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卿聞言心里卻悄悄的松了一口氣,只要明燁平安無事,她寧愿被凌婉柔騙這么一回,反正她早就讓人送信去睿王府,睿王府的人很快就會趕到將她救下!
誰承想凌婉柔卻突然拿出衛卿卿先前所寫的字條,得意洋洋的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會有人來救你?”
“我告訴你,你前腳才剛把紙條交給替你跑腿的人,我后腳就現身把紙條攔截下來,所以這張紙條壓根就沒送到睿王府!”
凌婉柔說著不緊不慢的將那張字條撕成碎片,“也就是說無人知道你被困在這里,不僅僅是今天,就是以后的每一天都不會有人來救你!”
原來先前衛卿卿急著先趕到貨棧救明燁,故而找了個幫人跑腿的閑漢幫忙送信后,未親眼看著他將紙條送進睿王府就先離開了。
沒想到她這個小小的疏忽竟讓凌婉柔鉆了個空子……
衛卿卿從不糾結已經犯過的錯誤,見字條被毀,立刻冷靜的審時度勢、分析自己此刻的處境。
她很快敏銳的抓到凌婉柔話里的關鍵信息,“你想將我一直囚禁在這里?”
“我還沒想好最終要如何處置你,不過此時此刻,我要先慢慢的折磨你!”凌婉柔以勝利者的姿態圍著衛卿卿轉圈,像是在打量到手的獵物,“先把你吊在這兒幾天,你會一天比一天絕望,最終徹底崩潰——就像我一樣!”
凌婉柔說完一臉得意的離去,臨走前一臉惡毒的丟下一句話,“衛卿卿,希望我再來時你不要變成一具死尸,我還想在陪你多玩一會兒呢!”
她說完便重重的將大門關上,只留衛卿卿一個人被吊在貨棧里。
衛卿卿知道凌婉柔臨走前那句話的意思——在這種斷水斷糧的情況下,她最多只能堅持三、四日!
凌婉柔若是晚幾日來,自然只會看到一具死尸!
衛卿卿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凌婉柔一走她就艱難的挪動手腳,想盡辦法將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拿了出來!
誰承想她好不容易才取出匕首,可困住她的繩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她拼盡全身力氣都割不斷!
衛卿卿唯一一絲希望瞬間破滅,讓她頓時滿心沮喪!
怎么辦呢?
她該怎么做才能自救呢?
此時此刻,正是衛卿卿精力最充沛、力氣最充足之時,若是這時她都不能想到辦法掙脫束縛,那隨著體力不斷的流逝,最終她怕是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會沒有!
衛卿卿深知這一點,故而不斷的用各種方法嘗試著脫困,可惜卻無一有效……她一直到把自己折騰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整個人依舊被大網嚴嚴實實的網住!
她心里頓時更加沮喪,漸漸的還多了一絲絕望……
難道她就要葬身于此地?
沒想到她最終居然會死在凌婉柔手中!
會不會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她死在這里?
還有明燁……
下輩子他們能夠再相遇嗎?
一想到明燁,衛卿卿突然覺得就這樣死去也挺好的,至少以后她的心再也不用因為相愛而不能相守而飽受煎熬……
她絕望的閉上雙眼,放縱自己胡思亂想,想到最后竟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幕很快降臨,漫長的黑夜又迎來了旭日。
如此反復幾次,衛卿卿的意識漸漸的開始有些模糊,身上的力氣也一點一點的流逝。
到最后她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被困了幾日,只覺得無論是白日還是黑夜都十分漫長,讓她備受煎熬。
她一會兒醒一會兒睡,意識迷迷糊糊、記憶也開始有些錯亂。
她似醒似睡間記起了許多原本幾乎要被她遺忘的事,這些事有前世也有今生、有現代也有古代,甚至還有一些十分遙遠的屬于原主的記憶……
衛卿卿覺得自己做了好多好多夢,其中一個夢她竟夢到了原主小時候……
“小姐,二狗他們不跟我玩是不是因為我手上這個傷疤?”一個梳著雙丫髻、臉蛋肉呼呼,看上去不過五、六的小女娃將袖子擼起來,指著小手臂靠近胳膊肘那塊皮膚上的傷疤問道。
小衛卿卿看上去也是五、六歲的模樣,比小女娃略高半個頭,讓她踮起腳尖勉強能摸到小女娃的頭。
于是她一邊認真的回想平時乳娘摸她頭安慰她的畫面,一面費力的舉起手摸了摸小女娃的腦袋,學著乳娘的樣子笨拙的安慰道:“白糍你別傷心,二狗他們也不跟我玩啊!所以不是因為你這個傷疤,而是他們就是不愛和女孩子玩!”
小白糍卻依舊一臉沮喪、眼里含著淚花嘟囔道:“可是我手上這個傷疤真的好丑啊!”
“誰說我,我覺得它一點都不丑!我覺得它的形狀看起來像朵花兒,很好看呢!”小衛卿卿指著小白糍小手臂上的傷疤一臉認真的說道。
小白糍淚汪汪的看著小衛卿卿,肉嘟嘟的小臉浮現一絲驚喜和錯愕,“小姐,你真的覺得我這個傷疤不但不丑還跟朵花兒似的很好看?”
小衛卿卿重重的點了點頭,保證道:“真的!”
小白糍頓時破涕為笑,高高興興的將袖子擼得更高一些,“嘿嘿!那我要將傷疤全都露出來,這樣別人才能瞧見!”
她擼起袖子后抓起小衛卿卿光滑的小臂仔細端詳,隨后一臉惋惜的點評道:“可惜小姐手上沒有和我一樣的傷疤,不然小姐也能美美的!唉!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就我一個人美呢?”
小衛卿卿聞言十分有義氣的做出一個決定,“要不我也在小手臂上同樣的位置弄個傷疤,這樣我們的手就一模一樣了!”
小白糍總是因為小手臂上那個傷疤不開心,天真的小衛卿卿以為只要她也和白糍一樣手上有一個傷疤,白糍以后就不會不開心了。
果然,小白糍一聽衛卿卿的話立刻雀躍歡呼,“太好了!這樣小姐你就能和我一樣有一個好看的傷疤了!”
小衛卿卿笑著點了點頭,隨后一臉認真的握住小白糍的手,“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要有一樣的傷疤!”
小孩子家家之間詭異的鑒定友誼的方式,讓似懂非懂的小衛卿卿將自己的小手臂慢慢貼向滾燙的鍋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