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咬月亮
王青山的意思很明確,也有些歹毒。
不過,人在做,天在看。
林家杰自己不做初一,王青山怎么能做十五?
再說了,當初林家杰做這種事情,那可是心甘情愿的。他王青山可沒有逼他。
包二飛在電話那頭撫掌大笑,“妙啊!這一招,比破壞兩個人聯姻還來得妙。
一對怨偶天成,互相折磨,互相傷害,可比形同陌路來得更有看頭。
如果林家杰再一次離婚,那名聲可就不想要了。”
王青山撇了撇嘴,“他被人壓在身下的事兒露出去,名聲只怕就已經臭大街了。
更何況,你還低估了一個人。
胡麗!
那個女人一家子都是劉老爺子養著的,卻勾引了劉老爺子的女婿,還在劉老爺子最困難的時候踩上一腳。
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當她知道林家杰拋棄她另娶,只怕另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包二飛連連點頭,對于王青山信手拈來的損招,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愧是老虎營里面的虎牙,最鋒利的存在,直指要害。
就算是遠程操控,也是如此。
王青山的一番話,給了劉玫些許安慰。
王青山淡定的跟包二飛約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兒,給這邊通個氣。
然后,在劉玫念念不舍的目光下,王青山果斷的掛了電話。
除了電話費可觀以外,還因為這年頭的電話,保密性不高,隨時都有可能被監聽。
在林家杰滿世界找她們姑侄倆的當頭,一切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聽說劉老爺子還行,劉玫的心總算是回到了肚子里。
不過,自己身份的知情人,又多了一個。
王青山拍著胸脯保證,喬智文是能夠守得住秘密的人,劉玫抿了抿嘴,沒有多話。
在木香醫院休整了一周,確定王青山身體狀況良好,喬智文才不情不愿的給他開了出院證明。
臨走之前,喬智文看了看王青山的行李,笑著打趣道:“這么多東西,要不要放一點在我哪兒?我那辦公室,還空著呢!”
王青山略一琢磨,就順桿子應下了。
木香離王家寨子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反正,王青山要拖著這么多行李,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回去,也不容易就是了。
再說了,以他娘雁過拔毛的尿性,自己真要這么大包小包的帶回去,這些東西保不齊會放在那兒。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娘那個大衣柜。
王青山把給家人準備的禮單獨拎出來,又抓了一身自己的夏裝,給劉玫留了兩身夏裝,劉瑩瑩的行李略多一些,也不過夏天應急的衣物。
就算這樣,王青山還是沒有滿足。
他把劉瑩瑩的一件衣服拆了開來,把重要的票據和存款,全部都給縫了進去,只在身上留了一點點零錢。
看著一個大包瞬間縮小成兩個小包,眼睜睜看著王青山對劉瑩瑩的小衣服做著改造,劉玫除了驚嘆王青山的無所不能,還對王青山的家人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就連一個外人都這么看待王青山的家人,這一次,是真的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嫁漢嫁漢,穿衣吃飯。
既然王青山這么張羅了,肯定會給自己一個交代。
劉玫抱著劉瑩瑩靜靜地坐著,不置一詞。
拒絕了喬智文借自行車給他們的好意,王青山帶著拎著行李,帶著劉玫和孩子,來到了木香鎮東頭的老槐樹下。
槐樹下,一個老漢正坐在牛車旁抽旱煙呢!
王青山一看那老漢的臉,眼角眉梢就帶了幾分笑意。
“木叔,抽煙呢!”
王木抬起頭,瞇著眼看著眼前這個漢子。
黝黑的皮膚,厚薄適中的嘴唇,內雙的小眼睛完成一條線,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看就是個憨厚老實的后生。
那長相,有幾分眼熟。
王木有些不確定,吧唧了一下煙嘴,反問道:“你是那家后生?”
沒有被認出來,王青山也不惱,笑瞇瞇的說道:“我,王青山,王壽家老大。”
王木渾濁的老眼立刻瞪得老大,一臉的不敢置信,“王壽家老大,山娃子?不是說你參軍上戰場了嗎?”
王木沒有說完的意思,王青山心里明白。
畢竟,親爹親娘都給自己立了衣冠冢,別人誤會什么的,不要太正常。
而且,王木還說得挺含蓄!
王青山笑著點點頭,“是啊!當年跟著紅軍走,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走的太久了,老木叔都不認識我了呢!”
王木磕了磕小煙鍋,笑著說道:“跟著紅軍打鬼子,那是好事兒啊!走得久點不算啥,能回來就成。全須全尾,挺好!”
全須全尾,挺好的!
王青山也這么認為。
不是趕集天,王木也沒有多少生意。
難得遇到一個故人,王木一激動,拉上王青山一家三口,立刻就走。
看著熟悉的山山水水,王青山眼里閃過一絲懷念。
看了一眼身邊的劉玫,王青山輕言細語的給她講了起來。
王青山的口才并不好,可在這無聊的旅途里,也能打發一些時間。
王青山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介紹道:“那是月亮山。”
劉玫還來不及反應,老木叔卻笑了起來。
“說起月亮山,我到是想起了一件事兒。
我們王家寨子在半山腰上,本來就不怎么產糧,常年都是玉米棒子,土豆泥什么的。
那時候,山娃子還小。
遇上隊長家的大丫頭在吃餅。
那餅剛烙出來,還熱乎著。小丫頭正拿在手里,左右倒騰。
山娃子笑呵呵的走上去,拿起人家餅,說了句“我給你咬個月亮”,咔嚓一口,就把一個餅給去了一大半。
大丫頭氣得哇哇大哭,山娃子挨了一頓好打.......”
劉玫聽到這,才知道喬智文掛在嘴邊那句“咬月亮”是個什么梗。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王青山,王青山老臉一紅,恨不得地上有個縫給他鉆進去。
看著王青山那樣子,老木叔不厚道的笑了。
笑聲揚得很遠很遠。
看著王青山漲紅的耳根,劉玫再也忍不住了,捂著嘴,肩頭不住的聳動著。
到最后,王青山終于放棄了抵抗,認命的說道:“想笑就笑吧,別憋著,難受!”
劉玫果真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
因為這個插曲,一行人的距離無形之中拉近了不少。
老木叔干著趕牛車的活,大事小情都有人來找他幫忙,知道的事情也比一般人多。
他的口才要比王青山好上不上,風土人情從他嘴里出來,活靈活現的,倒是比王青山更適合做一個向導。
老木叔口才好,分寸感更強,一路上雖然沒有閉過嘴,可家長里短的事兒,一句都沒有禿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