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長。”墨西握住顧維安的手，“有恁在，俺們總是能放心。”

“囡囡，咱先回家。”

墨西對墨白又說道：“涼子，你也跟著一道回，別打擾了顧師長的工作。”

顧維安本就不想讓墨白去趟這渾水，也就應了墨西的要求。

剛剛墨囡同墨西相認的時候，他作為晚輩不知道如何開口，還是小白替自己給墨西說上了話。

男人看著女人有點委屈的小臉，眼底的疲憊慢慢消融，“等待會兒給村民們搬糧食的時候，你在跟爺爺一起來幫忙。”

墨白彎下去的眉毛，這才舒展。

“那一會兒見。”

她沖著顧維安揮了揮手，算做是告別。

霧霾還未散去。

顧維安走進村委會，幾名干部正在閑言碎語，嚷嚷著要離開眠崖村，回到海城。

葉修站在門外，右手叩門，本是熱鬧的辦公室，一下立刻變得安靜。

“顧師長。”其中一名干部認出顧維安，他將自己手上的煙頭掐滅，拍了拍身上的煙灰，心里不安，“可是老墨同你反映了我們的情況，上面同意給我們通行證，讓我們回省城去嗎？”

“百姓現在在外面這樣困苦，你們卻還要想著逃避！”顧維安的手掌，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海城什么時候，刮起了這股子歪風！你們還是不是華夏國的子弟兵！”

滿屋子的人被說得臉紅。

“城哥。消消氣。”葉修打了個圓場，他拍了拍顧維安的肩膀，“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沒辦呢。”

“同志。”葉修對著剛剛的那位干部說：“咱們村的廣播，怎么用的啊？”

干部收到了葉修的眼神，自己順著臺階往下走，“葉團。這邊走。”

其他人默默地埋下頭，假裝忙碌著。

顧維安顯然還帶著慍怒，去廣播室前，還給了其他人警示的目光。

領路的干部識趣，他試完音以后，諂媚道：“顧師長。可以用了。”

“行。”葉修在顧維安身邊那么久，多少也可以猜出他的想法，他主動替顧維安回答，“謝謝你啊。同志。”

顧維安抬起下巴，言語間流露出疏離，“沒其他別的事，你就回辦公室吧。”

這是逐客令。

那干部點頭，沒有多留。

“城哥。”葉修無意道，“我現在越來越發現，你自從跟小嫂嫂在一起后，性格和往日不太一樣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顧維安沒有回應，而是揉了揉鼻子，把話題扯開，“先安撫眠崖村村民的心情吧。”

霧霾似乎比方才稍微淡了些。

墨西爺孫倆同那所謂的本家小姑姑，走在路上，聽到顧維安鏗鏘有力的聲音：“……那狗蛋兒往后不會有作惡的機會……”

“今天我們來到眠崖村，就是給你們送來糧食！請大家放心，有我們同志在的時日，絕對不會讓大家再餓著肚子！”

墨西佇足聆聽了許久，才開口慨嘆：“村委會要是人都有顧師長這樣的思想覺悟，咱們眠崖村，也不至于成為華夏國受災最重的村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