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常悅等人瞬間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情。
這種事情,倒是很暖心的。
常悅安撫老太太,再三的保證,自己肯定不會提起這件事情的。她沒說患者本人肯定知道,完全沒有必要隱瞞,而只是盡量的安撫著患者的婆婆。
這種事情,家里人一團和氣,是最好不過的。
正忙著,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帶著小奧利弗回來了。
“富貴兒,把人攆走了?”蘇云抬起頭,問到。
“嗯啦。”教授說到:“簡直太沒點逼數了,這種態度留下來也是要被打臉的,還不如趕緊回去。”
“吉尼列爾醫院,好像號稱是世界上最大的私立醫院吧。”鄭仁問到。
“私立醫院,就是條件好一點而已,像是療養院。真說技術水平,比梅奧差了一個檔次。”蘇云道。
這一點,教授很是贊同,而且教授認為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鄭仁也沒理會,魯道夫·瓦格納教授真的已經算是理解漢語的真諦了。
他說的也沒錯,那人要是留下來,本著挑毛病的態度,肯定是要被打臉的。
鄭仁要的,不是裝逼打臉,獲得優越感。而是要找一批人當勞力,抓緊時間完成諾獎需要的手術量。
時間緊,任務重。
忙完,已經到了飯點。
小伊人早就張羅著去吃飯了。
中午飯只是簡單的對付一口,吃完后,眾人回到醫院。常悅去繼續忙著,鄭仁帶著教授查了一圈房。
蘇云則孜孜不倦的捧著手機聊天、玩游戲。
鄭仁覺得蘇云要是能把手機給戒了,十年之內肯定能拿諾獎。但要是戒了手機……就像是在南方完成秘密任務的那次,蘇云戒斷癥狀太重,怕有生命危險。
吃過飯后,鄭仁便鉆進系統圖書館去看書。
一直到下午兩點多,孔主任才回信兒,說是已經回家了,讓鄭仁他們過去。宋營那面,一早就送來了兩瓶飛天茅臺,看包裝很老舊。蘇云看著兩瓶茅臺就挪不開眼睛,鄭仁也沒搭理這貨。
去孔主任家,這算是家宴了,只有很親近的人才能登堂入室。
常悅那面六個患者的病例、溝通、交代早都完成,對于她來講,這點活兒真的不算什么。
鄭仁把教授和小奧利弗留下,去消化內科和普外科看了一眼術后患者,這才去地下車庫,坐上小伊人的車。
東西都訂好了,大家商量來商量去,最后還是確定以家常菜為主。奢華的晚宴,并不適合去孔主任家里吃。
再怎么說,在家吃飯,吃的是一種親近感,一種溫馨勁兒,而不是奢華。
想來孔主任也不缺一頓奢華的晚餐。
在帝都當了這么多年的大主任,什么沒見過,什么沒吃過?做的過了,反而不好。
孔主任家距離醫院不遠,也不是晚高峰,開車五分鐘也就到了。
進了家門,孔主任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不堪。
“鄭老板,你這是真能折騰啊。”孔主任把鄭仁等人讓進屋,笑呵呵的說到。
“孔主任,看您說的。”鄭仁笑道:“就是正常工作。”
小伊人和常悅沒有落座,直接去廚房幫忙。
鄭仁隱約聽到小伊人親切的稱呼孔主任的愛人柳姐,心里汗然。
這嘴可是真夠甜的,不過效果也是出奇的好,那面很快便笑語盈盈。
“正常工作?指揮前線總指去全國總動員?”孔主任臉上的笑容有些古怪,有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鄭仁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不會犯錯誤,便羞赧的笑了笑。
“孔主任,別嚇唬鄭老板。后來效果怎么樣?”蘇云問到。
“全國調集了2000多腎內的醫生,機器是從廠家直接拉來的。你沒看到腎內透析中心,排滿了機器,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壯觀。”孔主任有些疲憊,淡淡的說到。
其實結果,鄭仁已經知道了。
除了在華西的透析中心之外,各地醫院都配備了十幾、幾十臺透析機,讓擠壓傷綜合征的患者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救治。
“鄭老板,你怎么意識到的?”孔主任問到。
“1993年,阪神大地震的時候,很多患者莫名猝死,這是有記載的。我進入南川鎮,馬上意識到這點。”鄭仁道:“反正只是匯報一下,我的意見不重要,不是還有您在前線總指揮部坐鎮呢么。”
鄭仁說完,孔主任笑了。
“你可給我出了個難題。”孔主任道:“那時候,到處都缺人,缺東西。大家的目光匯聚在怎么能盡快進入震中,而忽略了這個問題。”
“不會忽略的,我的意見只是提供了一個參考。”鄭仁拒絕了孔主任的贊揚,很坦然的說到。
孔主任搖了搖頭,道:“咱們介入科,集體三等功。你猜你們倆,幾等功?”
“……”鄭仁和蘇云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概念。
蘇云就算是再怎么妖孽,也距離立功受獎這種事情很遠。
想起來衣服上帶著軍功章,那可是老了都能跟兒孫炫耀的大事兒。
兩人的眼睛一下子直了。
“第一批次進入南川鎮的人,犧牲的是一等功,其他的是二等功。鄭仁因為提出全國總動員,召集腎內科醫生的意見,提了一格,也是一等功。”孔主任說到。
鄭仁和蘇云沒有興奮,一想到回不來的戰友,心里就莫名難受。
蘇云很久沒找趙云龍喝酒了,就是不愿意提起這些讓人傷心的事情。
等時間抹平創傷,一路向前,偶爾回頭看看也就夠了。
孔主任剛說完,電話響了起來。
“喂。”
“在我家,有什么事兒明天說。”
“想蹭飯就直接說!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
聊了幾句,孔主任掛斷電話。他笑看鄭仁,問到:“什么事兒,你知道吧。”
“手術直播?”
“嗯,要來蹭飯。”孔主任隨后大聲說到:“老伴,多加個菜!晚上朱老五要來蹭飯。”
汗……鄭仁沒想到在孔主任家里,也不得清閑。
看樣子,這有變成一場交際、應酬酒局的可能。
“你的TIPS手術,這么強了么?手術直播我看了,但……”話說到一半,孔主任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他無奈的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隨即苦笑。№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