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直播間

1721 囂張跋扈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執行能力么?”蘇云鄙夷的問到。

“做了就好,下臺問問結果,是不是有火海癥。”鄭仁不理睬蘇云的挑釁,隨口說到。

“你懷疑什么?”蘇云怔了一下。

“甲狀腺危象。”鄭仁回答道。

“行,下臺我就問問。”這回蘇云沒有說別的,而是很認真的應了下來。

羅主任沉思,麻省總醫院的那個患者,是甲狀腺危象么?

甲狀腺危象發生原因可能與循環中的甲狀腺激素水平增高有關,多發生于較重甲亢未予治療或治療不充分的患者。

常見的誘因有感染、手術、精神刺激等,臨床表現為高熱、大汗、心動過速、煩躁、焦慮不安、譫妄、惡心、嘔吐、腹瀉,嚴重患者可有心衰,休克和昏迷等。

其診斷主要靠臨床表現綜合判斷。臨床高度疑似本癥及有危象前兆者應按本癥處理,其病死率在20以上。

臨床表現倒是和患者的癥狀很像,有惡心、嘔吐、腹部疼痛。只是甲狀腺危象發生幾率太低了,患者還有很明顯的吸入電氣起火的煙霧病史,自己暫時沒想到這一點。

張教授見手術結束,也沒聽什么甲狀腺危象之類的事情,腦子里回憶著自己看到手術的過程。

手術做的是好,又穩又快,可是有些操作張教授還是看不懂。

畢竟他不是心胸外科的,能看懂一大半,就算是基礎知識比較扎實的那種醫生了。

至于全部看懂,這種事情根本不存在。要是能做到這點的話,也不用鄭仁來救臺了。

“鄭老板,下腔靜脈那里粗麻繩套帶加雙腔氣囊尿管,是干嘛用的?”張教授問到。

蘇云很是不屑,道:“我問你,你術前給大量的低分子肝素是為什么?”

“因為防止血栓形成。”張教授回答道。

“就是啊,還沒打開心臟,誰知道血栓多少。”蘇云語氣里鄙夷的情緒滿溢,在場所有人都替張教授害臊,“下腔靜脈給予粗麻繩套帶加雙腔氣囊尿管控制,減少出血并防止取出支架時支架附壁血栓脫落。”

說完,他頓了一下。

“你就不能多想一步?這么簡單的問題也要問?”蘇云的語氣中的鄙夷是如此夸張。

“……”張教授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被一個小大夫當眾損的像是孫子一樣。

無菌口罩下,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可是……反駁?說什么?手術自己茫然無知,能把手術過程記下來就算是不錯了。

還反駁,怕是自己一張嘴就被這個尖酸刻薄的大夫直接噴到手術室氣密鉛門那里去。

算了,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說的。

老賀知道張教授這個人,當年他辭職的時候,院里面著實轟動了一陣子。

私立醫院把手伸到912了,走的還不是住院總級別的醫生,而是帶組教授。

沒想到今天張教授這么個人,竟然被蘇云劈頭蓋臉的損了一頓,想想的確有點意思。

太囂張了!不過老賀喜歡。

就像是在醫大附院一樣,田主任再多的不滿、再怎么損他,那貨不都得咬著后槽牙憋著?

鄭老板手術能拿得下來,相當于救他們于水火,就算是放個屁這幫人都得接著。說話難聽點,那都是不事兒!

是不是自己也能囂張點了?

老賀想到這里,自嘲的笑了笑。之前毛處長那事兒,在他心里面的陰影還存留著,一時半會都無法消散。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做人吧,像云哥兒那么囂張,自己可是沒這個本事。

人家研究生的時候就號稱帝都心胸外科明日之星,自己博士畢業后工作了小二十年,到現在還在倒小班。

老賀對自己還是有清醒的認知,U盤隨身攜帶,就為了一首鄭老板不知道喜歡不喜歡的好運來。

可惜,鄭老板平時刀槍不入,沒有一點愛好。老賀瞥了鄭仁一眼,心中無奈。

別人好酒、好賭、好色,所謂酒色財氣,總是避免不了。鄭老板可倒好,很少吃飯,也不喝酒。女朋友,自帶的,連做手術器械都帶著。

真是狗咬刺猬,無從下口。

還是要仔細觀察,鄭老板舒服了,自己才能更舒服,老賀心里想到。

縫完皮,鄭仁轉身下臺,撕掉無菌衣。

“鄭老板,辛苦。”毛持微笑說到。

“沒事,毛主任,手術不大,就是器械不趁手。”鄭仁笑了笑。

手術不大……

好吧,人家順利完成手術,愿意怎么說都行。

“張老師,這面的術后要注意幾點。”鄭仁隨后看著張教授說到。

“啊?哦哦,您說您說。”張教授連忙道。

“取出的支架上未見明顯血栓,考慮術前積極給予肝素抗凝有一定作用。

你的患者支架嵌頓位置特殊,術中見房間隔磨損,為防止心肌水腫,術后應該積極給予激素治療。

術中體外循環給予甲強龍500mg,烏司他丁50萬單位,返回病房后繼續每日給予甲強龍40mg,持續3天,輔以適當利尿劑。”

張教授腦子還停留在手術成功的欣喜與怎么和患者家屬交流的矛盾之中,鄭仁嘟嘟嘟一頓說,把他直接給說懵了。

他努力回憶,可是腦子里亂糟糟的,說什么都想不起來。

“鄭……鄭老板,您慢點說。”張教授慚愧的說到。

“用不用給您沖杯咖啡,坐下來咱們慢慢聊聊?醫調委的咖啡據說還不錯。”蘇云撤去患者身上的無菌單,鄙夷的說到。

“找筆和紙,記下來后抓緊把患者送ICU去。你們這面ICU技術力量要是不強,就去912找人。”鄭仁溫言溫語的說到。

張教授滿臉通紅,轉身跑去操作間,拿了一張A4紙和筆。鄭仁又把自己的術后醫囑說了一遍,張教授記下來后,謹慎的放在隔離服的口袋里。

“鄭老板,換衣服吧。”毛持笑道:“今兒麻煩大家了,一會都別走,我請客。”

“毛主任,您客氣。”鄭仁笑道。

“應該的,都不許走啊。”毛主任瞪眼睛,假裝兇狠,實際是表達自己請客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