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和沒想到他想利用慕籌來對付穆寬,真是借得一手好刀。
“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萬毒圣手都不放過嗎?”
萬毒圣手有瞬間的詫異,瞇著眼看了蕭錦和半晌,最后露出一個微笑:“鎮國公此話何意?”
“俗話說,禍不及妻兒,萬毒圣手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空氣中有片刻的寂靜。
“禍不及妻兒?呵呵呵……”萬毒圣手突然笑了起來。
昨日安念之從慕籌房間離開之時他正好看見了,他也知道他們一直在調查從前的事,看樣子已經調查出了一些東西。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瞞著了。
“以鎮國公的實力,我想應該查到了一些線索,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蕭錦和蹙眉:“什么交易?”
“你幫我達成我的目的,我就把云清公主的解藥交給你。”
蕭錦和怒:“她體內的毒是你下的?!”
萬毒圣手微微挑眉:“我并無意與你們作對,可手上若不抓住點把柄,怎能達到目的?還請鎮國公見諒。”
兩人在營帳中呆了將近一個時辰,萬毒圣手才一副從容模樣從里面出來。
果然,他沒有找錯人,云清公主是一把很好的刀。
三天之后,蕭錦和再次攻城,與從前不一樣的是,這次三軍之前綁著一個七歲的小孩。
“蕭錦和,你這是什么意思?!”穆寬冷笑道。
蕭錦和騎著馬走到前方,握拳緩緩舉起右手,停頓片刻,驀地松開,一塊玉佩便出現在眾人面前。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塊玉佩?”
雖然隔得遠,但穆寬還是有一剎那的震驚,緊緊盯著那塊玉佩沒有挪開視線。
“爹爹救我!”慕籌適時喊道。
穆寬這才仔細看下面被綁著的小孩,眼睛漸漸張大。
他剛才叫他什么?!
“太子,你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計,這不一定是真的。”旁邊有人提醒。
穆寬這才稍微平靜一些,怒視著蕭錦和道:“原來堂堂宏國鎮國公,在戰場上也會耍這種手段,呵,也不怕眾士兵恥笑嗎?!”
蕭錦和眉頭微蹙,他其實也不想用這么卑鄙的方法,只是安念之的命抓在了萬毒圣手的手中,他不得不妥協。
“我只是想把你兒子還給你而已,并沒有其他意思。”
說罷,玉佩掛在箭上,一箭射到了城墻之上。
穆寬偏頭看向玉佩,眼眸陡的意思,他確定這塊玉佩就是之前佩戴在他兒子身上的玉佩。
他再次看向慕籌的時候,眼神中夾雜了一些柔和。
一別就是許多年,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可他沒有辦法拿胡國的國土把他換回來,他不能做這個國家的罪人。
思索片刻之后,他留戀的眼神中又透出一絲決絕。
“你到底想怎樣若想用一個小兒來換一座城池,那是妄想!”
蕭錦和揚起頭看向他,臉上并無任何情緒:“不想怎么樣,只想把他歸還給你,就看你敢不敢開城門迎接了。”
說罷,他讓人給慕籌松了綁,讓他一個人往城門方向走去。
小小的人兒走在偌大的空地上,顯得很是無助與凄涼。
穆寬看著一臉狼狽且神情膽怯害怕的慕籌,心下一動,就要走下城門去接他。
旁邊的副將攔住他:“太子,小心有詐。”
“放心,只我一人下去,而且等他快到城墻下的時候再開城門,我們進來就馬上把城門關上,他們攻不上來的。”
說罷迅速下了城墻。
等到慕籌顫顫巍巍走到城門口,吱呀一聲,沉重的城門被打開。
就在那一瞬間,蕭錦和揮手下令,后面的人馬立即往前沖去。
“殺啊!”喊殺聲震天。
穆寬見狀,迅速把慕籌攬進懷中,施展輕功帶著他閃入了城門之內。
立即下令關上城門。
他就知道蕭錦和會趁此時機攻城,幸好他早有準備。
看著眼前和他小時候長得極其相似的慕籌,他心中歡喜,激動地把他抱入了懷中。
“兒子,你終于回到為父身邊了,爹還以為……”
嗤——
話還未完,穆寬后背正中央多了一把短劍。
他臉上滿是震驚,眼睛瞪得老大,緩緩把懷中的小人松開。
“你……”
此刻的慕籌,眼中全無之前的無助與害怕,變得凌厲無比。
手腕迅速翻飛,手起刀落,穆寬胸口上又是一劍。
“太子!”
因為慕籌的動作不大,又干凈利落,直到穆寬踉蹌著往后退去,眾人才緩過神來。
頓時,城門后響起一片驚叫聲。
那些守衛也終于反應過來,立即上前想要抓住慕籌。
可慕籌身手不差,在城門就要關上的那一剎那,一柄短劍過去,把守在城門口的幾個守衛都傷了。
身影迅速閃了出去。
也正是因為發生了此變故,整個胡國的士兵都處于慌亂之中,蕭錦和輕而易舉地攻破了城門。
他本以為萬毒圣手只想讓慕籌擾亂穆寬的心,卻沒想到,他會讓他直接要了他的命。
子殺父,這可是逆天之行!
若是他以后知曉自己被人利用,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心里不知道會有多么崩潰。
只不過現在他顧不上這么多,攻下這座城池才是正事。
胡國沒了主心骨,此刻散亂成一團,不出一個時辰,胡國守城將士便無一生還。
蕭錦和策馬走在戰場上,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攻下了這座城,之后的就不難了。
蕭錦和得勝回營的時候,安念之興奮地沖了過去。
打了這么久的拉鋸戰,終于有了結果。
“穆寬死了沒”
不管當初他是不是被人故意引導錯了方向,總的來說,她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他派人殺的,她還是關心自己的仇有沒有報。
蕭錦和的神色有些異樣,卻還是點了點頭:“兩劍穿胸,沒等我們攻進城門就已經死了。”
安念之察覺到不對:“沒進城門就死了那是誰殺的”
蕭錦和把身上帶血的盔甲脫了下來,半晌之后才吐出兩個字:“慕籌。”
“什么?!”安念之滿是震驚。
“你為什么派他上戰場?他只是個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