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種結局

第25章 不乏善勇

公交車司機見沒人上車,開車離去,喬允清望著遠去的公交車,問道“怎么了?”

“你等我一會兒!”李淮軒紅著臉頰說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等喬允清說些什么,拔腿便跑開了。

喬允清一臉茫然地看著背影越來越模糊的李淮軒,坐在站臺上的椅子,等了好一會兒,公交車來了一班,又走了一班,數了一趟又一趟,遲遲不見李淮軒回來。

又一輛公交車停在跟前,喬允清猶豫著該不該等下去,這時,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不遠處奮力向她跑來的李淮軒,隨著他一點點的靠近,距離一點點的縮短,直到他滿頭大汗地站在自己跟前,喬允清站起身盯著他看。

公交車司機按了下喇叭,大聲嚷道“還上不上車了?”

“不上!”李淮軒替喬允清道,說完,氣喘吁吁地看著喬允清,將手伸向她跟前,微蜷著的拳頭攤開,掌心上放著一條千紙鶴紅繩手鏈。

“過年的時候,我……和我家人逛街看到的,一直……想送給你,苦于……沒機會。”李淮軒跑太急的緣故,說話的語氣又急又不順暢。

喬允清看向那條手鏈,訝異道“你跑回去就只為拿這個?”

“我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最后一次和你這樣面對面的說話,也不知今天過后,我們什么時候能再見面,這一年來,雖然我們的交集很少,但我……”

說到這里,李淮軒猶豫了。

我喜歡你。

這簡單的四個字,李淮軒一直沒有勇氣說出口,包括此時此刻,他緊張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氣,露出從容的微笑,又道“我希望,我不會只是你生命中一個可有可無的過客,我希望你不要忘記我,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希望當你看到這條紅繩時,還能想起我!”

喬允清嗯了一聲,拿過他掌心的紅繩,聲音清冷地道了聲謝謝!

公交車又來了一趟,喬允清看向李淮軒,一臉平靜道“我走了,再見!”

“再……再見!”李淮軒喉嚨又苦又澀,恨離別來得這樣快,更恨自己的懦弱,暗戀了她那么久,連一句‘我喜歡你’都不敢說出口。

喬允清上車了,學校午間的廣播播放著李叔同的《送別》“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今千里,酒一杯,聲聲喋喋催,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悲傷和不舍瞬時便從心底油然而生。這并不是李淮軒第一次面對離別,卻是第一次這樣刻骨銘心地嘗著離別的痛苦,仿佛下一刻,眼淚就能奪眶而出。

下一秒,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拉住喬允清的手,喬允清轉身看向他時,穩當當地落入李淮軒的懷抱里。

喬允清傻眼了,車的人眼也不眨地看向他們,當她聽到李淮軒的心跳噗通噗通狂跳時,她的心思卻無暇顧及旁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李淮軒擁抱著喬允清的手顫抖得厲害,可事已至此,他已經無所畏懼了,只能抓住這次機會,鼓足勇氣道“喬允清,如果……我們下次還能重逢的話,我們在一起吧!”

喬允清被李淮軒猝不及防的表白整懵了,推開他的懷抱。

公交車還沒有走,喬允清紅著臉上了車,掏出公交卡刷卡,找了一個看不到李淮軒的座位坐下。

透過窗戶,李淮軒只看到喬允清背對著她的背影,車門關上,車離開了,直至車走遠,喬允清始終也不曾回頭,失魂落魄地站在公交站臺上。

在梔子花遍開的六月,席卷的風飄然而至,梔子花幽香四溢,絲絲縷縷入鼻。

車子早已消失不見,李淮軒卻還是靜靜地站在車站里,公交車來了一輛又一輛,走了一輛又一輛,久久也不曾離開。

悠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白云,目光所及之處,除了藍天白云,他還可以眺望到遠方,那個遠方有個女孩,高瘦的,冷清的,白凈的,像梔子花一樣,跑著,笑著。

那是他期待的未來!

就在這時,李淮軒跑開了,向學校跑去,奮力地奔跑著,樹蔭下、樓梯上、走廊里都能看到他狂奔的步伐,直到站在辦公室門口,扶著門框氣喘吁吁著,老師們紛紛看向站在門口的李淮軒。

我的女孩,我會等著你的,等著下一個季節的到來,等著明日他處的重逢;

我等著你,在清晨,在黃昏,在樹下,在光陰里……

無論歲月如何變遷,我要一定會等到你的到來!

高考結束了,高中三年的青春化作了四張試卷,隨著考試鈴聲響起,青春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散場了,輕描淡寫,無法言說,重獲自由的同時,卻竟是那般不舍、心疼。

考試散場后,李淮軒在校門口等著,直到所有考生都離開了,也不見喬允清。

班級歡送會上,他從早等到晚,直到聚會結束,喬允清也沒有出席。

高考分數出來的那一天,大家都回學校了,李淮軒在班里等了一天,喬允清依舊沒有來。

喬允清依舊是年級第一名,可她沒有去b大,也沒有去其他更好的大學,而是去了s大,她的出其不意總是讓眾人咋舌。

姜佑是匹黑馬,最后兩個月的閉關復習,讓他考了年級第二名,如愿地被第一志愿b大錄取了,驚呆了所有老師和學生,可他卻不開心了,因為b大沒有喬允清。

夏末的午后,大風刮得天空透藍透藍的,學校的梔子花漸漸凋謝,不知不覺中夏天就要過去了。

整個暑假,李淮軒每天是在期待和等待中渡過的,百無聊賴時,他會騎著自行車回學校轉轉,期待能在校園里與喬允清不期而遇,但每天都會失望而歸。

自那天車站送別開始,喬允清恍如人間蒸發了般,他再也沒有見到過她。

他每天這樣不厭其煩的盼望著、等待著,不知道還能不能等到和喬允清的重逢。

不過……李淮軒始終相信,他總有一天會等到她的,但愿那時他能不乏善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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