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既然一時間不明真相,何必鉆牛角尖呢!
那四次噩夢,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起初,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可隨著夢見的次數增多,那些模糊的臉,就一次次的清晰起來。
猙獰,可怖。
想必,那噩夢,并非真的噩夢,而是原主實實在在經歷過得。
她現在需要的,只是一個契機罷了。
有機會,一定給原主報仇!
洗漱完,蘇清才吃過早飯,福星就折返回來了,“主子,啥時候下?”
看著福星一臉躍躍欲試,蘇清……
“不急,先去軍營吧,正事要緊。”
“也是,反正給他倆下藥,您手到擒來。”
蘇清……
軍務繁忙,蘇清帶著福星買回的草藥,直接去了軍營。
蘇清前腳出府,在府中后花園大槐樹下的容恒頓時長松一口氣,這關算是過了。
長青幽怨的看著容恒,“殿下,奴才要是背了這個鍋,福星哪天不爽,又要揍我了。”
容恒嘆一口氣,“小不忍則亂大謀,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長青……
這話還能這么用?!
您真是博學多才!
摸摸頭上還未散去的包,長青道:“殿下,這事,奴才總覺得這么瞞著也不是回事兒!治標不治本。”
容恒頷首,“想要藥到病除,就得把十年前發生的事查清楚了。”
吁一口氣,容恒面容微重,“不過,查清之前,絕不能再讓她碰花雕了。”
長青點點頭。
當然不能了,王妃要是再喝了花雕,他大概會被福星直接揍死吧。
畢竟,那是個著急了連他家殿下都不放在眼里的主!
花雕……
沒想到他家王妃天不怕地不怕的堂堂祥瑞,軟肋居然是花雕!
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那還了得!
兩人正說著話,暗衛忽然現身,“殿下,鐲子的事,有進展了,小的跟蹤長公主府邸的馬夫,他帶著一萬兩銀票去了三合鎮。”
容恒頓時神色一斂,抬腳就走,“走,去看看。”
長青忙跟上。
接下來的幾日,蘇清忙著料理軍中事務,每日早出晚歸。
容恒忙著查鐲子的事,每日看似無聊閑逛早出晚歸,實則查案閑逛早出晚歸。
兩人見面的時間,居然僅僅是夜里蘇清給容恒扎針的時候,以及蘇清睡著,容恒站在蘇清床頭凝望的時候。
三天后,鎮國公解禁。
長公主回京。
長公主前腳回家,鎮國公夫人后腳就去做客了,在長公主府中坐了足足兩個時辰才離開。
她一走,長公主收拾一番就進宮了。
太后的寢宮。
太后一臉慈愛瞧著長公主,“你這孩子,回回都給哀家帶這么些稀奇東西,瞧著哀家都想出去逛逛了。”
長公主已經年過三十,在太后面前,依舊一派小女兒的樣子。
嬌笑道:“兒臣在外,豈能不掛念母后,莫說兒臣,就是四殿下原先到京外辦公差,哪次回來不給您帶些禮物,兒臣總不能被自己的侄子比下去。”
長公主說的狀似無意,語落,撿了冰鎮的果子吃,太后的臉色卻是倏忽難看起來。
長公主眉宇微蹙,關心道:“母后,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容嬤嬤覷了太后神色一眼,吁的嘆了口氣,將自從蘇清嫁給容恒后發生的幾件事告訴了長公主。
這些,她早已經從鎮國公夫人嘴里聽了一遍。
容嬤嬤說的,和鎮國公夫人說的,并無太多差異。
全是蘇清目無尊長,蓄意殘害四皇子一派。
等容嬤嬤語落,長公主驟然臉色一青,滿面怒氣,“母后,她太放肆了!容恒也不管?”
容嬤嬤一嘆,“公主有所不知,如今,九殿下對九王妃,幾乎是言聽計從,當時王妃掌摑何家小姐,九殿下眼皮都沒眨。”
長公主立眉,“容恒之前不是這樣的,怎么?”
太后沉沉一嘆,沒有說話。
長公主看著太后的臉色,默了一瞬,“母后,縱是四殿下御下不嚴,皇兄也不該禁足他半年啊,又不是他想要害容恒,禁足半年,四殿下該多委屈。”
太后長出一口氣,“誰說不是,可這話,皇上聽不進去,哀家勸不得,德妃又成了現在這般!”
德妃被降為常在,太后已經慪的好幾夜睡不著了。
可她沒法求情。
德妃在前方將士的藥膏里下毒,這等于是叛國啊!
那個蠢貨!
摩挲著手里的杯盞,太后心頭的怒火竄來竄去。
長公主悶著臉,“德妃是做的不對,可要兒臣說,她也是被蘇清逼得,若非蘇清得寸進尺的目無尊長毒害四殿下,德妃能出此下策嘛!她是急糊涂了。”
語落,長公主抬眸,看向太后,“母后,旁的不說,單單四殿下,您不能由著皇兄禁足他半年啊,當真如此,大皇子和五皇子……”
長公主沒說完,被太后冷言打斷,“休要胡言亂語,皇位繼承,自有皇上定論。”
“母后,這里又沒有別人,兒臣說的也是實話,您……”
“沒有別人也不能妄議皇位!”太后的態度堅定。
長公主撅噘嘴,“好啦,不提就不提,生這么大氣做什么!那母后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四殿下被禁足,這到底危害有多大,兒臣就是不說您自己也知道。”
太后看著長公主,嘆氣,“前朝有鎮國公呢,對他危害算不得太大,正好也能磨磨他的性子!況且,德妃才出事,也不是向皇上求情的時機。”
“兒臣倒是覺得,解了四殿下的禁足,未必就要向皇兄求情。”長公主眼底神色微動,吃著果子道。
“嗯?”
“容恒都成親了,四殿下也該有個正妃了。”咽下嘴里的果子,長公主看著太后道,目光奕奕。
太后深深看了長公主一眼,噗的一笑,抬手點了點她,“你呀,從小鬼主意就多。”
“母后覺得如何?”長公主笑道。
太后神色微斂,含笑道:“成親不是小事,哀家要好好想想,老四的正妃,日后是要母儀天下的,決不能含糊。”
長公主心下踏實下來,“母后選定了,同兒臣說一聲,過幾日就是敏兒的生辰,兒臣也好趁著機會宴請一下。”
太后點了點頭,“敏兒學業可好?”
長公主膝下,只一個兒子,名喚杜敏,已經封了世子,如今正在溧陽書院讀書,與朝暉郡主的兒子蘇陽是同窗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