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無極小說]
https://wujixiaoshuo/最快更新!無廣告!
畢竟,既然有人率先下手,就不會再給趙向零留下任何可以證明許布宣謀反的罪證。
所以,最好是江湖仇殺,而不是趙向零作為皇帝對官員下手。
“你以為我逃得掉?”趙向零冷笑,“我才將信箋送出去就出來這檔子事,明顯就是沖著朕來的。”
她還是大意了。
但不送出那封信,京城禹家發難,她仍躲不開這些。
說白了,這是個陽謀。不管她怎么走,都正合他心意。
“看來,我們只能早日回京。”李瑞清道。
他明白趙向零說的沒有錯,信既然已經送出,就沒有回頭的道理。就算是現在去讓人截下,也一定會有一封一模一樣的信送到孫無念的手中。
截信,沒有任何意義。
“只能如此。”趙向零道,“不過在回京之前,我想再去一趟許府。”
她仍舊覺得,許府一定有趙瞬的線索。她一定忽略了什么。
“我陪你。”李瑞清道。
他明白,一味阻止趙向零達不到效果。讓她去看看,未必不是件好事。
“好。”
趙向零同意,還未出門,聽見外頭有人聲嚷嚷:“有沒有看見許家公子?”
“看沒看見許家公子?”
“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小孩子,剛剛和我下棋的,有沒有看見?”
院子里,司寇黎逮住人就問,神色緊張。
聽他的話,似乎許問渠丟了。
快步上前,趙向零瞧見桌上棋子排布,只有半局。
她問道:“許問渠那小子呢?”
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說不見就不見?
“方才說要去小解,這都去了快半柱香的功夫,竟不見了。”
“我去尋他,找遍了所有茅房,都找不到他人。”
“這小子,多半是快要輸了,所以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不對。
趙向零心往下一沉,看向李瑞清。后者同樣擔憂。
許問渠在這個時候失蹤,絕不會是件好事。
“他走的時候,臉色有沒有不對?”李瑞清追問道。
司寇黎搖頭:“能有什么不對,他一臉輸了十幾局,喪氣得很。”
聽上去倒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說,他是被人劫走了?
這個時候被劫,多半兇多吉少。
趙向零和李瑞清再度對望一眼,做下了打算。
不管怎么說,先去許府看看一定沒有錯。
許問渠很大可能會在那里。因為不管是他自己跑了,還是別人擄走他,最后的目的都是要吸引自己和瑞清過去。
許府,大概會是天羅地網等著他們。
“瑞清,朕建議你留在劍影閣。”趙向零認真道,卻并沒有看李瑞清的眼睛。
李瑞清笑:“君向險中行,臣豈敢不隨?”
轉動眼珠,趙向零忽地嘆了口氣:“愛卿啊,你這句話不大對。”
“有何不對。”
“戲本上不是這樣寫的,戲本上都是寫‘君向險中行,妾身......’”
趙向零話未說完,頭上就被李瑞清反手扣了一指:“再提戲本,莫有晚飯。”
趙向零:“......”
在邪惡李瑞清的晚飯之下,她趙向零決定低下她高貴的頭顱。
裝腔作勢故弄玄虛和晚飯,她當然選晚飯!
李瑞清知道她的選擇,很滿意這樣的威脅有用處,并且決定日后可以加以利用。
畢竟趙向零這丫頭,實在太不乖巧。要是沒有點東西控制控制她,她能翹個尾巴上天去。
正午的許府被太陽直射,影子投在墻角幾乎看不見。趙向零站在墻頭,只在地上投出一個小小的影子。
將面巾蓋在臉上,趙向零給身旁李瑞清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進去。
李瑞清輕躍,跳下墻頭,剛想回身扶趙向零一把,就發現后者已經輕巧蹦了下來。
她從來都不需要的任何人的幫忙,只要她自己能做到的,向來不喜歡麻煩旁人。
瞧著李瑞清伸手,趙向零笑著搭手過去避免他尷尬:“走吧?”
扣住李瑞清的手,趙向零拉著他往里走。
李瑞清瞧著二人相扣的十指,舒展眉頭,微揚唇角,將手握得更緊了些。
因為讓陳北詞撤出,許宅中冷清了不少,走在道路上甚至都看不見一個仆從。
樹倒猢猻散,被遣散的眾人此時此刻大抵都已經上了回鄉的馬車。
許布宣的主屋在許府的第二進院中,這條路不久前趙向零還走過。
原本艷麗的花朵被踩踏進泥地里,一些珍貴的花種連著盆子被抱走,只剩下印在地上的圓形泥巴證明它曾經的存在。
柱子上的花紋黯淡了不少,上頭還有泥點和鞋印。
也不知道是誰揩上去的,要是平時,這樣的奴婢大概會被狠狠打上十幾板子。
但現在沒有人能管的了她,每個人都疲于奔命,誰也顧不上誰。
暢通無阻,趙向零走到了許布宣的房門前。
很濃重的酒味,幾乎蓋滿了整間房子。
趙向零嗅嗅,發覺這里頭都是陳釀了十幾年的好酒。
想來是搬空了許府的整個酒庫。
“許布宣好酒?”趙向零問道。
李瑞清點頭:“先前查過的線索,確實如此。許家有四個酒窖,都是用來存他從各地收集來的原漿。”
再深吸一口氣,趙向零又問:“他在里面?”
“嗯,沒有人碰過。”李瑞清答,“想進去看看?”
“嗯。”
李瑞清便示意石流去開門。
石流謹慎靠近門口,先屏息傾聽里頭是否有呼吸聲機括聲,才用帕子包住手,慢慢推開房門。
他打了個手勢,李瑞清便壓低聲音對趙向零道:“里頭有活物,小心點。”
趙向零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原本她就不覺得自己來這一趟安全,如今一路走來都沒有什么風險,想來危機就應該藏在這門后頭。
只是活物,是人也好,是動物也罷,總有破解之法。橫豎李瑞清站在自己身邊,自己不會有危險。
推開門,一根雪白綾緞橫在地上,許布宣泛青的臉映入眼簾。
五官猙獰,身上有淡淡腥臭味,就連屋中的酒水也掩蓋不了這些氣息。
脖子上一道紫色勒痕,同地上白綾一般寬度,說明他的的確確死在了這根白綾之上。
“是自殺?”趙向零問道。
“嗯。”李瑞清略作觀察,回答道,“大概是受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