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看見南君澤帶著韓敘回來,宋清云大為意外:“君澤,你帶她回來干什么?”
南君澤沒有回宋清云的話,許是還在生下午吵架的氣,拉上韓敘直接就往別墅里走。
宋清云眼神戒備地跟了進來,嘴里小聲提醒著:“你把她帶回來,宋潯不得又帶人來拆家?公司的事還沒斷掉手尾呢,你現在想前功盡廢是不是?”
“別吵了!我自有主張!”南君澤回頭怒喝一聲,轉身繼續拖著韓敘往里走,不理會宋清云在身后叫喚,直接帶著韓敘上了樓。
“砰!”一聲,樓上的主臥室關緊了房門。
宋清云在樓下急的連連跺腳,指著樓上緊閉的房門對身旁的老趙喊:“他這是吃錯了什么藥了?”
老趙又哪知南君澤吃錯了什么藥,只躬著身縮在邊上不敢言語。№Ⅰ№Ⅰ
韓敘被南君澤粗暴地推進房間,跌進大床里,她索性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著。
“你不要想著去警局舉報,去了也沒用,你沒有證據,宋氏已經在我的手里,我沒有殺他的動機,
反過來,他失去了掌管宋氏的機會,他想殺了我還更有人會相信,你別白費心思了,搞不好警局還追究你一個誣告,進了局里可沒有家里舒服。”
南君澤冷冷地警告她。
韓敘躺倒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腦子里在思忖南君澤所說的話。
似乎他說的沒錯,宋潯已經放棄了宋氏,南君澤也已經爬上了高位,出去說南君澤把宋潯給殺了,首先一個動機就不合邏輯。
再者,當時在海上,南君澤跟她說要殺的宋潯的時候,她焦急之中沒能留下證據。№Ⅰ№Ⅰ
海上爆炸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沉入了海底,就算警方想要尋找證據,那才是真正的大海撈針。
去舉報南君澤,手中沒有任何證據,光憑著一張嘴,的確沒有人會信。
“你謀劃了很久了吧?”韓敘含著淚凄笑:“知道海上可以毀尸滅跡,選了這么地方,我還真是看輕你了!”
南君澤沒有接她的話,只淡淡的一聲:“不是要上廁所嗎?現在怎么不去了?”
“你不怕睡覺的時候,被我一刀抹了脖子?”
“不想上廁所的話,就去洗洗睡覺吧!”
“你也不怕吃飯的時候,被我下毒當場暴斃?”
“肚子餓不餓?想吃什么?”№Ⅰ№Ⅰ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一人一句,誰也不搭誰的腔。
“你留一個活著的我在你身邊,就是留著一顆炸彈,這點你清楚的吧?”
他必定是非常清楚,所以韓敘才會想知道,他心底是打算怎么對付她。
南君澤在房間里來回收拾,看到稍微鋒利的東西就撤走,還叫人來拆下了化妝臺和浴室里的鏡子。
弄了一圈下來,整個房間又只剩下了軟綿綿的東西。
這是在防止她自殺?
“放心吧,你沒死之前,我不會死!真要死,我進去浴室里,開滿整個浴缸的水,躺著把頭埋進去就是了。”韓敘冷眼地看著他忙碌,嘲諷一聲。
南君澤看房間里整理的差不多了,走過來床邊,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極其嚴厲地警告:“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是殺不了我的,所以也請你把自己的命養好,才有機會跟我拼命,馬上就要過年了,別讓你韓家在喜慶的大年還要辦喪事!”№Ⅰ№Ⅰ
韓敘忽然癱軟在床上,呆滯的雙眼淚水止不住地滾落。
是啊,她還來不及想那么遠,原來南君澤是仗著這些,才有恃無恐的覺得她不會那么輕易地去死?
但南君澤想錯了,她現在不會為這些所捆綁,唯一支撐她茍延殘喘著一口氣的,就是還沒有親手將他碎尸萬段。
是她用自己的愚蠢害了宋潯的一條命,那就要用自己的命去給他一個交代,殺了南君澤,她自然會去陪著宋潯。
夜里南君澤睡在了隔壁的客房,像是真的怕睡在這里會被韓敘半夜抹了脖子一樣。
韓敘一個人木頭一樣,在漆黑的大臥室里,獨自垂淚到天亮。
早晨,窗外是寒冬灰沉沉的天,沒有陽光沒有雨,沒有霜雪沒有冰凍。№Ⅰ№Ⅰ
南方的冬天,有的,只是骨髓里的陰冷。
南君澤昨夜把臥室里的暖氣調的很足,呆在房里不出去是感覺不到冷意,但只要從落地窗看下去花園里,那些被冷風刮紫了臉龐的傭人,就知道外面有多冷。
陽臺上一大早的破鑼嗓子就叫開了,是那只毛色油亮的鸚鵡。
它只會喊那一句:“韓敘被捉奸了啊,要命了,韓敘跟別的男人……
韓敘靜靜地望了一眼陽臺上站在扶欄上的鸚鵡,面色無悲無喜地進了浴室,找了一只小桶,打開了自來水的水龍頭,盛得滿滿的。
提著小桶走出來,一把推開陽臺的玻璃門,將滿滿的一桶冷水潑在了鸚鵡的身上。
“哎呀!要命啦……”鸚鵡撲騰著濕答答的翅膀,在寒風中哆嗦著破鑼嗓子飛走了。№Ⅰ№Ⅰ
韓敘沖著鸚鵡大喊一聲:“說清楚點!我的男人是宋潯!你使勁叫啊!”
有人在敲房門,韓敘以為是南君澤,沒有理會。
沒多久,外面果然是用鑰匙開鎖的聲音。
韓敘索性躺回床上,卷著被子側身把臉朝內,在想著一會兒要用什么武器跟南君澤拼命。
然后聽見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沙沙的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接著“嗯哼”一聲刻意的重咳,卻是宋清云的那老練的聲音:“怎么?我這宋家的主人到你房間里,你個少奶奶還擺起臉色給我看來了?”
韓敘坐起身來,哪怕經歷了一個晚上的心如死灰,此刻見到宋清云,也難掩臉上的怒氣。
只字不言雙目炯炯地盯著宋清云。
她的態度,倒是在宋清云的意料之中。
老趙給宋清云搬來了椅子,宋清云一臉輕蔑的笑著坐下:“想不到,宋潯居然就死了,外面新聞鋪天蓋地的,看李心秀那老妖婆還得意個什么,韓家也沒誰可以依仗了,你也就只剩欺負我那呆狗的本事了!”
剛才不過給鸚鵡潑了桶冷水,宋清云這就找上來興師問罪了,韓敘冷笑一聲:“你訓練那只鸚鵡說那句話,訓練了不少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