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安氏聽著柳長卿的話,也覺得心驚。
如果不單單只是想要錢的話,那就是沖著紀顏寧而來的。
“到底是誰想要這般針對你們姐弟?”安氏蹙眉道,“你們年紀還小,在長安向來安分,會不會又是針對柳家而來的?”
畢竟有過柳長源的事情,這回安氏自然會往翟太尉或者是二皇子那邊想。
紀顏寧搖頭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應該不太可能,或許只是和我的私怨而已。”
她有派人暗中盯著翟太尉,至于二皇子那邊也有容澈和三皇子的人看著,若是他們抓了紀瑯,這般大動靜,三皇子那邊不可能查不出來一點貓膩。
所以她覺得這次對紀瑯下手的和上次對柳長源下手的并非同一批人。
信中說讓她自己帶著錢過去交易,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可惜卻有著很大的漏洞。
在城西破廟交易,他們在城內想要逃脫的幾率太小了,就這樣帶著銀子出城肯定是要被攔下的,至于藏在城中,似乎又太明顯了。
而且若真是要交易,只需要隨便指派一個人便行,為何一定要點名非要是她紀顏寧。
除非這本來就是沖著她而設計的局。
如果不出她所料,就算是她自己一個人帶著錢去交易,仍是不會看到紀瑯的身影。
既然他們一開始想要對付的人是自己,那么定然不會遵守這樣的交易規則。
安氏道:“你在長安的時間不長,平日里又鮮少出門,哪里會招惹到這般狠毒的人呢?”
紀顏寧聽著安氏的話,也開始沉思起來自己到底是惹到誰了。
難不成是柳青韻或者是之前的其他暗中心儀容澈的女人?
亦或是沈家的人?
紀顏寧又覺得不太可能,柳青韻如今在朱家過得并不好,自然也沒有那么大的勢力來算計她們姐弟。
至于沈家的人,應該也不會,她們只能算是討厭自己而已,對于這樣的手段,沈家還是知道分寸的,畢竟不能引火上身。
難道和……司徒靜心有關?
這個念頭在紀顏寧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卻讓她眼睛微微亮起。
司徒靜心對于容澈太過執著了,連紀顏寧都不會相信她這樣的人能夠輕易的放棄,畢竟當初司徒靜心盯著她的眼神太過怨毒,讓她印象深刻。
“袁武!”紀顏寧喚了一聲。
袁武從門外走進了房間,拱手行禮:“大小姐有何吩咐?”
紀顏寧問道:“讓你去查的各大府邸之中,有沒有去查司徒府?”
袁武聽著紀顏寧的話,垂頭道:“回小姐的話,因為司徒總督已經在前些日子帶著司徒靜心回合江了,所以我們的人只是在司徒府外大致地探查了一遍,似乎沒有什么異常。”
紀顏寧眸子微沉,說道:“馬上派人再去司徒府排查一遍。”
袁武聽得紀顏寧的話,頷首道:“屬下知道了。”
他說完這句話,起身便朝著外面而去了。
在一旁的柳長卿問道:“表妹這是在懷疑司徒府的人?”
紀顏寧說道:“總要好好排查一遍才能安心。”
柳長卿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城西破廟那邊,還去嗎?”
紀顏寧道:“當然要去,不去怎么找線索。”
信上的安排倒是很匆忙,似乎是怕紀顏寧給商量出個什么結果來對付他們似的,就把約定的時間安排在了兩個時辰之后。
這個時間就用來湊錢。
紀顏寧道:“舅母,二表哥,你們不用擔心。我先去裝錢了。”
安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真的要帶五萬兩銀子前去,可是還沒確定瑯兒就在城西呢。”
紀顏寧笑道:“一時半會兒也湊不出那么多的現銀來,就做個樣子而已,上面鋪一層銀子,下面放石頭。”
聽著紀顏寧的話,安氏還是不放心,說道:“你可別信他們的話,這件事還是去大理寺報官吧,帶著官兵一同過去,實在不行讓你舅舅帶著兵部的人前去,將城西圍起來。”
紀顏寧道:“我知道的,我不會傻到真的將自己置于危險之中。”
安氏又嘆了一口氣。
這些都是什么事啊,好不容易柳長源剛洗清了嫌疑,這回紀瑯又被人綁了。
紀顏寧寬慰了安氏幾句,這才抬步走讓人準備了一輛馬車來裝銀子。
剛準備好這些東西,容澈也走了過來。
看見紀顏寧想要自己駕馬車前去,他倒是毫不猶豫就將人給攔下了。
“你就這么過去?”容澈挑眉看著紀顏寧。
紀顏寧倒是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她說道:“我已經讓人在城西周圍都布下了埋伏,有袁武和錦鶴在我身邊,自然不會有什么差錯。”
容澈說道:“既然對方想要對付你,那些暗中保護你的人只怕也沒有他們的手快。”
紀顏寧道:“我藏了暗器。”
關鍵時刻還是很能保命用的。
容澈道:“我去。”
“可是信上寫得很清楚,一定要我去。”紀顏寧道。
容澈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是要錢,誰去都一樣,如果是針對你,你這般貿然前去,只怕中了他們的陷阱。”
紀顏寧還想著要說什么,人已經被容澈給扶下來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侍衛匆匆策馬而來,跑到了紀顏寧和容澈的面前,這才勒馬停住。
侍衛翻身下馬,上前對紀顏寧行禮道:“大小姐,司徒府內卻是有異常,原本前幾日已經離開長安的司徒靜心,現在還在司徒府里,而且司徒里動靜似乎……不同尋常。”
紀顏寧挑眉:“怎么了?”
