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見眾人又往后退了五六米,從最開始的時候開始看了起來。
這是一副詳細的敘事壁畫,故事的開頭,就是一個嬰兒的降生。
看所有人的穿著打扮,這應該是一個少數民族。
而且看眾人臉上的笑容,和對女嬰眾星捧月的態度就不難發現,這個女嬰生來就有著崇高的地位。
再順著壁畫往下看,就是這個女嬰七八歲的時候了。
這是一段游玩圖,小孩子在一群下人的簇擁下,敲打著一個類似于陀螺的東西。
從惟妙惟肖的壁畫上可以看的出來,這個孩子當時是真的很高興的。
接下來就是的敘述竟讓一眾人忍不住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只見圖上的人已經從稚嫩的孩童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這女子身著天藍色飄帶長裙,臉上略微帶了一些嬰兒肥,委實好看的緊。
若說讓她與那九天仙女做媲美應當也是不為過的,畢竟九天仙女孫筱安倒是沒有見過。
可這壁畫中的女子確實她此刻實實在在看到的。
頭發略微梳了一個簡單的鬢角,配上一些簡單的頭飾。
雙頰兩邊帶了一縷碎發,額間畫了一朵妖艷的海棠花。
這個場景里的女孩子正翩翩起舞,身后是霧蒙蒙一片,好似置身于九霄天宮一般。
整個大殿之上兩邊齊刷刷坐了一群人,男的衣著肅穆,女的衣著華麗。
上首應該是坐著那個部族的首領,奇怪的是那個首領看上去應該是個女人。
只見那女子雙肩處皆梳著兩個粗壯的麻花辮。
辮子上鑲嵌了許多的珍熙珠寶,不得不說,負責繪制這壁畫之人,手藝真的高超到了一定的境界。
且不說這個古墓到底存在了多久,就這壁畫保存完好的程度,就足以讓人為之咂舌了。
迄今為止,這副壁畫上的很多細節竟然都完好的保留到了今天,包括那女首領頭發上鑲嵌的寶石,襯著光亮所發出來的閃爍亮光。
女子的頭發上頂著一個很高,很厚重類似于皇冠的頭冠。
當然,那個頭冠到底有多重,這個就不可考究了。
頭冠上的裝飾也依舊以寶石為主,各種顏色的寶石和瑪瑙,使得整個頭冠華麗異常。
女首領端坐在那里,神情竟頗有些肅穆,一身黑色長袍直延伸到側邊婢女的腳邊,脖子間還帶著一個類似于玻璃球大小的黑色圓珠。
右手手邊還立著一根權杖,那權杖應該是首領權利的象征。
因為底下一眾人的目光盯著的不是在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少女,也不是端坐在上首的女首領,而是女首領右手邊的權杖。
從頭看到這里,壁畫里所呈現的似乎也只是這個少女從出生到現在成長的日常,并未影射出其她什么很特別的內容似的。
他們又繼續往下走去,接下來的好像就開始與之前的壁畫出現了不同的內容。
場景再次切換,那是一個很空曠的廣場,廣場的中央是一個很大的高臺,看樣子像是一個祭祀臺。
四周圍圍繞著很多的……“人”。
之所以這么說,只因為那些人竟然都是人身蛇尾,而此刻祭祀臺上綁著的竟然就是那個年輕的少女。
首領執權杖站在少女的身前,一副怒目圓睜的模樣。
這個場景下的首領和少女竟然都化作了人身蛇尾的妖怪模樣。
看到了這里,武燦斌忍不住低喃道:“這不是……女媧的形象嘛?”
經他這么一提及,一旁的孫筱安也立刻皺起了眉頭,心道:“不會是挖了華夏老祖宗的古墓了吧?”
