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想逃。
他磨磨唧唧走到趙向零身邊,身上倒沒有什么香粉味,而是有一種奇特的檀香氣。
這股檀香味道很是奇怪,不是普通寺廟中的香氣,和趙向零聞過的任何一種香氣都不一樣。
但很好聞,很容易讓人平靜下來。
這氣息從何而來很快得到了解答,因為在伊夢塵跟著近前的時候,趙向零在她的身上聞到了更重的香氣。
檀香,大約是在她身上染過來的。
而這點,證明趙向晚和伊夢塵的關系,要比趙向零上次看見的要更近一步。
“向零啊。”趙向晚大約是想好了自己的措辭,循循善誘道,“你哥哥我一個大男人走在路上實屬不便,只好扮作女裝,你要多體諒體諒哥哥。”№Ⅰ№Ⅰ
“是他說得這樣么?”趙向零轉頭,問李瑞清。
江湖上的事情,這里可有行家,趙向晚根本騙不了自己。
李瑞清點頭:“女子,來錢,方便。”
三個詞,趙向晚臉紅成了豬肝色。他指著李瑞清,半晌沒有能說出話來。
“你,李心機,你過不過分!”
李瑞清嗤笑,轉頭看著趙向零:“向零,我方才說了什么?過分么?”
趙向零笑著搖頭,狠狠瞥了趙向晚一眼:“沒有啊,是趙向晚自己想成色*誘的,怪的了誰?”
面對趙向零和李瑞清兩個人的輪番攻擊,趙向晚覺得自己委屈得很,轉頭朝伊夢塵求助:“夢塵,你說句公道話!”№Ⅰ№Ⅰ
伊夢塵笑:“向晚說,他立志要靠臉吃飯。”
現在,是被三個人攻擊了。趙向晚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他哼哼擦眼淚哭道:“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他還沒將女子的嬌羞模樣演出來,就瞧見趙向零和李瑞清用同樣一種戲謔的目光看著他。
于是他立刻就哭不出來了。
還是伊夢塵咳嗽兩聲救了他:“既然相遇在此處,就是緣分,我們一起去坐坐?”
趙向零瞧她一眼,笑道:“好,順便說說話,我已經許久沒有看見你們。”
一個你們,算是將伊夢塵歸為了自己人。
雖說趙向零對伊夢塵的初始印象算不得太好,不過既然她是哥哥喜歡的人,那自己也沒道理多加干涉。№Ⅰ№Ⅰ
“就去你們先頭的雅間。”伊夢塵道,“我和向晚的時間不太多。”
提起時間,趙向晚的臉上難得有一抹凝重。他看了眼李瑞清,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被伊夢塵以眼色止住。
趙向晚沒有再說,很聽伊夢塵的話。
他們的眼神交流,趙向零落在眼底,卻想不清楚究竟是為何。
時間不太多?和瑞清有關系么?趙向零心頭的疑惑更重了。
不過她沒有什么好奇心,知道既然趙向晚不說,就有他必不能說的理由。
四人落座,伊夢塵瞧見李瑞清坐下時配飾中的玉佛,微微露出個笑容:“我瞧見你們二人氣色很好,這次出行一定能得勝。”
她上回露的一手,叫趙向零聽見她已經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也不會覺得奇怪。№Ⅰ№Ⅰ
“借你吉言。”趙向零笑,“剛剛哥哥說你們一直在路上奔波,沒有定居下來的意思么?”
這其實是變相在問二人什么時候打算定下來。
一男一女兩人同行,瞧他們的關系已今非昔比。趙向零知道自己哥哥向來是蠢的,只好代替自己父母給他多一點點的關愛。
“我向來隨遇而安,有些東西,還是隨緣的好。”伊夢塵這話聽起來卻有些敷衍。
趙向零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隨緣?她的意思是說和趙向晚隨緣?還是說她和趙向晚的后路隨緣?
百思不得其解中,趙向晚開口解釋道:“向零,夢塵她不懂你話里頭的彎彎繞繞。我們打算明年等爹娘回來就成婚?”№Ⅰ№Ⅰ
伊夢塵看他一眼,垂頭微微笑了笑,對趙向零點了點頭。
趙向零倒是怔住了。她沒有想到趙向晚會這么直接。所以,他已經想清楚了?
他真的想要要和這個神神秘秘的女人過一生了?
這才幾個月?而且她甚至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身份。
想想,趙向零開口道:“雖說有些冒昧,但我還是得問一句,姑娘,你究竟從何而來?”
既然真的要當自己的嫂子,那有些事情好歹還是要弄清楚的。
“向零,這件事......”
趙向晚似乎想要跳過這個話題,倒是伊夢塵截斷了他的話,笑答:“我和佑民寺的玄一大師是舊識,陛下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可以空出幾日問問他。”№Ⅰ№Ⅰ
玄一。趙向零再瞧伊夢塵一眼,忽然笑道:“不用了,既然你們打算明年成婚,那我應當叫你一聲嫂嫂,你也別喚我陛下,叫我向零就好。”
“向零。”伊夢塵聽她這樣說似乎很高興,她從袖中取出一枚血色手鐲,替趙向零戴好,“這算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
手鐲顏色透亮,里頭血色并不均勻,像是血絲在透亮玉色中游走,看不出是什么材質的東西。
但戴在手上叫趙向零神思一震,腦中清明了幾分。她知道這是好東西,謝道:“那我就收下,等你們大婚時我定送上一份大禮。”
“李心機也記得要送。”趙向晚在一旁冷不丁道。
怎料李瑞清哼道:“就不。”
“向零,你看看他,小氣!”趙向晚攛掇道,“我就說我不同意這門婚事!”
趙向零不及說話,李瑞清瞧著趙向晚眼色頗為不善:“明年你不行,一家同年不事二喜,你只能后年。”
“憑什么?”趙向晚聽出話里的意思,合著李瑞清是想要先他一步
“我先說。”
“你知道我什么時候說的?”趙向晚哼道。
李瑞清:“算時間,信已經送到極北,你說晚了一步,我也撤不回來。”
趙向晚轉頭瞪著趙向零,趙向零看地。
她怎么知道李瑞清這家伙擅自做主給她爹娘寫信?趙向晚看自己做什么?這能怪她?
她這不也是才知道?信都送出來了,看她能有什么用?
見看趙向零沒有一點作用,趙向晚冷笑:“李瑞清,你果然針對我。”
李瑞清瞧他,搖頭咋舌:“我寫信在先,知你事在后,如何針對?”
難不成他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