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孫雪瑩就一直在思考這件事,到底怎樣才能讓太子一舉廢掉太子妃。
藍影提醒她,平常就要和太子妃多制造一些沖突,而她要處于弱勢的這一方,才能讓太子漸漸厭惡太子妃。
最后再一個重擊,肯定能成。
一旦認真思考怎么對付一個人,簡直是泉思如涌,孫雪瑩這幾個月在如水姑娘這么學了很多,做這些并不是很難。
她針對太子妃表現得雖不是很明顯,卻依舊被柳妙若發現了端倪。
柳妙若特意邀她一同散步,探聽虛實。
“柳側妃,我身份低微,卻還是被太子妃視為眼中釘,實在惶恐。其實太子妃根本不需要提防妾身,以我這個身份,是怎么都威脅不了她的位置的。”
柳妙若微笑,她知道姬如雪這番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只是一個舞姬出身,就算日后生下了兒子,也無法撼動正妃側妃位置分毫。
她的意思是讓她幫她。
柳妙若暗中撫了撫肚子,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只要姬如雪能夠幫她把太子引到她院中一次,她就能讓這個孩子扣在太子的頭上。
到時候母貧子貴,把太子妃拉下馬之后,她成為正妃的幾率很大。
當然,最好是還要解決了方柔晴那個小賤人。
自從她生下兒子之后,日漸囂張,連她這個早進門的側妃都不放在眼里了。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心照不宣,柳妙若狀似無意地提出自己的要求,孫雪瑩也聽了進去。
安念之不管孫雪瑩怎么操作,她只要結果就行。
這些日子除了查看各處商鋪的生意之外,就是陪安越澤做復健。
安越澤現在已經能夠自己單獨走上幾步了,大家都很開心。
仿佛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將軍就要回歸。
不久后,姜府傳來了好消息,陸尋語生了個女兒。
看到是個女兒,陸尋語還是有些失望的,不過娘見孩子越見越愛,雖然最初有些失望,但這種情緒沒有保持多久。
主要是姜維很喜歡,抱著孩子舍不得撒手,直說女兒漂亮,長得像娘子。
陸尋語那顆擔憂的心才放下來,她就怕生下來的不是兒子公婆相公會不喜歡。
生產之后,安念之回去看望了她,家中也陸陸續續有客人來祝賀。
安念之又一次見到了魏茗姝。
從前沒有注意過她,對她沒什么印象,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之后,安念之才發現魏茗姝經常出入各種場合。
她父親都官位雖然不是很高,行事也低調,但和很多官家小姐都交好。
問了陸尋語之后,發現她對她對印象也不錯,說是一個嫻靜不張揚的女子。
對于上次那件事,安念之后來又思考過,若說香桃最初就把她給安玉婉的單子給換了,那為何后來還要換回來。
嫁禍給她不是更好嗎?
若不是暗暗跟蹤香桃得知這背后的指使是太子妃,她還真不敢相信她是無辜的。
滿月宴之時,京城很多權貴都來捧場。
當然,大家并不是都沖著姜維來的,而是看到了他背后的勢力。
姜家養出了一個郡主,雖不是親生,但情誼非同一般。
而且姜家和陸家是親家,光憑這一點,就會讓不少人前來捧場。
安念之和自己平常交好的幾個小姐妹坐在一起,并沒有去湊熱鬧。
芙蕖和荊項云是一起來的,有一段時間沒見,兩人對安念之格外親昵。
三人正說著話,之前覺得不起眼的魏茗姝又出現在安念之眼前。
“小云兒,還記得我嗎?”她看了安念之一眼,走到荊項云身邊打招呼道。
荊項云看著她疑惑半晌,直到身邊的丫鬟偷偷告訴她魏茗姝的身份,她才恍然大悟。
“是姝兒妹妹啊,好久不見了。”
兩人寒暄了一番,魏茗姝才離開。
安念之看著魏茗姝的背影小聲問道:“項云,你和魏茗姝很熟?”
她從前怎么沒發現這個人這么無處不在。
“她是我小時候的玩伴,從前我祖父還沒被冤枉的時候,她經常來我家玩的。只是這么多年過去,有些生分了。”
安念之哦了一聲,便沒有再問了。
大概魏茗姝這個人真的很喜歡交朋友吧。
這次唐濤也帶了妻子來祝賀了,安念之見過他一面,見他笑得陽光,終于不見了眉間的那絲隱隱愁容。
待到賓客散去得差不多的時候,她上前打了聲招呼。
“濤哥哥,聽說你掌管了家中大部分的生意,從前老聽你說覺得做生意煩人,現在看樣子還挺輕松愜意的,并未見一點愁容。”
唐濤看她的眼神不再特殊,淡笑道:“云兒從小就接觸這些,幫了我不少,要不是她,我還真有些頭疼了。”
說罷把后面微帶點嬌羞的柴從云牽上前來,給安念之介紹。
“你們好像還沒見過面吧,我來介紹一......”
唐濤話還未說完,安念之就打斷道:“我們見過面。”
說罷面帶笑容看向柴從云。
柴從云上下打量起她來,臉上表情從不解到疑惑,再從疑惑到詫異,最后變成震驚。
“你,你不會是?”
她猶記得幾年前被惡少調戲,曾經遇一小公子相救。
回去之后,她便把他的畫像畫了下來,掛在房間中,想找機會報恩。
只可惜一直沒有尋到救命恩人的線索。
此刻看來,面前的少女眉眼與那小公子有七八分相似,年齡也符合。
特別是她現在看著自己的眼神,那種笑意似曾相識。
安念之挑挑眉:“成衣店、楊群、茶樓、石子,嫂子還記得我嗎?”
柴從云聽到這番話時,便知道自己沒有認錯。
她內心激動萬分,連忙走上去拉住安念之的手道:“恩人,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在這里會碰到你!”
一旁的唐濤臉上盡是不解,不知道這兩個女人在唱哪出戲。
“你們什么時候見過的?”
柴從云剛想解釋,安念之暗暗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秘密。濤哥哥只要知道你媳婦曾經是我幫你保下來的就行,我可是對你仁至義盡咯。”
唐濤依舊一頭霧水,眼睜睜看著安念之牽著自家媳婦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