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銀子,別人也行,為什么非要找道士?”蘇清手上力氣不松,“最好我問你什么,你就說什么,不然,人來了,吃虧的是你。”
茶水里下了藥粉,其作用是先令人昏厥,等到了時間,藥效唆使,中了藥的人便會被燃起情玉(欲)。
藥是二奶奶自己下的,藥效有多霸道,她當然知道。
可明明看著這道士喝了茶,怎么一點事沒有。
忍著鉆心的疼,二奶奶狐疑看蘇清。
蘇清扯嘴笑,“行啊,還有心思琢磨別的,來吧,看來是不給你喝點你不知道老子心腸夠不夠狠。”
說著,蘇清作勢就要往二奶奶嘴里灌茶。
嚇得二奶奶險些失禁,“我說,我說,我都說。”
蘇清挑眉,“嗯,說罷。”
轉手茶壺擱在桌上。
不過,擱下茶壺,順便又摸出一把匕首,戰場上割過無數喉嚨的匕首,迸射著令人心頭生寒的銀光。
蘇清將匕首穩穩的比在二奶奶的脖子上,匕首寒涼,驚得二奶奶差點魂飛魄散。
蘇清笑道:“但凡有一點不老實,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老子當場給你表演什么叫放血。”
二奶奶嚇得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原本還存了求救的心,此時被匕首嚇得心思全無。
面色土灰,癱坐在地上,顫著聲音道:“我和陸康是舊相識,二爺死的早,這些年,我一直為二爺守著身子,直到兩個月前,遇到陸康。”
“陸康雖然比我小,可他是真心愛我的,為了能和我在一起,他寧愿入贅竇家,娶了四小姐。”
“陸康為了我,犧牲了他男人的尊嚴,我……”
蘇清被她的愛情觀都驚呆了。
這就是典型的做了婊子還要立牌坊吧!
你倆為了光明正大的偷情,就這么坑人家四小姐,還是陸康犧牲了男人的尊嚴?
他有尊嚴嗎?
不對,他是人嗎?!
蘇清手里的刀子一動,嚇得二奶奶渾身一顫,一臉驚悚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蘇清翻她一眼,“我只想知道,為什么一定是道士?”
二奶奶哆嗦著嘴皮,道:“我想讓陸康住的離我近點,可他畢竟是四小姐的男人,總不好明著給他們換院子,就想著讓道士做法,由道士出面,說他們此時住的院子于八字不合,需要換地方。”
“另外,陸康在外面做生意,虧了些錢,數目有點大,我不好動家里公中的銀子,可……”
蘇清……
真是為了偷情不遺余力,為了養奸夫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啊!
“你們一共坑過幾個道長?”蘇清用匕首拍拍二奶奶的臉蛋。
二奶奶嚇得一抖一抖的,“算上您,一共四個,前三個都給了我銀子,又按照我的要求,說四小姐現在住的院子風水不好。”
頓了一下,二奶奶吞下一口口水。
“這種事,總要循序漸進的好,原本打算,由你們出面,告訴老太太他們搬到哪比較好,這件事,就算辦完了,不成想……”
滿目惶恐,看著蘇清,“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銀子,只要我拿得出來,我都給。”
蘇清打量二奶奶一眼,“真的?”
二奶奶重重點頭,“真的,真的,你放了我吧,把我的事抖出來,對你也沒什么好處。”
眼珠微動,二奶奶又道:“要不,你幫著我騙過老太太,我再給你加價!”
蘇清……
這種時候,你還不忘初心?
你真棒!
匕首再次拍拍二奶奶的臉,蘇清道:“放過你,也不是不行,不過……”打量了一下二奶奶的屋子,蘇清又道:“有筆墨紙硯嗎?”
二奶奶立刻點頭,“有,有,有很多。”
在二奶奶的引導下,蘇清從外屋桌上拿了筆墨紙硯,宣紙鋪平,拿了毛筆,“會寫字嗎?”
“會。”
“會就行。”
轉手將毛筆塞到二奶奶手里,“我說一個字,你寫一個字,有一點寫的不對,我就給你一刀。”
乖乖接過毛筆。
“大夏朝二十年七月二十六,我在房中與陸康偷情……”
蘇清才念第一句,二奶奶就一臉錯愕回頭看她,“啊?”
蘇清手里刀子一比劃,抬手在她胸口捏了一把。
疼的二奶奶差點跪了。
哆嗦著倒吸冷氣,“我寫,我寫。”
大約一盞茶的功夫,在蘇清口述二奶奶筆錄之下,言簡意賅的描述完二奶奶和陸康的偷情一事。
等她全部寫完,也簽了字,蘇清一把抓起二奶奶的手,刀子在她拇指指腹一劃,二奶奶一聲慘叫嚎起的同時,蘇清將她拇指摁倒名字上方。
完美按出一個手印。
看著那鮮紅的指印,二奶奶只覺得有點頭暈腦脹緩不過神。
她精明能干了十幾年,今兒,陰溝里翻船了?
華南山的道士,果然與眾不同啊!
一切做完,蘇清將那張紙疊起收好,“行了,你也不用害怕,三萬兩銀子到手,順便再回答我幾個問題,這件事,咱倆一筆勾銷,反正我也不認識你,不會害你的。”
這話,聽著有點別扭啊。
還是乖乖點頭,“什么問題?”
蘇清皺了下眉,“你難道不是應該先把三萬兩給我?”
床榻底下有個小巧的機關,機關按下,立刻露出床榻下的一個小暗道。
二奶奶從里面取出一個小匣子,拿了一把銀票給蘇清,“應該只多不少。”
蘇清冷笑著接過,“你倒是大方,不過,我這個人做事有原則,說三萬兩,就三萬兩,一分不多收。”
說完,蘇清數都沒數,一把將銀票卷起收好。
銀票收好,蘇清扯了目帶錯愕的二奶奶在床榻上坐下,“我問你,竇家是不是有個當年在宮里做過事的嬤嬤?”
問題問出,蘇清一瞬不瞬看著二奶奶。
二奶奶的面色,驟然鐵青起來,戒備的看著蘇清,“你問這個做什么?”
蘇清冷笑,“你是不是以為,我收了你的錢就不會殺你了?”
刀子在二奶奶臉蛋拍了拍,“吃什么長大的,這么天真。”
那冰涼沁骨的匕首觸及肌膚,她是真的怕的要命。
“我說。”深吸一口氣,二奶奶探究的看了蘇清一眼,“竇家是有個老姑奶奶,聽說當年在宮里,伺候過太后娘娘。”
“人呢?”蘇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