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聚集在外面,還不時地有罵聲傳來。
一開始保衛科的人還以為又有人過來鬧事了。
他們神色凝重過來維持秩序,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章飛?你怎么也在這,廠子里的規定你不會不知道吧,什么情況啊……”
章飛不是這樣的人啊,怎么的會帶人過來鬧事?
所以還是提醒一二。
哪知道,他還沒有說完呢。
就聽見婦人們在叫罵。
“姓田的,還不滾出來,喪良心的,當初在莫山的時候大家對你如何?結果呢你讓人去砸學校!里面住著多少孩子啊,你怎么就這么歹毒!”
“喪盡天良啊!之前的事情打量別人不知道呢,惦記人家丈夫可是實打實的!以前那是跟咱沒關系,可是現在要是沒他們,就沒有咱莫山的學校,姓田的就是跟咱過不去!”
“之前的事情那么大,怎么沒事人兒一樣,現在又跟那些小偷一伙兒,聽說還是不需要處理!我不知道什么大道理,別跟我說,我只知道,我家孩子差點被她砸死了,我就要個說法!”
“沒錯,砸了咱的學校,自己跑出來賣乖!小偷!殺人犯!”
保衛科的同事眼睛瞪大了,他瞧著章飛,見章飛微微點頭。
他嘖了一聲。
得,這事情還管什么管。
這個田秀,就是個攪屎棍,之前還叫劉秀珍的時候,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別以為巴上顧衛星了就可以為所欲為的,還惦記人楚天闊……
當初在廠門口鬧騰那事情,她跟顧衛星那做派……別說當時楚天闊還沒回廠子工作,他們是不太了解,可是他們知道明好跟李秋芳啊,明好確確實實救了章飛,那葛長林都做不到的事情,李秋芳以前在食堂時候人緣就好,在門口擺攤之后,章飛沒少帶東西回來……
現在楚主任調到青云廠了,他們就知道更多一些,現在都有人在議論呢。
之后被通報攆走了,又跑去什么莫山小學接著禍害人。
聽說救學生的時候,就有兩邊的聲音。
“就她?我才不相信會做這樣的事情呢,狗都改不了吃屎!”
“你也別這么說,就算是人家以前犯了錯,沒準現在改好了呢,你們也看見了,就楚主任的條件,又是一起長大的,難免……”
誰能想到!這……竟然弄垮了別人的學校,要是他的孩子在里面,殺了她的心都有。
鬧?鬧一點咋了!
莫山的人很多都出來了。
田秀一開始根本就不敢出來,她有些崩潰,總覺得事情似乎朝不可預測的方向發展了。
田素麗有些恨鐵不成鋼,說到底還是遺傳不好,這當初……看著還培養不錯,遇到事情就慫了,跟她爸大劉倒是像。
但能如何呢,她只能不停開導。
“你給我穩住!你要是想著被關起來,你就哭吧。”
田秀哽住了,還哆嗦了一下,她是真的有點怕田素麗。
外面的聲音吵吵嚷嚷。
黎建設幾個還在那呢,一聽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大家安靜一會兒,咱去會議室里面好好說說,要不然你一言她一語的,也弄不清楚是不是?”
莫村長皺著眉頭,想要答應下來。
哪知道,虎子媽幾個人就鬧起來了。
“憑什么!去什么會議室,又研究又是什么的,誰知道你們在干什么,到時候有理也沒地方說!”
“就是啊,光明正大地在這說不行嗎?把咱們學校弄塌了,然后還要取消咱學校,這要不是李忠叔……嗚嗚嗚,我們的孩子去哪里讀書?”
說到這,大家都特委屈。
黎建設等人有些發懵,“莫山小學,不是并入了咱廠小學嗎?咱這邊的條件……”
“我呸!拼了老命送孩子上學,難道就是為了學人偷東西嗎?在這吃的吃的花錢,住著也不習慣,還……你去學校看看,還有幾個人能讀得起,要回去,學校又沒了,沒準就是工廠跟那個姓田的一伙兒的,要不然她這邊推倒了學校,那邊馬上就讓她回來!”
“要不是李忠叔在咱那邊,他家親戚有點本事,給咱們重新建了地方,以后可就真正造孽……”
黎建設聽得稀里糊涂的,好容易大家才停下來。
莫村長跟他細細說了事情原委。
他完全震驚了。
一驚,田秀竟然還做出了這種完全沒有底線的事情,推倒學校啊!虧得敢想,還有那么多人作證,孩子也那么說,十有七八是真的。
二驚,廠小學存在那么大的問題,還是輟學這樣的大問題,并且輟學是因為沒辦法念下去,竟然都沒聽說過,這失職也太嚴重了吧。
三驚,章飛是個能耐的,還真的建成了學校,要不然孩子沒地方讀書了。
四驚,莫山上面竟然也有楚天闊明好的身影,雖然還沒有見收益,可也是捐了錢的,那可是實打實的,別說別人,他家里全部的積蓄,都只有一千塊了……
要不是這一次大家鬧出來,都沒人知道。
“鐘校長——”黎建設的臉色有些不太好了。
他說完這個,馬上說道:“這事情,我現在就去跟邵廠長匯報,大家要是不去會議室,小李把凳子搬出來,咱今天就在這解決!”
小李干事特別有眼色,趕緊去安排了。
“這個黎主任我曉得的,人還是蠻好,就學校那邊也不是他管著的。”
“不管是誰,咱就在這外面,就要個說法。”
鐘校長臉色有些灰敗,他這霉運何時是個頭啊!
邵廠長一聽說,放下手頭上的事情,馬上就過來了。
他讓大家坐著,自己站著一個個聽完了。
其實也就是那么回事,當初李忠先發現的不對勁,出來就大聲喊了,然后又沖進去救人……才發現田秀在里面抱著孩子。
毛毛爸看見了人,也聽見了聲音。
小花怯生生說當初她醒了害怕跑不出來,田秀屋子塌了才跑進去的。
不時地,邵廠長還問了幾句。
事情也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田秀老師呢——”他板著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