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樣作死第92章段貴妃(十二更)
第92章段貴妃(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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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秦晾晾書名:
那聲音剛柔并濟,竟是威嚴和嬌嗔共存,讓人一聽,便會心生畏懼和臣服,也讓院中所有人都愣住了,齊齊回身駭然。
程岐也茫然抬頭。
是段貴妃。
無數內監宮女簇擁中,迎出那個如今大昌朝最的盛寵的女子。
她曳步而來,穿著一身深紫色牡丹鑲金團花薄紗襦裙,里面還極耗功的捻了鮫絲,聽說單一根就價值數金,腳踩整玉鳳頭履,云鬢金簪步搖微晃,柔夷素手慢別耳后發,緩緩轉頭,終于,在那霞光萬丈瑞彩千條間,呈現出這人傾國傾城的艷絕容顏。
明明年過四十,可她的肌膚狀態卻如嬰兒般白膩嫩滑,果然那九重皇城最養人,烏墨的柳眉,黑白分明的丹鳳細長眼,輕眨間羽睫濃密如扇,引出那高挑且無有瑕疵的鼻,和那不點而赤,猶如包血的唇。
仙資玉色。
管不得能寵冠六宮十余年。
段貴妃閨名段亭,是前朝吏部尚書的庶出長女,當年他爹在皇帝那開國一戰,也就是國史中最著名的安丘山一役,險些為保君而喪命,開國后又獻出女兒表忠心,以如今段亭在宮中的地位,和段家在上京的風光無限來看,這個選擇無疑是最正確不過的。
只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眾人心慌如麻,竟然因為吵作一團,把那人給忘了。
只見段貴妃身邊的朱總管翻了個白眼兒,陰陽怪氣道:“你們這些人好大的膽子!貴妃主子駕到!竟也不出來迎!”
還是程老夫人不疾不徐,帶著院中眾人跪下,齊聲道:“恭迎段貴妃,貴妃娘娘萬福千壽——”
而太子和太子妃卻沒有行大禮,但段貴妃并不介意,她和太子的面和心不和,滿朝誰不知道,揪這些雞毛蒜皮,她實在不屑。
“罷了,都起來吧。”
段貴妃冷淡道。
朱總管扶著她的玉手,微慍道:“還沒聽到嗎,貴妃主子叫你們都起來吧,哎呦喂,你說你們這些人,辦得這叫什么事啊!”
程云奪忙上前低頭道:“貴妃娘娘息怒。”瞥了一眼程岐,“都是程家接駕不周,才叫您……”
“不必。”
段貴妃抬手,那涂了蔻汁的直接紅得耀眼,腕上的碧璽香珠手串也往下滑了滑,平靜道:“本宮以為程家出了什么事,原是有家事還沒處理好。”鳳眸輕斂,“左右本宮已經下轎而來,自不會怪你。”
程云奪聞言,松了一口大氣,忙點頭道:“多謝貴妃娘娘體恤,今日都是沙漠那孩子不懂事,改日小民一定悉心管教。”
誰知段貴妃又是一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了,程云奪順勢往后,瞧著朱總管扶著那人的手臂往前走去,他臉上的堆笑也略有些僵硬。
原來這段貴妃口中含香是真的啊,方才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唇齒輕啟間,就不斷有沉香的味道撲面,誘人的很。
季氏和孟姨娘也注意到了,這兩個浮躁的老娘們對視一眼,深深感到自己和那段貴妃的天壤之別,云泥之區。
他就納悶了,同樣都是架骨搭肉的中年婦女,怎么做女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
“方才本宮看這丫頭哭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段貴妃瞥眼南燭,波瀾不驚的開口相問。
季氏忙道:“不勞貴妃主子費心,都是小事,小事。”
“小事?”
段貴妃話音輕輕,卻不甚有力,砸在地上,讓眾人連眨眼的力氣都嚇沒了:“開春上京參選的時候,本宮曾見過岐姑娘,體態端莊有禮,性格沉穩大方,不像是無事生非,無理取鬧的人。”
說罷,微轉身看向那人。
那眼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
而程岐方才還很正常,可此時和段貴妃一次對視,四肢百骸登時像是竄了冷風,整個人渾然一沉,血管里的液體都顫栗起來。
怎么回事?
怎么會這么害怕?
望見這女人,猶如置身冰冷深淵,永遠都墜不到底。
程岐穩下心神,垂眸復又抬眼,可那種緊張感卻無法消失,連最基本的克制都做不到,只好低低道:“多……多謝娘娘夸獎。”
對面人群里的程衍察覺,眉間緊皺,想要過去,卻被一旁的蔣小王爺拉住袖子,他轉頭,那人卻不曾回看。
“別沖動。”
蔣小王爺目視前方,蚊子聲道:“這可不是善茬。”
程衍瞳孔微顫,思忖幾秒,這才停留在了原地,只是那眼底的擔憂卻揮之不去,他也很是不解,程岐這是怎么了?
難不成真的被段貴妃的架勢給嚇到了?
不可能啊。
那人連死耗子都敢吃,又背靠程家,作何要怕段貴妃?
“到底怎么回事?”
段貴妃發問,而南燭不怕死的再要重復一遍,卻聽那人道:“這些奴才生性卑劣下賤,勉強都算不上半個人,本宮貴為貴妃,自然不耐入耳,所以……”話鋒一轉,“岐姑娘,你說。”
因為是奴才,所以不是人嗎?
程岐聽到這句話,由衷的感到段貴妃的凌然架勢,但她好歹是警察出身,心理素質強硬,深呼了口氣,這才道。
“回貴妃的話,那個婢子名為南燭,是三嬸早些日子撥來我院的,只是三嬸看走了眼,那丫頭根本不是個省心的,偏愛偷雞摸狗,我的衣物和首飾,她不知順手牽羊了多少,我一再遷就,今日卻將她人贓并獲,這才想讓三嬸給我一個交代,或是……把她撥到別處干活。”
她說完,再次對上段貴妃的眼睛,那人冷淡的看著她,猶如一塊山巔高不可攀的寒冰。
程岐分明感覺到,這人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而是在觀察,在審視,在緊盯自己的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化,仿佛企圖找到什么端倪。
她沉著呼吸,好在臨危不懼。
這娘們。
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啊。
終于,在眾人的焦心緊迫中,段貴妃悄然開口:“的確,做奴才做女婢的,講的就是衷心愛主這一條,不管是上京還是錫平,皇家還是氏族,都是這么個規矩,既然這個南燭手腳不老實,自己做錯了事還反咬主子一口,言辭鑿鑿毫無認錯之心,實是犯了大忌諱。”
她停頓一秒,然后若有似無的說道:“那就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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