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一直坐在椅子上,用手機錄制現場的情況。
要是有爭議,或者別告的話,最起碼手里要有證據。
身為醫務處的人員,為臨床醫生保駕護航的想法已經深入到了骨子里面。
一切行為都是下意識的。
聽鄒虞問話,林格收起手機,道:“應該是張力性氣胸,很兇險的一個病。但只要治療及時,就沒什么大事兒。”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把里面的冰鎮啤酒一飲而盡,壓住了狂跳的心臟。
剛剛范天水那一下子,把他給嚇壞了。
“鄭老板估計是做簡易的胸腔閉式引流,幾分鐘就完事兒。”林格說著,拿著吸管,倒了杯啤酒,把吸管插進去,對著吹了口氣。
啤酒沫子隨著氣泡流出來。
“喏,就是這樣,胸腔里的空氣壓力隨著管道流出來,下面有個水瓶,轉換壓力。”林格做了簡單的示范,趕緊把杯子邊的啤酒沫子嘬干凈。
呃……
這幫醫生們怎么都跟怪物一樣?隨便拿啤酒杯,就能做演示?
唯一看著還算是正常的林處長,說起張力性氣胸,竟然不自覺的用啤酒做示范。
看著……真怪。
“林處長,您這講解的挺詳細啊。”鄒虞笑了笑,說道。
“唉,習慣了。”林格道,“跟患者家屬解釋,總要簡單、通俗、易懂才行。”
“那個小伙子回去后的治療麻煩么?”
“不麻煩,張力性氣胸最好不要保守治療。回去后,全麻,腔鏡,估計有1個小時手術就做下來了。”林處長笑道:“小病,不過患者運氣真好,遇到了鄭老板。”
說到患者兩個字的時候,鄒虞和秦唐的臉上都露出別樣的神情。
不久之前,自己也曾經是患者家屬。
“鄭老板,忙完了?”正說著,鄭仁和蘇云、老賀從120急救車上下來,林格招呼道。
鄭仁沒有直接回來,而是和120急救的醫生交代了一些事情,這才關上車門,看著120急救車一路揚塵而去。
“折騰完了,串兒都涼了吧。”鄭仁道。
“老板,把串兒熱熱。”蘇云招呼,隨即拍大腿,道:“忘了,老板跟著一起去了。”
“那就算了,今天喝到這里。”鄭仁借機結束酒局。
除了蘇云之外,沒人在意喝酒、吃串的事情。
散了也就散了,借機和鄭老板拉近一些關系,就達到了目的。
蘇云很不滿意,但他心思也不在喝酒上了。
拉著范天水,蘇云問他是怎么把吸管直接刺進去的。
范天水一路比比劃劃的,給蘇云講著力量釋放的過程。雖然只是一個爆發力的事兒,但過程還是很復雜,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眾人散去,鄭仁牽著小伊人的手上樓。
每次到這個時候,鄭仁都對蘇云與常悅報以敵視的目光。
要不是這兩個貨在,自己會和小伊人有更多的獨處時間。
只是沒辦法。
也不知道老丈人對自己的看法如何,要是現在提親,準備結婚的話,會不會太早了呢?
鄭仁胡思亂想著,和蘇云先下了電梯。
洗漱,睡覺。
鄭仁躺在床上,進入系統空間。
剛剛做完的肺動脈瓣腫瘤,又讓手術訓練時間被消耗了一大截。
但鄭仁看到名揚天下第三階段任務已經變成712/1000的時候,嘴角還是露出了微笑。
第一期培訓的幾十名醫生素質還是很高的,雖然沒有經歷止血鉗風暴洗禮,但畢竟看了解剖過程,成長迅速。
尤其是這一兩天,手術完成量暴漲。
辛苦、勞累了這么久,終于進入到了收獲期。
鄭仁盤算了一下,看著任務獎勵的時間,心里特別的安穩。
估計最多有1周時間,主線任務就完成了。
所以……
還是練一下穿刺取病理組織活檢吧,鄭仁心里想到。
工程院院士李老的6、7胸椎椎體的穿刺病理活檢,難度很大。
畢竟連PETCT都無法分辨出來的轉移瘤,雖然不至于是細胞層面的,但也絕對是毫米級別的。
鄭仁坐在系統空間的吃糖邊,看著小白狐貍,心里回想著李老的CT片子,做著術前準備工作。
多模擬兩次,就能節省一點手術訓練時間。畢竟,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不是。
過了很久,鄭仁在心里模擬了不下三十次,這才點選購買手術訓練時間,開始進行模擬穿刺活檢。
翌日,來到醫院。
肝膽的楊教授一早在介入科門口等著,似乎有事兒。
“楊哥,怎么了?”鄭仁笑著問道。
“鄭老板,最近很忙啊。”楊教授笑呵呵的說道。
“還行。”鄭仁不擅長聊天,多數情況下都會把天給聊死,便直接問道:“你這面有事兒?”
“有個肝癌的患者,您這面方便,幫我掌一眼。”
楊教授說話的語氣略有猶豫,似乎有些為難。
鄭仁心里琢磨了一下,便明白為什么楊教授不給自己打電話,反而要直接來找自己。
介入科和肝膽外科有些業務是重疊的。
比如說針對于肝癌的手術治療,隨著介入栓塞術和射頻消融術的興起,對肝膽外科的沖擊相當巨大。
最開始的時候,肝膽外科醫生并不介意介入科的沖擊。
手術無法完成、風險巨大的大型肝癌,或是術后復發,無法再做手術的肝癌,交給介入科去做好了。
這是肝膽外科醫生的想法。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微創手術漸漸得到了世人的認可。
雖然作為912這種大型醫院,患者源是不缺的,介入科和肝膽外科不至于反目成仇。
但是在基層醫院,只要有介入科存在的醫院,兩個科室多少都會有一些紛爭。
鄭仁猜到了會是這樣,他笑了笑,拍拍楊教授的肩膀,道:“楊哥,沒事,一會我上去,咱們詳細說。”
楊教授聽鄭仁這么說,馬上松了一口氣。
“鄭老板,不是搶活兒,一會您上去,我跟您說。”
說完了,他抓緊時間走了,偷偷摸摸的,跟做賊一樣。
“老板,楊教授他們到底想做什么?怎么看著鬼鬼祟祟的?”蘇云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