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老太太聞言面色一喜、問道:“確保東西能到衛卿卿那個小賤人手中?添香閣的大掌柜會不會走漏消息?”
佘媽媽笑道:“老太太您放心!老奴早就敲打過添香閣的大掌柜了,還給他喂了蠱蟲,他不聽話照做就讓他生不如死,他哪敢走漏消息?”
“若不是咬死顧菀的那只蠱蟲丟了,一時間我們又養不出新的一只,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下蠱,直接放那只蠱蟲去對付衛卿卿就行了!”
原來咬死顧菀的那只蠱蟲用來殺人最是容易,且不懂蠱術之人都能用它殺人!
但這種蠱蟲卻極難養活,衛老太太也是機緣巧合下才養出這么一只也正是因為它如此珍貴,才會被衛嵐嵐獻給賀皇后。
佘媽媽寬慰衛老太太道:“咬死顧菀那只蠱蟲已經過了明路,衛卿卿一定會小心提防有蘇合香味道的東西,咱們用它也不一定能得手。”№Ⅰ№Ⅰ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衛老太太這才釋然,隨即不放心的又追問了句,“那那個小賤人會不會用那盒胭脂?”
佘媽媽胸有成竹的說道:“老奴把這事交給添香閣的大掌柜去做了,他不想死自然會想法子讓衛卿卿用那盒胭脂!”
原來衛老太太若是想給衛卿卿下厲害點的蠱,就必須用自己的鮮血作為媒介,所以她才會費盡苦心的弄出那盒胭脂。
那盒胭脂是添香閣的大掌柜精心制作的,佘媽媽早就讓他想法子將那盒胭脂制作得與眾不同、惹人注目,讓衛卿卿無法忽略它、且有極大可能會頭一個試用它!
那添香閣的大掌柜不愧是做女人生意的商販,果然將那盒胭脂的盒子設計得光彩奪目、十分與眾不同,就是里頭的胭脂也是精心調制出來的,一打開便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且放在日光下看還會閃閃發光!№Ⅰ№Ⅰ
衛卿卿幾乎是一眼就喜歡上那盒胭脂,更是如大掌柜預料那般,先將那盒賞心悅目的胭脂挑出來試用,渾然不覺的將融合了衛老太太鮮血的胭脂涂在臉上。
衛卿卿用新得的胭脂水粉,美滋滋的給自己化了個淡妝,又換了身新做的衣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去見明燁,進行他們的第二次約會!
她和明燁約好去游湖,誰承想才上了畫舫沒一會兒她便覺得有些頭暈……可前世她并不會暈船啊!
莫非是古代的船開起來比較晃、容易讓人頭暈?
明燁見衛卿卿實在難受,便讓她到船倉里的雅間稍作歇息。
衛卿卿才在雅間歇下,便又昏昏沉沉的做起夢來。
這回她夢到的蕭紫翎比上一次年長了幾歲,已不再是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大家小姐,而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里的蒙面花魁。№Ⅰ№Ⅰ
蕭紫翎總是蒙著面紗出現在恩客面前,從不在人前露出真容、亦不接客,卻憑借一雙會說話的眼睛、一管嬌媚動人的嗓音,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段俘獲了無數男人的心,讓他們心甘情愿的為她一擲千金!
夢里的畫面突然一轉,蕭紫翎出現在一處香帳輕飄的暖閣里。
她摘下面紗、身著輕紗,赤腳在一個女子面前翩翩起舞,容貌傾城、舞姿優美……
曲畢,蕭紫翎跪坐在那女子面前,柔聲問道:“瑛姑,我能出師了嗎?”
“你已經跳得比我好了,自然能夠出師。”命喚“瑛姑”的女子與有榮焉的說道:“你的舞技在京城已是數一數二了!”
“那我能進宮了嗎?”蕭紫翎又問。№Ⅰ№Ⅰ
瑛姑輕輕的嘆了口氣,“紫翎,你依舊想進宮報仇嗎?”
蕭紫翎卻并未回答瑛姑的問題,只淺淺沖她一笑,“我去了,珍重。”
蕭紫翎說完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穿過一重又一重紗幔,撩開一串又一串珠簾……
她的后背挺得筆直、腳步沉穩有力,仿若這一走便會跨越一道看不見的屏障,從這溫暖明亮的溫柔鄉來到吃人不吐骨頭的阿鼻地獄!
“不要去!”睡夢中的衛卿卿發出一陣囈語,下意識的想要阻止蕭紫翎進宮!
她知道蕭紫翎余生的噩夢是從她進宮那一刻開始的!
她知道蕭紫翎是進宮后,才被發現是最適合秦皇貴妃重生的軀體!№Ⅰ№Ⅰ
一切都是從蕭紫翎進宮開始!!
只要蕭紫翎不進宮,那世上便無蕭貴妃,那她的一生也不會以悲劇謝幕!
“不要進宮!”睡夢中的衛卿卿急切的想要阻止蕭紫翎,故而又一次發出囈語!
許是她這次喊得更大聲、情緒更激動,竟讓她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
她揉了揉沉重的腦袋,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去,隱約看到有人立在小窗外看著她。
她揉了揉眼睛再細細一看,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頓時心里一驚、下意識的說道:“蕭紫翎?”
站在小窗外的蕭紫翎卻未回應她,只微笑不語的看著她。
“你……你真的是蕭紫翎嗎?”衛卿卿扶著床沿、將身子往前傾了傾,想要將窗外那人的臉看得更清楚一些!
衛卿卿腦袋還有些沉重,見到蕭紫翎出現在自己面前,第一個反應是禁術成了、蕭紫翎復活了!
她雖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試探性的問道:“你……復活了嗎?”
“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你去找趙凌熹了嗎?”
“蕭紫翎,你難道不能說話?”
衛卿卿拋出一連串問題,可蕭紫翎卻依舊不言不語、只淺淺的笑著。
衛卿卿心里正疑惑著,耳邊突然傳來年糕帶著一絲疑惑的聲音,“什么活了死了?姑娘您是在和誰說話呢?”
“我在和一位……嗯,故人說話。”衛卿卿回頭對年糕說道,并下意識的把蕭紫翎當成一位舊友。
“故人?”
“是啊,她就在窗外。”衛卿卿說著重新將身子轉回去,指著小窗外的蕭紫翎示意年糕看,“你看,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蕭貴妃。”
“蕭貴妃?”年糕走到窗前,將頭探了出去,左右張望了一番后一臉疑惑的說道:“姑娘,窗外并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