正這么想著,一旁的考古老者卻忽然搖了搖頭說道:“女媧只是人們杜撰出來的神的形象。
通俗一點就是人類在探索自己的來處時,所臆想出來的造物者罷了。
所以,人身蛇尾的形象也可能是那個時代的人自己給自己轉變的形象也說不定。”
一旁的顧流笙卻搖著頭有些不太相信的說道:“我倒覺得不是,這副壁畫很顯然就是敘事的,這個女孩到了這里就已經死了。
這說明,整副壁畫的主人公并不是這個女孩子。
我猜想,極有可能就是這個首領的生平事跡。”
孫筱安愣了愣,卻沒有再說話,不知道為什么,她看到這副圖的時候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
心里仿佛就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樣的難受。
就在大家還在猜測壁畫上的人物形象的時候,忽然又聽到武燦斌忽然說道:“你們快看,那個祭祀臺的底下好像還畫了什么似的。”
聽了武燦斌的話,孫筱安等人立刻往上看去,果不其然,整個壁畫的底部邊緣竟然真的還有一些東西。
由于那個地方已經有些模糊,加上本來畫的就不大,一時之間竟然也猜測不出那是個什么。
這時候就見一直站在教授身后他的學生忽然遞過來一個放大鏡說道:“老師,用這個看,應該能看清楚一些。”
一旁的武燦斌當即咂舌道:“你們進古墓還帶放大鏡?”
那年輕人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兒說道:“那是自然。”
孫筱安也無暇聽他們斗嘴,只一門心思的盯著教授手里的放大鏡。
那畫在高倍數的放大鏡面前,果然瞬間變得清晰無比了起來。
只見那祭祀臺底下竟然跪著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的形象竟然并不是人身蛇尾,而是正常人的形象。
他被一些還帶著葉子的綠色藤蔓綁的結結實實,神情肅穆的跪在那里。
不知道為什么,當孫筱安看清楚那里其實綁著一個男人時,她的心竟猛的跳了起來。
顧流笙很顯然察覺到了她的異常,立刻詢問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孫筱安搖了搖頭,勉強使自己平靜了下來,繼而說道:“沒什么。”
再多的話她也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緊接著那教授的學生又開始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直說道:“你們說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女孩和這個男子偷情被這個首領發現了,所以這個女孩就必須得死呢?”
這次大家沒有再各抒己見,而是默默的又往前走了幾步,接下來的壁畫場景依舊還是那個廣場。
只見那手持權杖的首領已經下了祭祀臺。
而此刻祭祀臺上的四周圍竟然爬滿了蛇群,女孩子的臉上漏出了異于常人的恐懼。
那倒也是,任誰置于哪樣的境地,不害怕那都是死人才會說的話。
那男子此刻正匍匐在女首領的腳下,看樣子應該是在哀求她。
再往下竟又轉換了場景,那是十幾個人抬著一個木棺往一座山上行走的畫面。
畫面上那個女首領依舊還在,她就跟在木棺后邊,而此刻畫面上已經不見了那個男子。
也不知道棺材里放的到底是那個祭祀臺上的女孩子,還是那個匍匐在首領腳下的男子。
棺材的正前方是一個穿著打扮異常奇怪的老婆婆。
只見她佝僂著脊背,手里還拄著拐杖,云手里還握著一個類似于鈴鐺的東西。
而此刻,心細的孫筱安忽然發現,那個女首領一開始脖子上戴著的黑色圓珠竟然不見了。
再往下看去,就是那棺材來到墓室的場景,當棺材停滯妥當后。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唯獨那個脊背佝僂的老婆婆也一起被封在了墓里。
不,還有老婆婆手里的鈴鐺漏出來的白色蛇頭。
整個畫面看上去詭異極了。
再往后看,就是整個部族似乎發生了戰亂,一群正常的人類,拿著刀槍劍戟在與整個人身蛇尾的部族廝殺。
戰斗一片慌亂,為首的男子竟然就是那個被藤蔓綁住的男子。
畫面再一轉,男子正手持利劍抵在女首領的脖子上。
那女首領坐在女王寶座上,笑的格外猙獰,底下是一片死尸。
壁畫快結尾的時候,那個男子最終還是殺了女首領,然后就是整個部族都被那個男主帶來的兵馬所占領。
最后的畫面,竟然是那個男子似乎是派出了自己所有的軍隊,正在這個部族之上尋找著什么似的。
壁畫到了這里就結束了。
整個壁畫很顯然,只講述了一段不被人看好的凄美愛情,還有就是男子為了女子興兵殺了女子整個部族的故事。
教授收起放大鏡說道:“這或許就是遠古時期,不曾聞名的一個小部族。
一段在歷史的塵埃中被迫失落的文明史。
如今被我們發現了,這對于整個華夏乃至世界的考古學意義恐怕都是非同凡響的。”
話說到了這里,所有人竟越發興奮,只見那教授的學生立刻興奮的說道:“那我們還等什么呢?
