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斯曼帝國的廣場上,安娜一身黑裙站在廣場中央,和四個跟她穿同樣黑裙的女人圍成一圈,五個人中間,放著之前在三個籠子中央的石盤,石盤中間的凹槽地步漆黑如墨,仔細看仿佛在流動一般,非常詭異!
關在籠子里的眾人臉色蒼白如紙雙頰凹陷,仿佛老了十歲,盡管如此,毒癮發作的時候,他們還是在本能的驅使下獻媚的伸手向周圍的侍衛討烏香膏,絲毫不知道他們的人生即將終結!
“讓開!快讓開!”一排侍衛押著兩個人過來,正是這帝國曾經的蘇丹和王后,六十歲的老蘇丹因為吸毒原本肥碩的身體瘦了許多,白色的錦袍像掛在身上似的,頭巾也因為侍衛的拉扯而散落,頭發胡子全白了臉上皺紋密布,看見這陣勢之后苦笑一聲,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相比老蘇丹,王后就要精神多了,一身全白的大布袍穿在身上絲毫不顯臃腫,面色冷凌的跟在老蘇丹后面,當看見安娜后飽經風霜的眼睛里迸發出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的道:“你以為你贏了么?!終有一天,你會親眼看著你的女兒死去,還有她那個七歲的小賤種,這里的人全都是魔鬼,全部都要死!下地獄去吧!”
比起尤利婭,王后對安娜更是恨之入骨,都是這個女人,自從她來了之后尤利婭這個賤女人才開始得寵,用藥迷得陛下暈頭轉向,還把蘇丹的位置傳給了那個連出生日期都有問題的小賤種,這個該死的女巫就是一切災禍的根源!
王后的話像詛咒一樣縈繞在安娜心頭,她面色一變,本來雙腳就有問題的她差點兒支撐不住,原本平靜的心情頓時翻江倒海,她知道王后指的是戰爭,這場戰爭是女兒發起的,現在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可她能怎么辦?!
“我尊敬的王后陛下,與其擔心我們以后的處境,您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帶上來!”
話音剛落,一高一矮兩個金色的影子出現在城堡的高處,正是尤利婭和她七歲的兒子,如今這奧斯曼帝國的蘇丹,這位七王子出生存在著爭議,越長越不像老蘇丹,當初有很多人都在質疑他的血脈,但自從安娜來了之后情況就好多了,這兩年,隨著以前質疑過他出生的人都一個個的消失在城池里,他的出生也就成為了禁忌!
兩個侍衛押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廣場邊緣華麗的拱門下,王后的臉變了,推了一把老蘇丹厲聲道:“你就不能說句話嗎?!你看看那邊,那是你最后一個兒子!”她在察覺到事情不好的時候提前就先把兒子送走了,沒想到還是沒能躲過去!
老蘇丹上前兩步拉著王后的手低聲道:“你別說了,沒有用的,她不會因此而心生憐憫!就這樣吧!”看著自己的兒女被關在籠子里等死老蘇丹心里的確很不好受,但這是傳統,新上任的蘇丹都不會對曾經的兄弟留手,包括他自己,曾經也是怎么做的!
王后肩膀一垮,低著頭不說話了,是了,她怎么忘記了,不過就算是死,她也要詛咒這些人不得好死!
欣賞夠了王后和老蘇丹那絕望的眼神,平復了起伏不定的心情之后,安娜揮揮手,讓侍衛們把前幾天剛剛抓到的大王子帶過來,王后看了一眼安娜手里的匕首之后一把甩開老蘇丹的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她知道就算是她跪下來祈求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只會讓敵人更加開心而已!
王后一把拉過老蘇丹的手張口死死的咬住,老蘇丹的手頓時鮮血淋漓,但他忍住沒有出聲,對于一個母親來說,有什么比親眼看著兒子被巫女刺死更心痛!!!這一刻,她無比的憎恨老蘇丹,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好色,結果卻引來的貪狼,活生生的把他們全都給吞了!!
