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知女莫如父。這世上要說誰最了解關平安,或許連齊景年也比不上關有壽這位岳父對閨女的了然程度。
還未等酒過三巡,陪姐妹團上桌的關平安就找了個機會離席吩咐廚房管事開始準備起今晚晚宴的自助餐事宜。
好在她事先就已有準備今晚還來一場天黑之后的狂歡晚會,像吃燒烤放煙花的活動就有的,食材和酒水倒是不缺。
不過下次再有什么慶祝酒會,關平安是一定要建議家里安排到星級大酒店慶祝。畢竟術業有專攻,主家也輕松的。
還有她爹堅持的低調作風還是罷了。身為她爺爺唯一的獨生子,她爹就是再想低調也已經低調不到哪里去。
要是不想被記者拍下照片,還不如像之前一樣用權勢與金錢壓得人家就是拍了也不敢登報來得更方便。
夕陽西沉,暮色四合。
隨著宴席退桌,來賓們中有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就和關景懷上了他的會客廳,與關有壽年齡相仿的也男客也上了二樓的會客廳。
其余的女賓也是如此,年歲稍大一些的陪同老太太她們去了后院不是接著聽戲,就是圍坐一團搓麻將聊天。
剩下不管男女的年輕人就在關天佑、齊景年和關平安的帶領之下也去往了后院他們三人所居的洋樓。
而客人離場的大廳內,此時關家的服務人員就忙得不可開交,在管家的帶領下一個個手腳放輕地撤離酒桌。
這邊剛一清掃完畢,幾張長方形的餐桌就擺到了大廳的兩側,上面鋪上熨得一絲不茍的潔白桌布。
隨著服務人員的身影就穿梭其中,兩排的餐桌上就擺放起鮮花、燭臺、水晶杯、銀質餐具,西式糕點。
夜幕降臨,華燈高照。
此時又有一部分客人陸陸續續到來。其中就有幾位很是臉熟,在熒屏上經常出現的面容穿著華衣盛服到來。
關有壽一聽關子武附在他耳邊悄聲匯報都有誰到來,他就知道今天不止他閨女有所準備,連他老子都跟著起哄。
其實他不反對哪位來賓帶著歌星影星來到,就是男影員帶女伴過來也沒什么,可這么光明正大地讓這些姑娘家直接過來?
他已經想象得到過了今晚,他真會被他媳婦掐腫。這樣的爹真是疼愛兒子,怎么就總跟其他人一樣起哄送兒子進盤絲洞?
大廳舞臺一角,一位容貌頗盛,如今在娛樂圈大有名氣的歌星拿著話筒在歌唱一首傳播極廣的成名曲《甜蜜蜜》。
還有一位被夸成東南亞娛樂圈第一美人的妙齡影星身著晚禮服優雅地坐在了鋼琴凳上,與一旁的小樂隊彈琴配樂。
前院回蕩著時下流行音樂,后院小戲臺上咿呀咿呀唱著傳統戲。端的是好一個盛世,難怪關有壽愁兒女身處富貴圈忘了本。
生日會過后,關家恢復了平靜。趁著年前有閑暇之余之際,關有壽開始帶他家仨孩子出門到臨近地方走走。
今日帶他們仨走進雨后積水的巷子,套著一雙木屐撐著雨傘走進矮屋的瓦檐下,上人家舊屋仍舊鋪著榻榻米的客廳嘮嘮家常。
明兒他就帶他們仨走近附近郊區的農村一處竹子混泥巴的矮屋瓦檐下,借著要一碗水喝的機會與此家主人一起下地干活。
一旁的關景懷樂呵呵地看著兒子調教孩子,他也出言不阻攔,只讓明的暗的保護人員看住人,安全上有保障就行。
誰讓他家晉之說得一套套的理由好像很充分。說什么今時不同往日,還有什么富不過三代,反正說得好像挺有道理的。
再則孩子們也樂意配合他們老子。行,體驗生活就體驗生活吧,總比兒孫不成器只想享受玩樂來得強。
“將軍,真不阻止?我看小小姐胳膊上都被蚊子咬了一個個包,就連一張小臉都累得慘白慘白的。”
關景懷聞言瞟了眼說完就轉頭望窗外的關仁,“用不了兩天,晉之就沒時間。先吩咐下去讓那倆個小丫頭精心伺候點。”
“提了。”關仁說著頓了一下,“阿義那好像已經完工。”
“……那還不就讓他快滾回來,太不像話了,他這兩天又沒回來吧。就說就等孩子們過去檢驗接收。”
關仁差不多忍俊不禁輕笑出聲,合著主子也就是過過嘴癮。他就嘛,看著孩子們每次狼狽而歸,將軍不心疼才怪。
見他臉上露出笑意,拿著洋煙斗的關景懷沒好氣地用洋煙斗虛點了點他,想想,自己又先忍不住笑出聲。
“你說晉之的安排有沒有必要?”
關仁收起笑容,重重點頭,“肯定有必要,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可咱們家小少爺他們不是已經吃過苦了?
當然,我不是說少爺的這些顧慮就是錯的。俗話說的好,‘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不過,我看,其實不單單是我,就連阿勇,他也說就咱們小少爺他們三人已經比同齡人要出色很多。
對他們的要求可以放寬些,畢竟不說小小姐他們小兩口,就是小少爺,憑他的能力也足矣保得住家業。”
關景懷沉吟片刻,感嘆道,“是啊。其實我對幾個孩子要求不高,如今這樣已經比我想象中還要好,反而是晉之好像還有一些不安。”
聞言,關仁遲疑一下,想想問道,“是不是表姑爺那給少爺的壓力過大?”
關景懷緩緩搖頭,“晉之和他聯系并無瞞我,不是這個原因。主要還是晉之考慮問題考慮的比較周全。”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經歷,讓他家晉之覺得世事難料。就是明知如今手上的資本足矣讓孩子們一生無憂,他還是有不安。
可這些話,他們父子倆人可以談談話時提起一二,但對外人,哪怕是自己最信得過的親隨,他也沒想告之。
“好了,不說了。等晉之待久了,有了歸屬感,他就會習慣。那邊電話號碼,你要不要翻本子找找?”
說話間,得了關景懷指使的關仁點頭的同時,他趕緊先拿起老花鏡戴上給堅守在婚房那邊的關義打電話。
“大義,你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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