繼續往前走吧!”
于是一行人再次往前走去,過了壁畫區域又是一段冗長的墓道。
在整個墓道的盡頭,他們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拐彎處。
所有人再次系數將強光手電打開,把拐角處的墓道四周仔細的照了一陣子。
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以后,所有人這才放心的繼續前行。
拐角處走了不久,他們就迎來了第二道石門。
這道石門依舊是用漢白玉做的,上邊依舊雕刻著同樣的鳳凰圖案。
他們再次用先前的方法去企圖打開那道石門,當然。
又是同樣的兩次巨響,這次因為他們是在古墓里邊,所以對于聲音來處的判斷也有了更好的判斷。
這次,第一聲機擴啟動的巨響是從剛才他們進來的方向傳過來的。
第二聲才是從這道門內發出來的,石門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時候卻忽然聽到那個教授驚呼道:“快,快去看看入口處的石門。”
他這么一說,孫筱安和顧流笙也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似的,當即齊刷刷的往回三。
就在他們重新回到拐角處時,原本還透著一絲光亮的入口處,如今已經是黑漆漆一片了。
那個教授在眾人的攙扶下走過來說道:“這個機擴設計的很奇妙。
要先開啟里邊這扇門,才能關上外邊那道石門。
也就是說,我們一開始在墓道口聽到的第一聲機擴啟動的聲音其實就是這扇門發出來的。
第二聲才是開啟那扇門的機擴聲。
如今,我們并不知道這兩道石門機擴到底可以運轉幾次。
如果一旦這是最后一次,我們恐怕就得被困在這里了。”
一旁的教授學生,那個年輕人說道:“困不住的。
實在不行,就從外邊炸開……”
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旁的教授就立刻厲聲斥責他說道:“你是一個考古學家,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些可都是文物,是國家文明的瑰寶,豈能是說毀就毀掉的?”
這個老教授話雖然說的挺有道理的,但是思想總是有些迂腐。
當然用炸藥也確實不是什么明智之舉,畢竟炸藥的威力如果掌控不好,整個古墓都可能會發生坍塌。
屆時他們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但是除了用炸藥,其實還有很多的辦法,譬如用石鋸把整塊石門沿著邊緣取下來,也并不是不可行的。
這樣石門邊緣雖然會有所損毀,可是石門幾乎也被保留了下來,他們也能活命。
當然,孫筱安并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現在他們要面對的其實是到底要不要再繼續走下去。
如果接下來的石門還是這種套用機關,于他們而言恐怕也未必是好事兒。
再看向石門內部,此刻的地面上竟堆積著許多的尸骨。
當然那并不是人的尸骨,而是一群說不上名字來的動物尸骨。
孫筱安猜測那應該是老鼠的尸骨,都說蛇以老鼠為食,看到門口處尸骨的數量,孫筱安的心不禁一沉。
總覺得接下來的路恐怕真的會不太好走。
那幾個年輕人畢竟還年輕,他們這也是第一次跟著老師出來實習的,對于這樣的場景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
于是,就見他們忽然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齊刷刷的退出了墓道,回到了第一層墓道口,就在孫筱安臉上莫名出現了一些黏黏稠稠的東西時。
她這才意識到變故這就發生了。
只見她還沒來得及抬頭,人就已經被身后一個極大的力氣給拖了出去。
千鈞一發之間,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喘氣,就忽然看到顧流笙的強光手電照到了一個龐然大物。
一條金黃閃閃的黃金巨蟒,這蛇的身軀足足得有四個孫筱安被捆在一起那么粗。
蛇頭頂著墓頂,可能是因為體積太過龐大,墓道又太過狹窄,限制了它的靈活度。
這才導致,他們可以有驚無險的從蛇口底下逃生。
就在大家還陷入在一片驚恐的時候,忽然就見那蛇頭猛然低頭。
顧流笙的手電甚至都沒來的及反應,就聽到一陣極度凄慘的叫聲,充斥著整個墓道。
下一秒就見那黃金巨蟒的嘴已經咬住了教授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