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翳一向不耐被人纏著,也沒人敢纏著他。
邊暖一聲“大人”接著一聲,叫的他心煩。
“第一件事,和北珩衍處好關系。”
邊暖一愣:“啊?大人,沒、沒別的任務嗎?”
冥翳冷眼看著她。你還想討價還價?
邊暖忙道:“不不不,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大人可以一口氣多派給我幾個任務。呵呵呵。”
小孩子什么的真的很煩喂!
冥翳將邊暖上下掃看一眼,突然倒還真想到一個,緩緩吐出三個字:“少吃點。”
被以同樣的方式拎回墻頭上,還是不變的位置,邊暖又起了想殺人的念頭。
她搓著牙看著飄在半空中抱手看著她的冥翳,恨不得變成狗撲過去將他一口咬下來,摔在地上,來個花樣十八摔!
“我說大人,您就不能稍微有點愛心嗎?這么對一個八歲的稚童您覺得好嗎?”
冥翳道:“無論是從魂齡上還是心智上,你都已是個成年人,怎么能說自己是個孩子。”
邊暖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就算我魂齡上是個成年人,但現在待的這個身體的主人她才只有八歲啊!你就不怕她從這里摔下去啊!”
冥翳看看墻的高度,再看看旁邊的歪脖子樹,道:“你既然爬得上來,自然也能下得去。除非你故意想摔。”
邊暖算是看明白了,這廝就是不打算幫她。跟一個根本不想幫你,就想看你出丑的人理論,純屬是浪費力氣。
行,自己下就自己下。還不信,沒你就下不去了!
邊暖找準位置往后退,退到腳能夠夠到歪脖子樹的地方,試了試,姿勢不對,不順手。抬起頭來瞥見冥翳沒走,就那么抱著手在一旁看著她,暴脾氣壓不住了。
“我說你不幫忙就別在這兒礙眼!”
冥翳衣袖一揮,說不礙眼就不礙眼,化作一道風消失在半空中,當真走了。
“混蛋,有本事走了別再回來!”邊暖憤憤罵道。
冥翳一走,設在邊暖身上與外界相隔的結界自動消失,罵聲傳到墻內北玉卿和丘菱悅耳中,驚了兩人。
北玉卿下意識的將丘菱悅護在身后,警惕的朝四周尋看,一眼沒掃見人影。
心里奇怪。若是外人入了王府,以劉峰的身手不該察覺不到,那便不是外人闖入。
劉峰不現身阻止的,又是府里的人,會是誰呢?
他正想著,耳朵一動聽到西邊墻頭有悉悉索索的聲響。借著月光看過去,發現西邊墻頭歪脖子樹下蠕動著個身影。看身形是個小兒。
拍拍丘菱悅的肩膀:“無事,可能是昭兒在調皮。”
北玉卿兩步跨上小橋,縱身一個飛躍,只見幾個翻身跳轉之間人已來到墻頭上。
邊暖好不容易雙手抱住歪脖子樹,還沒來得及高興,人便被拎著后腰給拎起來。以為是冥翳又折回來折騰她,氣的罵道:“混蛋神仙,你沒完了是吧!”
轉過頭卻見是北玉卿,一口氣兒沒吸順,噎在喉嚨口。
北玉卿也沒想到爬墻頭的小兒竟是邊暖,也驚訝了一下。
“暖兒,你在這里做什么?”
“爹、爹爹……呵呵,那個……”邊暖干笑,說不出辯解的話來,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埋了自己才好。
那邊丘菱悅詢問情況:“玉卿,是昭兒嗎?”
北玉卿回過神,抱著邊暖飛下墻頭,一邊回道:“不是,是暖兒?”
邊暖臉上更覺掛不住了。
實在太丟人了!大半夜爬墻頭看人小兩口幽會,還被抓現行!
都是那個混蛋家伙害的!別再出現在她面前,否則她見一次咬一次!
邊暖是被侍衛劉峰抱著踩著屋檐輕功送回暖香院的。
邊暖睡著時,主院的柳媽媽來暖香院囑咐事情,院子里的下人都被叫到側室聽吩咐,故此邊暖醒來時沒尋到人。
柳媽媽并沒有待很長時間,等她走后,香兒和玉兒便回了主屋,卻發現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邊暖便不見了。
兩人急的到處找,找遍了暖香院也沒找見邊暖,正打算出暖香院到外面找,劉峰抱著邊暖從房頂飛下來。
劉峰話不多,什么也沒說,放下邊暖便跳上屋檐消失在夜幕中。
玉兒和香兒第一次見踩著屋頂飛的人,好一時沒從驚愕中緩過神。
邊暖拍拍兩人的肩頭,將兩人從呆滯中喚回神:“你們家小姐餓了,給弄點兒食兒喂喂吧。”
玉兒見邊暖一副有氣無力的虛弱樣子,像是受了驚嚇,又見她衣衫不整,心頭一緊,一個不好的念頭跳出腦海。
她不敢直接問,只緊張的關切道:“小姐可是不舒服?”
邊暖撲到香兒身上,掛在她身上懶懶道:“嗯,不舒服,臉不舒服。”
臉不舒服?玉兒困惑,不懂邊暖的意思。
香兒直接問道:“小姐,你臉怎么不舒服了?”
邊暖拿腦袋往香兒咯吱窩里拱,哼哼道:“臉皮不舒服,不能要了。”
啊?這下香兒和玉兒皆懵了。
“小姐,你快給我們看看,看看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玉兒也道:“小姐,那、那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邊暖從香兒身上抬起頭,看著玉兒,認真道:“那可能請來安臉皮的大夫?”
香兒道:“安臉的大夫?小姐,這是什么大夫啊?”
見香兒和玉兒一臉懵逼不解,邊暖噗哧一聲笑出來。
從香兒身上起來:“好了,我逗你們呢,我沒事兒,就是餓了,給我弄點吃的吧。”說完便轉身朝屋里走去。
香兒忙跟上,一邊跟一邊問道:“小姐你這是去哪兒了?怎的被劉大人那樣送回來,劉大人好厲害啊,竟然會飛!小姐你快跟我說說,好奇死我了……”
香兒沒那么多的顧及,想問什么便直接問了。
玉兒看著香兒沒心沒肺的樣子,心里又是感到擔憂,又是羨慕。
再看邊暖,只是臉上有些疲憊之色,卻并沒有對香兒的厭煩和不耐。
玉兒看著看著,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這段日子小姐從未說過香兒一句,不管香兒是調皮還是偷懶,小姐都只是笑看著,一句不是也沒說過她,反而對做事認真不茍的她常常皺眉。
小姐許是不喜歡她過于謹慎小心。
玉兒出神想著,一邊往廚房走去,卻沒注意到屋頂上站著的白影正低頭俯瞰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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