等放完了血之后大王子的尸體像垃圾一樣被侍衛們扔在一邊,接下來就是籠子里的眾人了,尤利婭拍拍兒子的肩膀得意的道:“我的小蘇丹,你看見了嗎?!這就是帝王的意志,我們一定要把所有潛在的威脅都扼殺,這樣才能更好的治理國家!”
說完見兒子只顧低頭玩耍也不再意,慧靈公主等閑時間不出門,就算出門周圍也全部都是暗衛和黑甲親衛,除了詛咒能傷到她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方法可以要她的命!被關在飛鷹堡籠子里的那段時間她曾經親眼見證過,她被人下咒之后動彈不了的樣子,這幾年她花了大價錢才打聽清楚下咒的細節,找來了當年被打爛的一小塊石盤重新雕琢,并讓母親親自出手!
星月國能打仗的人很多,但領頭的就是兩個將軍,只要慧靈公主死了,那幾個駙馬肯定會很傷心,再也無心征戰,最不濟的還能擾亂他們的心智,替大軍爭取得勝的幾率,她知道她會成功的,這個計劃她五年前就已經開始了,每一步都經過了精心算計,今天不過是收獲成果罷了!
在國王和王后的血放干的一剎那,石盤中間的凹槽里黑色的液體噴涌而出,順著四周的紋路溢滿了整個石盤,安娜五個人站在原地不停的念咒,天空迅速凝聚起了小股黑色的烏云,慢慢的烏云越來越多,快速的朝東面飄去!
王后被堵了嘴像垃圾一樣被扔在了她的親生兒子身邊,滿口鮮血脖子上還有一道細長的刀口,死不瞑目的大眼睛死死的瞪著天空,一個侍衛看不下去了,伸手往她眼睛上一抹,待他的手剛一離開,王后的眼睛又睜得大大的,嚇得周圍的侍衛趕緊站得遠遠的,再想起剛剛王后的帶著詛咒的話,他們心里蒙上了一層陰影!
“來了!”
隨著速茨一身厲喝,寧城的天空迅速暗了下來,整個天空都烏云滾滾里面還夾著閃電,這陣仗珈坤幾個都曾經見識過,那是大祭司還在的時候,但那個時候的烏云遠遠沒有這么多,這么厚!
蒙塔站得遠遠的,幫不上忙的感覺讓他握緊了雙拳,他無比篤定的道:“這個肯定跟神選無關,是有人想害阿寶!”看著速茨一臉篤定的臉,蒙塔的心里才稍微平靜了一點兒,只盼著這場危機盡快過去!
“哼!狗膽包天的賤女人,待今天過后,本將要親自帶兵去討個說法!”珈坤無比篤定下咒的人就是尤利婭,因為這世上只有她有這個條件,并且對阿寶恨之入骨!
“砰!”賽布脫一拳打在珈坤的臉上恨恨的道:“你他娘的還好意思說!老子早就跟你說過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偏偏去招惹,還留著那個斷腿老女人性命!要是阿寶今天有個閃失,本駙馬要你的命!”賽布脫現在最后悔的就是當初沒有參與追殺,要是有他在,那一家子一個也別想活命!
“砰!”尤克里黑著臉也揮拳給了珈坤重重一下,要不是這個賤人處事優柔寡斷,一張臉勾得那個女人迷了心竅,哪里會有這么許多事兒!
挨了兩下,珈坤也不還手,擦掉嘴角的血漬之后緊張的看著祭臺,是他的錯他認,阿寶,你可千萬不要有任何閃失啊!
睜開眼睛瞄了一眼呈漏斗狀匯聚過來的烏云,我平靜的閉上了眼睛,閻王爺還真會替我柳夏至選日子,兩世都只活了二十六歲,死在八月十五中秋節這一天,比起上輩子幸運的是,這一次還可以賭一把!
