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是很快就要了回來。
田秀也住進了醫院,一通檢查下來,也沒查出什么來,她也不習慣躺在病床上,反正一個大院,又回了家。
老東西!還敢不給?也不看看自己肚子里是啥?
“秀兒,你這不用動來動去,免得不舒服,要什么和我說,我來。”大劉看著田秀的樣子,就有些膽戰心驚。
“哦,我自己煮點東西吃。”
“我來……”
“你那個手藝就算了,我吃不下。”
“要不然讓你媽回來,現在這……”
“她不在更好!犯不著!”
大劉:哎!
田秀自己給自己煮東西吃,然后熬了藥。
“秀兒,醫生不是說不需要吃藥?”
“保胎藥。”田秀隨意說道。
大劉插不上手,總是覺得有些發慌。
發慌怎么辦,還是找田素麗才行,畢竟家里拿主意的是她。
田秀喝了藥,再出點“意外”,到時候她就去洪八那邊,說自己想通了,以后還是好生過日子。
洪八也才不會懷疑,到時候,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沒了!
他這一輩子可能唯一的孩子,這種痛讓他嘗嘗什么叫痛不欲生!那個老東西,以前總是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的,算是威風到頭了。
到時候問起來,當然是明好氣的,燒了房子那么大的事情呢。又不給個說法,那么多人看著的。
洪八不是還有幾個好徒弟,可惜聲望不如從前,反正不管如何明好也是有得受的。
自己失去了孩子,沒了房子,生無可戀地進城,田佩榮要是讓自己走,就是逼死自己。
恩,一切都剛剛好。
喝了藥,自己就可以解脫了。
田秀端起藥,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
等著差不多了她才好出門。
“就是這里,田秀同志——”外面傳來了聲音,聽著人還挺多。
怎么這種時候來人?不過來了剛好。
田秀捂著臉,掙扎著往外走去。
“你們還來這里做什么,我現在什么都沒了,自己受近欺負,廠子里還要我顧全大局,想著好歹能夠回家,家也被人家燒了,這……”
她虛弱地走了出來,發現有些不太對。
楚天闊竟然也在這!不僅僅是楚天闊,還有廠子里保衛科的人,另外還要兩個不認識的,這要做啥?
田秀心里有些發慌,覺得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控制的范圍。
“你們,要干啥?還是說這根本不需要講道理了,專門欺負我們。”田秀哭訴起來。
家屬院倒是有人探頭出來看。
看田秀那樣子,撇撇嘴不置一詞,“什么東西,整天愁眉苦臉的,誰有空欺負她呢,有空出門干點活不好?”
這婦人和巧兒是同鄉,如今廠子外面好多人都擺了個小攤位,還有人看這邊人多,索性就擺的是流動的。
譬如早上大清早地,在廠子門口賣包子饅頭茶葉蛋,上午就去鎮上,正巧有趕集的人,中午廠子里下班了,又挪回來。
不過就是多挪幾個地方,也沒見得多辛苦。
田秀這幅樣子,很多人看不順眼,同情心什么的,更是絲毫沒有。
田秀咬咬牙,說不出話來。
保衛科的同志已經開口了,說道:“田秀同志,青山村那邊發生了一起綁架案件,其中……”
還沒聽完呢,田秀就嚷嚷起來,“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家房子還被燒了呢?不會因為那個明好,你們就想著指鹿為馬吧,還有沒有天理了,都是劉老三干的!
哦,我曉得了,是不是她不想賠償,所以非要給我扣上一個什么罪名才罷休。
天闊哥,你變了,你竟然變得這么是非不分,我對你很失望。”
田秀哀哀看著楚天闊,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楚天闊看著她的眼神更冷了,田秀有些發慌。
“田秀同志,你陪同明好去探親途中,做過什么?”田秀裝傻,就直接問了。
田秀心里一個咯噔。
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馬上又鎮定下來。
做過什么,這么久的事情了,她為什么要記得。
“我……我能做過什么?天闊哥你不知道嗎?”
是的,不可能有人知道的,她就是去接楚天闊回家,當時明好還私奔了呢,現在卻跟這樣的女人在一塊兒。
“那時候明好……不見人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幸虧還是接上了你,要不然你說這如何是好。”
楚天闊有些忍不住了,說道:“她不見了?怎么不見的?被你下藥然后賣了?”
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對勁,一定是明好想起來什么,然后告訴了楚天闊,這時候找自己來呢,可是明好肯定沒有證據,自己不怕。
田秀看著楚天闊就流淚了,“天闊哥,我現在這幅樣子,的確是配不上你了,可是你也不要這樣污蔑我啊,我當時……明好那事情明明是她自己想著離開,再說了要真的是我,這么久了不說,反而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楚天闊就那么看著田秀,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田秀澀澀說道:“你什么意思?”
“田秀同志,青山案之中,抓獲的其中一名人員就是當初拐賣的作案人員,也是他主動交代的,還請你配合調查,要是真的什么都沒做,也沒人能污蔑你。”保衛科的同志又道。
要不是看著田秀大著肚子的份上,他們肯定不會這么客氣。
實在是,田秀已經一次次挑戰了他們的底線。
田秀腦子一暈,怎么會那么巧!那些人竟然會到村子里來,這……
“說來你要是不去村子里要錢,沒準兒還真的沒人知道,這叫什么?算計來算計去的,把自己算計進去了。”楚天闊有些遺憾一般說道,田秀更是吐血,自己找的?
“再說,你要的證據,你以為真的沒有嗎?”
田秀像是一瞬間被擊垮,而且再也不能翻身。
她拼命搖頭:“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還大著肚子,對對,我是孕婦!你們不能這么對我!”
正在此時,她覺得肚子一陣絞痛,顫抖著坐到了地上。
田秀此時腦海里只有那么一個念頭,她為何要喝那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