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長家的圣誕午餐會很成功。
至少主廚埃文是這么覺得的。
他這個不算專業的主廚操弄出的一桌中餐菜肴,得到了一家人的喜愛和稱贊。午餐進行中的時候,看著一家人熟練的使用兩根木棒夾菜,埃文驚訝不已——維吉妮亞就算了,在洛杉磯的四年,就屬她和自己一起用餐的次數最多,早就學會使筷子了,但是其他人怎么就也會這個技能了呢?
真是奇了怪了。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早上多拉她們會提議今年圣誕家宴吃中餐的原因吧!
一想到這里,埃文便沒了深入探究的心思,只是稍稍有一點遺憾。這桌菜自己因為怕家人吃不慣,選用的菜都是接近于西方人口味的做法,早知道就不會這么麻煩了。
當然,也正因為如此,這次家宴中的亂入者,唯一不會使用筷子餐具的艾薩克·菲爾茲享受了一把被愛人伺候的滋味,這讓他好歹能吃上除烤火雞之外的一點東西,同時也令他在被冷面父親的刁難中感受到了些許的溫暖。
家宴結束,艾薩克·菲爾茲沒有逗留。維吉妮亞提出送他去酒店,并直言晚上的宴會她不去了。
厄爾夫婦同意了后者,但要求維吉妮亞先留下來談一談。
維吉妮亞想了想,點頭答應。
于是,艾薩克·菲爾茲是一個人離開官邸的,臨走前得了美人的一個香吻,以及一個保證。
“我會和家人好好說清楚的,等我!”
送走菲爾茲后,維吉妮亞回到客廳。
一家人有一個算一個,齊聚客廳,就差維吉妮亞了。
隨著維吉妮亞就座,沃倫家全體會議就此開幕。
議題顯而易見,正是“艾薩克·菲爾茲與維吉妮亞在一起是否合適。”
當家庭議長厄爾說明議題后,維吉妮亞當即表示抗議:“父親,母親,我的感情,我的生活是我的私事,你們不應干涉,只需給予祝福。”
“我們當然會給予祝福。”厄爾看著維吉妮亞,堅定的說道:“前提是這個菲爾茲確實是一個良伴。”
“另外,你的感情確實屬于你個人,但卻并不只屬于你,因為你是這個家庭的一員,你有我,有你的母親,有你的兄弟姐妹,我們都是愛你的,都擔心你會受傷。介于你的前科,我們有理由介入,在你再次受傷之前,將隱患排除。”
“前科?”父親的這番話讓維吉妮亞既感動又生氣又疑惑:“我哪里來的前科?”
“你忘了,那個丹福斯。”厄爾提醒道。
“啊!”維吉妮亞驚訝無比,父親怎么知道這個人的,隨即猛的看向埃文,丹福斯的事就他知道,要泄密只能是他了。
埃文和維吉妮亞對視一眼,點點頭,并在維吉妮亞生氣前解釋道:“維吉妮亞,這不能全怪我,那事太大,我不可能瞞得住的。”
維吉妮亞自己其實也清楚,涉及車禍,埃文不可能隱而不報的,不過她仍不高興的瞪了埃文一眼。
這時,厄爾接著說道:“丹福斯這事,你可怪不到埃文頭上。”
“我提起這事,只想說明一件事,如果不了解一個人,就冒然許下諾言,是無比愚蠢的,維吉妮亞,這一點,你認可嗎?”
維吉妮亞當然無法否認,只能點頭表示贊同。
但,維吉妮亞并沒有就此沉默:“父親,你說的自然不錯,但,和他交往的是我,最了解他的自然也是我,你們不能越過我就指著他說我們不合適,不是嗎?”
厄爾聞言愣了一下,和妮娜面面相覷。
旁觀的埃文和科林也是同樣的反應。
維吉妮亞在要求最終決定權,正如她在丹福斯這事上的表現一樣。
維吉妮亞聽取了埃文的說辭,并最終決定和丹福斯分手。
“對,維吉妮亞,你說的沒錯。”半晌后厄爾說:“在這件事上,我們只會給出建議,幫著分析,但不會替你決定……”
聽到這話,維吉妮亞展顏一笑,一下就從自己的座位上跳起,給父親和母親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了,坐回去。”妮娜在女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把她摁回座位上。
會議得以繼續。
厄爾看向多拉姐妹倆,接著說道:“這一原則也適用于你們。”
姐妹倆沒什么反應,她們雖然已經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但卻沒有這方面的煩擾。
“接下來,我們正式進入今天的議題吧。”
“關于艾薩克·菲爾茲這個人的資料,我上午已經從他口中了解了一些,但我覺得還不夠詳細,維吉妮亞,你要補充一下么?”
維吉妮亞開口前,科林插話道:“最好具體一些。”
科林上午還在火車上,這會正一頭霧水呢。
接著,埃文舉著手提議道:“不如,由我來補充如何?”
“我認識艾薩克·菲爾茲還在維吉妮亞之前,相信沒人比我更了解他了。”
“維吉妮亞,你沒意見吧?”
維吉妮亞想了想,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她心里明白,埃文應該是支持自己的,要是反對,他早就提出來了。
見維吉妮亞不反對,埃文便將他所了解的一切娓娓道來:“艾薩克·菲爾茲是……”
兩個小時后,家庭會議早已結束,維吉妮亞飛一般的跑出官邸,迫不及待的和愛人相會去了。
多拉、桃樂絲和羅伯特上了樓,正在為晚宴做準備,妮娜正在為她們挑選得體的服裝。
客廳里只留下了父子三人。
他們正舉杯小酌,杯里的酒正是上午菲爾茲帶來的那瓶。
三人不知談到些什么,最后,埃文突然舉杯依次向科林點了點,道:“抱歉。”
然后,又向父親厄爾點了點,道:“辛苦您了。”
隨后埃文一飲而盡。
科林見狀,同樣一飲而盡,道:“沒事,埃文。”
“我是兄長,不是嗎?”
接著,他看向父親,笑道:“為了沃倫家,您可得再堅持堅持,為我們遮風擋雨。”
厄爾看著兄弟倆,什么話也沒再說,卻一臉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