厚重的烏云遮天蔽日而來,隨著雷電的醞釀,壓力驟然增大,珈坤幾個臉色蒼白都頂不住壓力底下了頭,速茨的額頭也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手心也全是汗,直到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就在雷電打下來的瞬間,一陣狂風吹來,直吹得整個寧城的百姓都睜不開眼,半刻鐘后,速茨第一個睜開眼一看,慧靈好好的還躺在祭臺上,他連忙彎腰試了試鼻息,感覺到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手上之后,速茨心里一松,顧不得擦汗,徹底癱坐在地上,天知道他剛才有多緊張!
“阿寶!”
蒙塔幾個慢了半拍,睜開眼睛就看到速茨癱倒在祭臺上,尤克里眼睛紅了,他沖過去一把拉開速茨顫抖的伸出右手朝心上人的鼻尖探去,直到感覺到有呼吸之后才松了口氣,回過頭就朝速茨大聲吼道:“速茨!該死的,你到底老子的女人弄去了哪里?快說!不行!老子現在就要去!你現在就把老子也送過去!快!”說著把女人推到一邊,自己閉著眼睛躺在祭臺邊緣!
蒙塔轉到祭臺后面直接把人抱在懷里大聲道:“阿寶你快醒醒!你怎么樣了?!”可不管他怎么搖晃,懷里的女人還是沒有反應,像死了一樣,蒙塔第二次紅了眼,一掌揮開想湊過來的珈坤死死的把頭埋在了心上人的肩窩里,他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看著其他三個同樣紅了眼的駙馬爺,速茨擦掉額頭的冷汗雙手一攤道:“呵!你們都別這么看著本座!這件事情跟本座半文錢干系都沒有,你們剛才也看到了,本座其實什么也沒做!慧靈現在是離魂狀態,去了什么地方本座也不知,本座唯一知道的就是她沒有性命之憂,待完成了使命之后自然就會回來!”說著爬起來就往祭臺下方走去!
阿木爾托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走到前面小聲道:“啟稟大司馬,二位將軍,丞相大人,公主殿下昨天晚上給你們每個人都布置了任務,要你們在半年內完成!”說著把托盤小心的放在了祭臺上,她真怕幾位駙馬一個不爽直接把她們幾個貼身伺候主子的奴才給撕了,她們也是昨晚才得到的信息,真的不是故意要隱瞞的!
任務?!”賽布脫從托盤里拿起自己的那一份兒一看,臉都氣綠了,這個死女人出去玩兒也不忘坑他一把,居然讓他在半年之內完成商法和稅法的修訂,這兩樣東西沒個三年五載根本就搞不定好吧!
珈坤進不了身,見賽布脫臉色不好,索引湊過去瞧個究竟,待看了之后才明白賽布脫臉黑的原因,賽布脫心里本就不爽,這會兒見了珈坤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扔掉手里的文書揮拳就打,“砰!”珈坤條件反射的出手招架,開玩笑,剛才他不還手那是心里有愧,讓著他們,這會兒再讓他就是傻了!
小孟和乖巧的跟在師傅身后,走到門口,速茨回過頭看著打成一團的兩位駙馬和依舊躺在祭臺上耍賴的尤克里道:“哦,對了!慧靈倒是留了四份和離書在本座這里,你們想要的話隨時都可以來找本座拿,聽說這星月國民風不錯,今天下午本座就要帶著孟和出去游歷,相信你們要是想找,應該能找到本座!”
又提合離?!蒙塔收緊雙臂,低著頭悶聲道:“吉日格勒,你個沒良心的死女人,孩子都生四個了還整天凈想著玩兒,想擺脫蒙塔哥哥再招新男人,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你這輩子,只能乖乖的待在我能看到的地方,聽見了么?!!”說著吸了吸微酸的鼻子,他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事情脫離他的掌控,不管是誰操控這一切,都要他付出代價!
