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早就備下一匹馬。
網兜被撬起,輕輕放到馬背上。
倒不是憐香惜肉,這么幾坨人,放的太重,怕壓壞了馬。
蘇清猶如送貨的貨郎一般,牽著馬,哼著小曲,朝慕容鶴那邊走過去。
沿途就算是有山莊的高手遇上了,她手里有夫人,誰敢妄動。
更何況,馬背上,她還加了點料。
那些被打暈的老百姓,徹底的清醒過來。
然而,清醒的越是徹底,人就越是懵、
誰能告訴他們,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好像是被慕容山莊的人敲暈的。
慕容山莊的人為什么敲暈他們,為什么他們暈了一會兒的功夫,這里就炸了。
那些打算種番薯的,倒是還好。
那些打算開歌舞坊的,望著面前熊熊大火聽著耳邊爆炸聲,急的跳腳。
仿佛這里燃燒爆炸的,真的是他的地盤一樣。
燒了,他怎么開歌舞坊。
人人眼底倒映著火光,眾人懵圈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
慕容鶴黑著臉看著面前的老頭和年輕人。
為什么會這樣!
然而,他也沒有時間去想為什么會這樣。
他的夫人出現了。
蘇清牽著馬,哼著小曲,吊兒郎當的晃悠過來。
不及人清晰的出現,慕容鶴夫人凄厲的求救聲就傳了出來。
“老爺,救我!”
慕容鶴只覺被雷擊一般,重重一顫,錯愕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
恰好蘇清牽著馬,在背后火光的映襯下,清晰的躍入他的視線。
馬背上,托著五個人。
他的夫人。
他夫人的婢女。
三個保護他夫人的高手。
慕容鶴簡直驚呆了。
三個高手人人手里有刀,為什么他們鉆在網兜里不出來!
那網兜,線那么細,一刀就砍斷了。
他們難道被點穴了?
不對啊,看上去可以動的樣子啊!
什么情況!
慕容鶴憤怒狐疑之際,蘇清停下腳步,朝慕容鶴道:“我有十足的把握,你這山莊,藏了慕容雪的情人楊子闕,但是,你說我是給你潑臟水,這鍋,我不背。”
慕容鶴……
所以說,你抓了我夫人,就是因為我說雪兒和楊子闕是清白的?
我信你的鬼!
你明明就是來救楊子闕的,還要搞出這么個借口來!
有意思嗎!
“放了我夫人!”慕容鶴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
蘇清嗤的一笑,“慕容莊主似乎很自信,怎么?我費了半天勁把人綁了,難道你一句把人放了,我就放了?”
搖了搖頭,蘇清繼續道:“不可能,我綁了你夫人,就是要告訴你,如果你不交出楊子闕來為我洗刷冤屈,我就炸了你夫人。”
說著,蘇清拍了拍身側的馬兒。
慕容鶴這才看到,馬背上,結結實實綁了一圈的二踢腳。
慕容鶴差點眼前一黑栽倒過去。
“你們想做什么!來我慕容山莊……”
秦蘇走到蘇清身側,朝慕容鶴道:“錯,這不是你的慕容山莊,是我們剛剛贏來的……振山莊。”
蘇清……
振陽子……
秦蘇……
什么名字不重要。
手在蘇清肩頭一拍,秦蘇道:“我兄弟長這么大,沒有被人污蔑過,今天我們不過是講了一個有關慕容大小姐的事實,你們就動了殺心,不僅要殺了我們,還要殺了這些無辜的百姓,真是視人命如草芥,怎么,這幾個草芥,我給你點了?”
秦蘇轉手拍了拍馬背上的一個人。
慕容鶴眼皮一抽,陰沉的看著面前的兩個小伙子。
“你們,分明是別有用心的來我慕容山莊,我好端端的慕容山莊,被你們弄成……”
秦蘇再次打斷慕容鶴,“愿賭服輸,這已經不是慕容山莊了,在這里還是慕容山莊的時候,我們可是什么都沒有做,我們就算是炸了這里,現在也和你無關。”
說著,秦蘇拔出匕首,一刀戳進馬背上一人的腿上。
那人大叫一聲,鮮血直接飆到慕容鶴夫人的面上。
嚇得他夫人扯著嗓子驚叫,“老爺,老爺救我。”
慕容鶴立在那里,感覺喘不上氣,全身冰冷。
蘇清一字一頓的道:“交出楊子闕,我就還你夫人,我這個人,耐心不好,脾氣暴躁,對了,還殺人如麻。”
老百姓……
看出來了。
好好的山莊,眨眼炸成這樣,這脾氣,是不太好。
不過,似乎也不能責怪他。
畢竟愿賭服輸,這是人家憑本事贏來的。
再說了,這小兄弟上慕容山莊的時候,可是空手來的,又沒有帶火藥。
可見炸了這里,用的也是慕容山莊的火藥。
這就……
足以見得,人家是憑本事炸的這里。
再說了,就算是炸了,這慕容山莊一樣可以平分,地在就行,不影響種番薯。
豬肉這么貴,也不影響來年養豬。
在百姓們的思緒紛飛中,蘇清看著慕容鶴,“莊主想清楚,莫以為我是開玩笑的。”
慕容鶴……
怎么想清楚。
交出楊子闕?
那是不可能的!
且不說交出楊子闕就讓這些人得逞,燕王要找的人再次找不到,單單他女兒的名聲怎么辦!
現在雪兒可是堂堂王妃,身上豈能有這種污點
等雪兒從大夏朝立功回來,怎么面對世人!
楊子闕,不能交。
可他夫人……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夫人被炸了?
就在慕容鶴無法選擇之際,已經停了約莫有幾盞茶時間的爆炸聲,忽然轟的一聲又響了起來。
聲音有些遠,是從西北方向傳來的。
聽到爆炸聲,慕容鶴一張臉,徒然煞白。
全身控制不住的抖。,
慕容山莊西北方向有一條密道。
穿過密道,就能繞著大山出了山莊,然后直抵京城。
他的人,就是走那條路去轉移楊子闕的。
現在……
爆炸聲,就是從那個方向傳出的。
怎么會這樣!
慕容山莊的布防,這些人不可能知道,他們怎么會把炸藥埋伏在那里。
難道山莊里出了叛徒?
蘇清眼角眉梢飛著笑,“看你這面色,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慕容鶴顫抖著目光,看向面前的小伙子。
慕容鶴的夫人,驚得全身打顫,“老爺,老爺……”
她想說,楊子闕是不是被炸死了,可那個名字,她不敢說。
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說。
可僅存的理智也告訴她,在楊子闕和她之間,慕容鶴會選楊子闕。,
所以,她得死。
可如果楊子闕被炸死了,慕容鶴就會全力救她。
所以……
她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