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花不知道,有人來找她了,還自顧自的跟楚天東說話。
“咱家從今天開始就養雞了,天東以后幫嫂子看著,要是有人偷雞蛋、偷咱家雞,嫂子就揍他。”
就楚云峰那德行的,林曉花不相信,自己和楚天南在家,那貨還敢來偷,打不死他。
楚天東拍著巴掌樂,“小叔叔再來偷雞,嫂子就揍他,拿鞋底子抽他,二哥不聽話,爹就抽他。”
自家公公果然教育孩子也這么生猛。
話說當年,可不就是看到楚天南被按在地上挨鞋底子,那時候看到一臉倔強的小少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闖入了腦海。
都說執念害死人,林曉花愛了兩世,前世今生不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偏偏她就認死理認準了楚天南這個人,也許就是為了彌補前世那些得不到的傷痛吧。
“那你大哥挨打過沒?”林曉花故意套話。
楚天東歪著頭想了半天,“我不記得了。”小家伙羞澀的笑。
倆人很快到了木匠家里,林曉花把要求說了,留下五塊錢,抱著楚天東回了娘家。
而楚家里,楚天南看著面前打扮入時的男人,再看看院子里停著的那輛轎車,眼皮就跳了跳。
長得不賴的男人,穿戴又是當下最流行的樣式,再看看外面的小轎車,楚天南看向董愛國的目光有些戒備。
他不記得,同村的林家有這么闊綽的親戚。
“曉花回娘家了,你等一會兒,我妹妹已經去找了。”該有的禮數不能差,楚天南雖然腿腳不方便,卻還是坐的筆直。
董愛國只看了一眼楚天南身上的衣裳,再看看他的坐姿就知道是個當兵的。至于楚天南的腿,他沒有多看,是個很有禮貌的人。
“這不嘛,剛聽說林姑娘這都結婚了,我也是才知道的消息,不然你們結婚,我咋地都得過來喝一杯喜酒才是。”
對面男人的目光讓董愛國有些局促,他那是什么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董愛國就有一種被生猛的野獸盯上的錯覺。
這男人,手上肯定見過血。
同樣當過兵的董愛國對這種氣機很敏感,當初也就部隊里那些王牌才會給他這種感覺。
這個男人不簡單啊!
董愛國也不是閑著沒事兒干,他就是聽說這件事兒,特意拐過來一趟。
秦桂芝倒了糖水進來,“那個,你喝水哈。”陪著坐在炕邊,秦桂芝心思急轉,“那個,你和我們二花是咋認識的啊?”
家里突然來了個年輕男人找兒媳婦,秦桂芝緊張啊。
這個男人一看就有錢,還囫圇個一個,兒子的腿要是沒斷咋都好說,可現在,秦桂芝心里各種不安,就想問問。
她一開口,楚天南就蹙眉,那邊董愛國隱隱已經意識到什么。
“啊,那啥,我跟林姑娘的父親有地叔做了些小買賣,不是買了他們家菜嗎。這聽說了林姑娘結婚了,就想著隨個份子。”
二話不說,董愛國直接從車上搬下來一箱茅臺酒,又掏出來二百塊錢塞給楚天南。“來的匆忙也沒準備啥,別嫌棄。”
本就有事兒,董愛國也不想繼續待下去,免得人家誤會。
“嬸子、那個楚兄弟,我還有事兒。回頭你和林家妹子去縣城,一定到我那坐坐,到時候咱哥倆喝點兒。”
說完場面話,不由分說的,董愛國就開車走了。
二百塊錢啊!
這年頭,普通一家人的收入一年到頭大概也就這么多。
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個有錢的。
秦桂芝拿著那二百塊錢,心里各種不安。
“老大啊,你瞅瞅這個男人是咋回事兒啊?”別是跟兒子來搶兒媳婦的。
秦桂芝這心里一時間就不是滋味兒。
之前還不覺得什么,現在看來,這個兒媳婦還挺搶手的。仔細想想,二花長得根本就不磕磣,要說之前蠢胖蠢胖的是不好看,現在看著肉嘟嘟的,倒是沒啥。
就是吧,這個男人到底是咋回事兒?
“老大啊,你說不會是二花在外面有了啥相好的吧?這不會過來跟你搶二花吧?”心里想著,又沒有外人,干脆秦桂芝就問出了口。
“娘!”楚天南呵斥一聲,“胡說什么呢?”沒看到天北還站在這呢,這到時候讓弟弟怎么想?
“曉花不是那樣的人,娘你別多心。”不管怎么樣,他都娶了林曉花,就得護著她。
這就是楚天南的為人之道。
何況這些天,林曉花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以他的眼光來看,林曉花比很多人都要好,除了當年有些野蠻之外,讓人挑不出錯來。
“你瞅瞅你,我說啥了,你還護著她?”秦桂芝眼淚又要往下掉,“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嗎,你不是沒看到,那姓董的長得好,還有錢,誰不想嫁給這樣的男人?”
楚天南心累。
“娘,那是你兒媳婦,你要是再這樣說,傳出去了,丟臉的只能只你兒子我。”沒辦法,他要是不這么說,怕自家娘不重視。
果然,秦桂芝閉嘴了。
還下意識的左右看看,嘀咕道:“你說得對,可不能讓他們娘倆聽到,不然不一定咋在村里瞎巴巴呢。”嘟嘟囔囔的,至于說的是誰,楚天南哥倆都知道。
見大哥板著個臉,熟知自家大哥的楚天北忙道:“大哥你別多想,嫂子一直在家里吃藥,她身子骨不好,這中藥都喝了老鼻子了,咱們村里都知道,大嫂這幾個月都瘦了好幾十斤,那瘦的一陣風都能吹跑了......大嫂肯定不能跟那人有個啥,我都是頭一次看到他。”
大嫂人好,對他也好,很怕大哥因為這個男人對大嫂咋樣。
楚天南心累。
得,兄弟姐妹都被那丫頭收買了。
“沒有的事兒,你別聽咱娘亂說。”嘴上這樣說,本來還沒多心的楚天南,因為娘的憂慮和弟弟的解釋,反而上心了。
“那個林曉花,我是說,你大嫂,她......買賣做得挺大?”
腦子里小時候野蠻的扒男人褲子的小丫頭,怎么都無法和一個做生意的林曉花重疊。
莫名的想到早上的一幕,楚天南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那個女人,早不是當年的小丫頭了。
楚天南第一次開始正視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