一陣眩暈之后,身體一重,躺在了一張大床上,這具身體的信息蜂擁而來,言曉天,女,十六歲,是言氏家族最后一名直系血脈繼承人,現在的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家伙居然還是個嬰穿,她的母親是言家的大小姐言雅君,父親是典型的鳳凰男白家棟,兩個人談戀愛的時候各種浪漫羨慕死了一大票人,外公言城東是個開明的,在女兒的再三懇求下答應下嫁!
婚后的日子是甜蜜的,有了言曉天之后更甚,這種情況下前世作為孤兒的言曉天迷失了,她很享受這種久違的溫暖,有疼愛她的外公,有父母的關愛,一直持續到言曉天三歲那年,就在那一年身為家族頂梁柱言城東突發心臟病去世了,雖然作為女婿的白家棟即使送去了醫院但還是沒能挽救言城東的性命,一家三口那一年過得是愁云慘霧,作為父親的白家棟主動為悲痛的妻子分擔工作!
到了言曉天六歲的時候,她的母親也因為遺傳性心臟病病發而生命垂危,直到這時她才察覺到不對勁,她請求管家把母親送去更好的醫院也沒能挽救母親回的性命,白家棟發現之后辭退了管家,把她軟禁在房子里,對外宣稱她有精神病,因為言曉天從小到大都做怪夢,每天都宣稱末日即將來臨,對于這樣一個不討喜還散布恐慌的孩子,沒有一個人會幫她,所以從六歲起,言曉天就被關在這棟見不得光的房間里!
直到去年,白家棟徹底掌握言氏家族之后才示意給她喂藥的護士每天給她注射過量的鎮靜劑,從一天一次變成了現在的一天三次,目的就是要讓她看起來像自然死亡,堵住外面那些媒體的嘴,要是不出意外,今天就是她在這銀創星六號的最后一天!
好吧,從今天開始本公主就叫言曉天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沒錢,沒勢力,唯一的父親隨時都會要她的命,不提外面的情況了,要是不搞定這些,恐怕連睡覺都睡不踏實,本座先生您老還真是給本公主,哦不,言曉天,找了個好差事,說錯話都有可能被人逮住把柄弄死!
“阿嚏!阿嚏!”不知名的另一個空間里,一個白衣男子狠狠打了兩個噴嚏,不用說他都知道是誰在罵他,可事情已經這樣了,他有什么辦法?!!要是他老老實實把現實情況說了,柳夏至這臭丫頭肯定打死不會去!
感覺了一下僵硬的手腳,你妹的,全身只有右手兩個手指還能動,屁股和腿上有幾個地方又痛又癢,應該是長了褥瘡,這是長期躺在床上不動的人才會長,看來這下藥的護士認準了言曉天沒人管,每天注射完鎮靜劑之后都懶得幫她翻身,該死的女人!
為了不落地成盒,只得拼命的扭動,漸漸的身上開始出汗,半個小時后,終于能動五根手指了,在藥物的作用下,言曉天這一年過得都是迷迷糊糊的,看見人就喊末日來了,弄得連族老們也懶得來看她了,這具身體的主人死了都活該,直到現在她還以為白家棟真的會相信她說的話,把她的預言刊印成冊,給聯邦政府錢,讓他們做宣傳!
又半個小時過去了,手臂終于能動了,伸手拔掉手上的營養針,活動了一下老腰之后慢慢的坐了起來,經過半個小時的自我催眠,再加身份帶入,現在就以言曉天的身份活一次吧,帶著她的怨氣和不甘心!
“斯....!該死的!”屁股和左腰上兩個巴掌大的褥瘡,還有大腿小腿,加起來大大小小七個褥瘡,環視了一下周圍,房間里沒有窗戶,只有一盞灰黃的節能燈亮著,除了一張床和一個輸液的架子之外里面空空蕩蕩,連鞋都沒有,有此可見這言曉天有多久沒下床了,你妹的,還家族繼承人,連監獄里的犯人都沒她混得這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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