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捂著肚子,已經疼得不會思考了。
抓藥的時候,不是說了不會很痛苦嗎?不是一閉眼的事情嗎?
之前她還想著去洪八面前假裝,可沒想到竟然全部遇見了。
但凡早那么一點點,她都不會喝!
她現在只想著,要如何脫身!她不能認那些事情,楚天闊有些可怕,說有證據就肯定有,最主要的是他的確做了。
都是因為楚天闊……不對,都是明好讓他來的!
田秀似哭四笑,狀若瘋癲,“哈,哈哈,要是孩子保不住,你們就欠了一條命,我就不信你們造了這樣的孽,自己的孩子會有多好……”
“你們遲早會有報應的!”
洪八有些不太贊成,說道:“你快別說話了,馬上就有擔架過來了,何必浪費力氣。”
還說那些喪氣的話,什么保不住保不住的。
他完全接受不了。
要是他這一輩子沒有孩子,他也就認了,這已經有了,再眼睜睜看著失去,他怎么能允許!
“姓楚的……”洪八還想說幾句話威脅一二。
保衛科的同事們,見此也全部都動搖了。
現在可是關鍵時期,沒有必要逼迫那么緊吧?
這不是謀害人命嗎?
可楚天闊不是那樣的人啊?于是有人嘗試著說道:“楚主任,也不急于這一時,等以后又再說。”
楚天闊卻是問過來的醫生,說道:“宋醫生,你早上的時候不是說,這還好好的嗎?
我過去的時候,還有人說她是假裝的呢。
甚至……還說大劉去要了一筆錢……”
“什么時候了,你還打聽這個做什么?!”洪八覺得楚天闊真是不知所謂,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楚天闊卻沒動彈,道:“這要是真的傷了,又要嫁禍到我們頭上,無妄之災受多了,當然會想著多了解一些的。”
“洪師傅,你為了這個孩子,連罵名都背得了,可見重視,可既然這么在意這個孩子,怎么不讓人盯得緊一些。
還有,剛才說什么我們有報應?我真是不清楚,不過就是過去配合一下調查,沒動手,沒打罵。馬上就這么嚴重了,聽你這意思,似乎肯定保不住,這是做母親的心思嗎?我也是有些不太懂。”楚天闊道。
字字句句,皆有所指。
洪八想了想,有些拿不準了,“有話不能直說嗎?”
“能啊,我懷疑田秀敲了你一筆錢之后,不打算留下這個孩子。”楚天闊直接說道。
“你……你什么意思!”洪八原先完全沒有這種設想,畢竟肚子都已經大了起來,田秀不生?
但楚天闊這么一說,他才驚覺,還真的就有這種可能啊!
她向來自私自利,自己不過是丟臉一次,她馬上就覺得靠不住了,轉身就把自己告了,一輩子的名聲,到頭來還要承擔那樣一個罵名,為了孩子他也忍下來了。
要是真的是田秀故意不要這個孩子,還要威脅他……
洪八覺得自己能夠殺人!
田秀已經有些慌了。
“我……沒有,現在還要污蔑我,你們……”
宋醫生看著田秀,也是震驚的,“這果真的沒有摔到過嗎?”
反正擔架那邊也沒來,他想著進去看看,說不定磕著碰著什么的,畢竟也是留院的病人,突然出這樣的狀況他也有責任。
宋醫生抬腳就進了門。
田秀神色變了又變,根本也沒力氣去攔了。
她更怕自己要是攔著,憑楚天闊的敏銳,肯定又能看出什么。
她只能賭,賭宋醫生不知道那些藥了,畢竟他是西醫不是嗎?
田秀注定要失望了。
宋醫生拎著那個藥罐子出來的時候,面色凝重,“這是咋回事?不是不讓喝藥嗎,在醫院觀察……”
“這個是保胎的,我想著喝了總沒有什么壞處。”田秀辯解說道。
“誰告訴你,這個保胎的?這明明就是……打胎藥,分量這么重,你不要命了!那后果你承擔得起嗎?你要是真的不要孩子,也應該在醫院手術……”宋醫生一臉凝重說道。
總有人自己亂吃藥,導致無法挽回的后果。
不多時擔架過來了,他馬上帶人往醫院走。
楚天闊那邊挑眉,宋醫生說道:“楚主任,我要對病人負責,不管這藥是她哪里弄來喝的,現在她都很危險。”
楚天闊讓開了。
他說道:“原來是自己打胎啊。那我們就等病情穩定了再來。”
宋醫生不管其余的事情,病人的安危才是第一步。
洪八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打胎藥,她自己喝打胎藥?”
所以他之前的犧牲也好,讓步也好,名聲沒了,錢也沒了,到頭來被人耍了?
“田秀!”洪八跟著就往前跑,也不知道是不甘心還是對孩子依舊有希望。
楚天闊一挑眉,原本還以為田秀大著肚子,只能等以后才會受到懲罰,誰能想到,她竟然完全不打算要這個孩子呢,這樣一來,都不費事兒了,只等命救過來,該如何就如何。
大劉總算是把田素麗叫了回來,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出。
“秀兒,秀兒咋回事,怎么會突然又不舒服了,我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田素麗也有些慌神了,她就這么一個女兒,賭氣也是自家的事情,她只是恨田秀不爭氣,要真的在這樣的關頭,她當然還是上心的。
“楚天闊,你害了我家秀兒?”田素麗還能停下來質問楚天闊。
楚天闊雙手一攤,“這鍋我不背,我們可是一群人來的。不過我提醒你一句,聽宋醫生說,誰自己喝了那么大分量的打胎藥,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田素麗差點沒暈倒。
糊涂!怎么好端端地要喝藥,哪怕真的不想要那個孩子,有的是別的辦法。
她顧不得想那么多了,田秀現在很是危險。
田素麗和大劉相互扶著,焦急地等在醫院走廊。
“醫生,怎么樣,孩子保住了嗎?”洪八急慌慌問道。
“醫生,病人如何?”這是田素麗夫妻。
宋醫生搖搖頭,往前走。
田素麗又是一個踉蹌,這是什么意思?
她正要問,聽見田秀崩潰的呼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