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她怎么會知道?”
蕭安從一臉的吃驚騙不了人。
這個蠢貨,那老窩明明還是蕭姑奶奶發現的呢!
他家庶女的大白腿,豬脯那老小子也沒少看。就這樣的蠢貨也當了族長,他們蕭家的人眼都瞎了。不對,除了蕭姑奶奶。
江阿丑一臉嚴肅地在心里改了說辭。
笑話,禍都從口出!可不能有別的心思。
江阿丑眼中明明白白的嗤笑,蕭安從看得是清清楚楚。
難道蕭謠真的知道了?都說狡兔三窟,他的藏身處就這么被那妖女給摸了兩處?
真想不到那個不言不語的蕭謠居然這樣的厲害!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下回再也不敢小看花瓶了,說不得內里那就是個金剛鉆啊!
蕭安從冷汗直冒,心態慢慢開始崩裂。
“算了,別啰嗦了。蕭姑娘說,人她自己會找,讓我只管送你上路便好。”
身邊的小廝張三已經上路了,難道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不,他不想就這么死了!
他還要看著芳兒娶妻生子....
蕭安從已經瀕臨奔潰,開始顛三倒四地說著胡話了。
不過,
腦中仿佛有東西閃過,蕭安從努力抓住。
對了,蕭詔呢?
“我要見蕭詔。我是族長,蕭丞相是不會不管我!”
蕭安從癲狂了,他雖不知道為什么蕭詔就這么由著林雅庭將他帶回來。但是他那個丞相族兄,若知曉必定不會放手不管的。
“不用了,他也不想見你!”
想到蕭詔被他懟的一臉的苦瓜相。江阿丑越發得意了起來。他可是過林關闖詔關,硬闖過來的。
沒有兩把刷子,怎么對付老東西?
“不可能,不可能!”
蕭安從徹底被擊垮了,他束手無策,他為人家的魚肉,他無計可施...
這時,
就見江阿丑從旁拿出個黑色丸藥,躍躍欲試著又沖他走來。那抖動著的芝麻般密集的茶葉沫子臉,讓他驚懼,讓他,
嘔吐!
江阿丑忍著沖動不摸自己的臉,默默將藥換成了兩顆。
江阿丑卻徹底奔潰,那種腹痛難忍的滋味,他再不想承受。
“真的就在那里。那處莊子僻靜,后頭還有個溫泉,我是將人放在溫泉那處了。”
真的真的不騙你!
是真的,求你相信我!
蕭安從抱住頭,咬緊下唇,抖索著不讓江阿丑靠近。
“既然沒膽子慫成個王八,那就不要算計人!”
江阿丑輕蔑地看了眼蕭安從,說道:
“我即刻派人去尋,若是見不到人,”
他倨傲地俯瞰著癱在一地嘔吐物中間的蕭安從,左手按得右手關節劈啪作響,冷冷地說道“你也就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
現在是早上,不,已經是晌午了吧?
也就是說,若不快些,他就只能活幾個時辰?
蕭安從一點兒都不懷疑江阿丑的話,這一場劫難,讓他見識到了妖女的狠辣。
現在,他巴不得江阿丑快些將人找到。若是丁婆婆見到蕭謠,也能替他求個情不是?
這個雀斑臉怎么還不走啊!
蕭安從焦躁了!
江阿丑是在蕭安從的催促下,去往莊子的。
他還特地問了下蕭安從莊子在何處。蕭安從也顧不得江阿丑說話前言不搭后語,并不關心這雀斑臉先頭說找過,如今又不知道在哪兒。只滿心想他快些走,據說這藥再過幾個時辰又得發作,到時候身不如死的可是他!
等蕭謠得了信兒,趕到莊子時。才知道江阿丑居然雞同鴨地講歪打正著。
蕭謠不禁心生感慨:也不知是他的毒藥好,還是他的運道好!
這處莊子其實并非蕭言梅藏情郎的那處宅院。而是蕭安從私下買的一處溫泉別院。按蕭安從的說法,這是因為蕭言芳身子弱,泡溫泉會舒服些。
要說起來,這蕭安從投機專營、人品不行。可于父親一道上,倒是比蕭謠那位素未謀面并不知是生是死的父親,強了許多。
也無暇打量宅子。蕭謠到溫泉邊上尋找丁婆婆時。丁婆婆正跟宋大娘說著她。
“也不知謠兒急成什么樣了!”
這是丁婆婆的聲音!
沒錯了!
隔了泉水叮咚,
隔了嘈雜的鳥叫犬吠,
蕭謠立時就聽出了丁婆婆的聲音。
“咕咕!”
松子立在蕭謠的肩膀,小爪子啪嗒一下打了蕭謠一把。再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婆婆!”
蕭謠哽咽著嗓子,腳下更有千斤重。
近鄉情怯的滋味,蕭謠重生第一日起,今日再一次體會到了。
“我怎么聽,好像是我們阿謠的聲音呢?”
丁婆婆驀地站了起來。旋即又捂著額頭眩暈著要跌倒。一旁的宋大娘忙扶住并安慰她:“娘娘莫...”
“阿松!”
丁婆婆狠厲的聲音斷喝住了宋大娘將要出口的話。
不等宋大娘說話,
下一刻,
蕭謠便若乳燕投林一般撲進了丁婆婆的懷中。
“婆婆,可算是找到你了!”
蕭謠只悶悶說了這一句后,就將自己的臉塞進丁婆婆的懷中。
她肩膀一顫一顫著,心也撲通撲通跳得歡快。
不一會兒,丁婆婆薄薄的衣襟上就有了濕意。
丁婆婆和宋大娘二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忍。
“阿松去拿些蜜水來,這孩子嗓子都啞了。”
待宋大娘走了,丁婆婆這才將蕭謠從她懷中解救出來。
她輕輕擦拭著蕭謠的面龐,撫摸著蕭謠的臉唏噓嗟嘆著:“瘦了,瘦了!”
又嗔怪蕭謠:“傻孩子,怎么找到這兒來了呢!”
蕭謠一愣,以為她害怕自己受牽連。忙寬慰道:“婆婆放心,我已將那蕭安從送進了大牢,這回他必死無疑。”
丁婆婆卻不贊同:
“阿謠不可!”
蕭謠愣住了。
她漸漸從找到丁婆婆的喜悅中冷靜下來。
不對勁兒,
很不對勁兒!
方才沒留意,如今看來,丁婆婆和宋大娘一點兒都不像是被禁錮在此的人。
蕭謠嗅了嗅丁婆婆身上的硫磺味,還有她發稍散出來的潮意。看來,丁婆婆才泡過溫泉。
還有,丁婆婆方才讓宋大娘去拿蜜水時,也說的極其自然。而宋大娘也應得絲毫不勉強。
被擄之人,哪是這樣的待遇?
想起關在牢里的蕭安從,現在正提心吊膽害怕藥性發作。
蕭謠覺得,丁婆婆雖不至受那樣的委屈,終歸是不會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