天道降下天火懲罰你們青藤宗才對。”

“你放屁!”于騰風忍無可忍,吼道:“那天火來自草原廢墟,分明是焚仙爐中的火焰,世上除了你西圣,誰能調動焚仙爐?”

“哦?與草原廢墟里的天火一樣,你就說是我調動的天火,這么說,你們青藤宗若是遇到大雨,是不是也得怪我草原湖泊里的水太多呢。”張填海好整以暇的說道,根本沒把于騰風放在眼里。

于騰風恨得無以復加,還要再罵,他對面的朝西望卻靈力一震。

“這里是東洲擂,于宗主,多說無益,接招吧!”

朝西望長袍擺動,擂臺四周的空氣立刻變得寒冷起來,一道道冰錐憑空凝聚,足有上千之多,雨滴般朝著于騰風攻去。

遭遇強敵,于騰風不敢怠慢,以全力迎戰。

這一局惡戰,堪稱驚心動魄。

法術炸起了千重浪,劍光耀出了萬重光,兩人堪稱針尖麥芒,棋逢對手。

可惜的是,青藤宗的老宗主實在太老了。

于騰風本就壽元無多,加上宗門覆滅令他心神有損,能熬到今天,完全是對西圣殿的一口惡氣撐著。

此時遇到了強敵,于騰風漸漸現出弱勢,最后被朝西望尋到機會以寒冰法術凍成了冰雕。

被冰封的同時,于騰風施展絕學,擂臺的地面生長出無數青藤,這些青藤宛如一條條長蛇,成千上萬,將朝西望困在其中。

一場惡戰,最后的結局依舊是兩敗俱傷。

兩位元嬰強者都失去了戰力,不分上下,卻也同時敗北。

于騰風從冰封中掙扎出來的時候,渾身在懾懾發抖,氣息微弱,朝西望倒是好些,傷勢不算太重。

“宗主好生歇息,我去會一會圣殿的高手!”

說話間青藤宗的大長老穆城飛身登臺,點指西圣殿的方向討敵。

于騰風與穆城的登臺,就是找西圣殿報仇。

張填海冷笑了一聲,根本沒去理睬。

“青藤宗的家伙,我們天風宗對付即可。”

張填海身邊,一頭赤發的天風宗宗主陳天羅開口說道。

宗主開口,另一位副宗主王東張立刻點了點頭,打算登臺去斗穆城,不料被陳天羅攔住。

“我來,白送的一次勝局,豈能不要。”

陳天羅笑了笑,身形起落,登上擂臺。

天風宗的宗主親自登臺,說明東洲擂到了最為精彩的時候,真正的強人開始出手。

見陳天羅下場,穆城的臉色就是一沉,心頭更是發沉。

陳天羅的修為可不是元嬰初期,而是元嬰中期,兩人之間差著一個小境界。

或許煉氣期與筑基期差個小境界還看不出什么,隨著修為越高,差距就會越大,到了元嬰程度,相差一個小境界幾乎就是碾壓的差距。

“沒想到堂堂天風宗宗主也會成為西圣殿的走狗。”穆城沉聲罵道。

“識時務者為俊杰,穆城,你當我陳天羅的眼光也像你那般短淺么,呵呵呵呵。”陳天羅背著手,長袍無風自動,威壓暴起。

“我的確目光短淺,看不到高處城頭,我只能看到地底那些被你們枉殺的亡魂!”穆城冷喝中出手,半空中雷動風鳴。

兩人話不投機,當場動手。

這場惡戰,其實從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陳天羅很快勝出,不到一刻鐘的時間,穆城就被轟出了擂臺,大口噴血。

元嬰中期對戰元嬰初期,除非境界低的那個身懷異寶,否則幾乎沒有勝算。

常生始終在觀戰。

當他看到陳天羅雄厚的靈力與精湛的修為,他的心頭也變得發沉。

連元嬰中期的高手都開始下場,東洲擂變成了真正的險地,只要連贏三場,陳天羅就會面對閆雨師,倘若再贏了閆雨師,閆家婿的身份就是陳天羅的了。

穆城被打飛出擂臺之后,已然身受重創,被青藤宗的長老們接到百鴉船上,服下不少靈丹暫時壓住了傷勢。

空曠的擂臺成了死地,半晌無人登臺。

面對元嬰中期的高手,誰上去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分幾兩。

“怎么,沒人來了?”

陳天羅似笑非笑的環顧四周,道:“既然沒人上來,說明無人挑戰,我為東洲擂魁首,閆姑娘,該你這位擂主動手了。”

“我來戰你。”

說話間身影晃動,擂臺上多出一個長臉青年,這人十分陌生,少有人認得,看來應該很少在外走動。

不過有眼尖的修士看出了此人的來處,這人正是從靈羽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