侍衛說道:“司徒府里的護衛都在府中找人,好像聽說是進了賊。”
紀顏寧聽了侍衛的話,之前的猜測已經有了七八分。
明明已經跟著司徒烽離開長安,可是現在又回了司徒府。
“知道司徒靜心為何又突然回來嗎?”紀顏寧問道。
侍衛搖頭,回答道:“司徒靜心回長安的消息并沒有傳出去,好像是刻意隱瞞身份回來的。”
聽到這里,容澈的目光看向了紀顏寧:“你懷疑是靜心綁架了紀瑯?”
紀顏寧聽著容澈這般親昵地稱呼司徒靜心,她的眸子微動。
“正如你所見。”紀顏寧說道,“怎么,你不相信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容澈沉默下來。
紀顏寧說道:“罷了,你如果想去城西的破廟就讓你去好了,我去司徒府。”
她說著正要轉身,卻被容澈給握住了手腕。
“這件事我來處理,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我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容澈說道。
紀顏寧看著容澈,眸子里有些清冷。
“上次的事情之后,她不也還是好好的嗎?”紀顏寧說道,“如果真的是她,這么快就想著出來對付我了,還真是沒有吃到半分教訓呢。”
容澈抱歉地說道:“我以為她已經離開長安了。”
當初將司徒靜心關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也讓她受了不少的苦頭,后來司徒烽回到長安之后,就一直禁足司徒靜心,前幾日他收到消息,說是司徒烽已經帶著司徒靜心離開,沒想到她居然又回來了。
如果真的是司徒靜心想要設計紀顏寧,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紀顏寧看了一眼容澈,說道:“罷了,好歹你們也著多年的感情,就不用你來摻和了,我與她的恩怨,自然是我來解決。”
容澈說道:“與你無關,她只是因為我將你牽連進來了。更何況你若是這樣前去司徒府,她未必會開門。”
紀顏寧看向了容澈,挑眉問道:“怎么,你想要護著她?”
他想要自己去,是怕她前去動手的話,會不小心將人給弄死了吧?
那些幾次三番想要和紀顏寧作對的,她可從來都不會手軟。
容澈解釋道:“你想多了,我不會縱容她的。”
紀顏寧道:“那就一起過去吧,至于城西破廟那邊,讓大理寺的人前查查情況。”
找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女子去接應還是很簡單的。
容澈想了想,只能點頭。
還以為紀顏寧會上當為了弟弟獨自前去破面的司徒靜心正在房間里處理自己的傷口。
找了半個多時辰也沒能找到紀瑯,這個兔崽子居然還能藏那么久,讓她頗為惱火。
“人還沒找到嗎!”司徒靜心的目光瞪著自己的護衛,不耐煩地問道。
護衛面面相覷,說道:“大小姐,府中能藏的地方我們基本已經找過了,還是沒有看到紀瑯的身影。”
“你們這群廢物!要你們來何用!”司徒靜心怒氣肆起,將手中的藥瓶就狠狠地砸向了護衛,正好砸中了其中的一個護衛,藥瓶碎裂,在護衛的額頭上劃出一道血痕來。
幾個護衛紛紛低著頭。
“他不會已經逃出去了吧?”司徒靜心質問道。
護衛回答:“應該不可能,前面和幾個側門都有人在守著,一直都沒有人出去過。”
司徒靜心看向了他們:“那就趕緊去找,敢對我動手,我一定要弄死他!”
護衛們看著司徒靜心這般模樣,只能行禮退了出去繼續在府中尋找,只留下兩個護衛守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