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廠里上班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江素媛已經習慣了不睡午覺,每天都是吃過飯就去二車間里忙活。
現在突然讓她在這個時候睡,她還真是一點困意都沒有。
但是有不敢驚動徐韋洲,只能時不時的睜開眼睛看看,又不敢發出聲音。
一直以一個姿勢躺著挺累的,她又不得不輕手輕腳的換個姿勢。
徐韋洲很快就睡著了,她的動作沒有吵醒他。
江素媛看著徐韋洲熟睡的臉,好像自從冬天之后,她就再也沒有這么近距離的仔細看徐韋洲的臉。
可能是這邊吃的好,江素媛覺得徐韋洲稍微長肉了一點,皮膚看起來比在莫西鎮上的時候更加細嫩一些。
看著看著,她居然有點困了,閉上了眼睛。
“砰...”
也不知過去多久了,江素媛突然聽到響聲,似乎是什么東西掉地上。
她睜開了眼睛,徐韋洲就在她身旁的柜子邊上蹲著,不知道在做什么。
“韋洲哥,你不再睡會兒?”
“不用了,我一般就睡四十分鐘左右,再多也睡不著。”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掉在地上的書撿起來,放在柜子上。
江素媛一看,這不就是武俠嗎?
“你去借書了?”
徐韋洲點頭嗯了一聲:“剛才去常俊英家里走了一趟,他老婆跟丈母娘都在,我就跟直接借了。這兩天常俊英那里事情多,估計我去找他還會耽誤他的事。”
江素媛沒想到徐韋洲睡起來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去做這個,心里暖暖的。
“那咱們現在就去你辦公室?”
徐韋洲想了想:“我倒是想讓你陪著我,但又怕你跟我在辦公室里無聊,要不你去大院里跟那些家屬一塊兒。那邊有個小的休息室,有開水供應,還有小賣部啥的。”
江素媛認真的想了想,其實跟著徐韋洲去他辦公室里待著,她也覺得不太好。
一是因為辦公室本來就是他辦公的地方,她鉆進去一待就是一天,影響不好。再就是她在徐韋洲面前晃悠,徐韋洲就總會想著要照顧她,可能會耽誤工作。
權衡之后,江素媛也覺得不能跟著他去了。
“行啊,反正只要地方安靜,能讓我看得進去書就好了。”
徐韋洲笑了笑:“肯定安靜,那邊幾乎都是去看書或者看報的,沒人喧嘩。你要是看書看累了,就在外面轉轉。家屬院后頭還有部隊里種的地,啥果樹都有,花還沒謝呢。”
江素媛覺得不錯,抱上書:“那我就在那邊等你,你什么時候能忙完?”
“有你在這里,我肯定抓緊時間,總不能一下午把你晾著。”
“工作要緊,也別太趕時間。”
他嗯了一聲,幫江素媛拿了另外兩本書,還給她拿了個茶杯倒水喝。
徐韋洲親自把江素媛送到大院里的休息室,路過院壩看到好多坐著曬太陽的女人、小孩兒。
她們一個個都把江素媛盯著看,也有跟徐韋洲打招呼的,看起來都十分的熱情。
這個所謂的休息室,江素媛覺得更像是小食堂和圖書館的結合版,座椅板凳都是那種收放式的,食堂用的比較多。
里面只有一個帶眼睛的中年男人在看書,小賣部的老板娘都去外面曬太陽了。
徐韋洲帶她先找了個地方坐下,小聲跟她說:“你就現在這里待著,我忙完就過來。”
“我知道了。”江素媛沖他微笑:“你趕緊去忙你的事情,待會兒回來再說。”
徐韋洲也微笑著點頭,江素媛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什么的,看著他走了。
江素媛開始百無聊賴的看起書來,然而卻根本看不進去。
手邊還有幾張報紙,隨意的撿起來看了看,三兩下就翻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江素媛左邊的光線突然暗下來,有人擋住了光。
她抬起頭一看,竟然是剛才那個叫劉凌的小姑娘。
“你怎么過來了?”江素媛小聲的問。
劉凌沒給她好臉色,一臉氣悶的坐到江素媛旁邊:“你跟韋洲哥啥時候結的婚?”
江素媛把手里的書合上,面帶笑意的跟她說話:“去年冬天結的,咋了?”
即便她心里清楚這丫頭想的啥,也還得裝傻充愣,看看這丫頭要鬧啥。
劉凌氣呼呼的:“那之前韋洲哥咋沒說啊?我就只記得他剛來這邊的時候有個總愛給他寄信的,每次都是我幫他取的信,我還以為他只是談了個對象,沒想到......”
“沒想到結婚了是吧?”
劉凌看向江素媛,不情不愿的點了點頭:“我聽你們說話的意思,好像韋洲哥要把你弄到這邊來住,那你們去申請了嗎?來這邊住要跟上面確認,出示證件啥的。”
江素媛沒想到住進來還挺麻煩的,突然想起她跟徐韋洲還沒來得及把證辦了。
當時沒想到真會在一塊兒,壓根也沒有扯證的意思,現在反倒成了問題。
“還沒申請呢,我打算以后再說。”
劉凌白了她一眼:“我咋感覺你都不把韋洲哥當回事啊?”
“我怎么不把他當回事了?”
“你要是把他當回事兒,就該著急著到他身邊來,我看你推三阻四的,分明就是不想跟著韋洲哥。”
江素媛就納悶兒了,這是怪她對徐韋洲不上心?
“我有自己的事情,總不能為了他啥都不干了,天天呆在這邊陪著他吧?”
劉凌想了想,好像是覺得有點道理,不說話了。
不過她這表情還是不高興,眉毛都快擰到一塊兒去了。
江素媛把書和報紙都收好,看了半天了,她也看得差不多。
“你做啥,不看書了?”劉凌回過神來。
江素媛本來也就看累了,劉凌過來說了兩句話,她是徹底沒心思看書了:“不想看了,要不你帶我到處轉轉?”
以她看人的經驗來說,劉凌這丫頭是聽喜歡徐韋洲,不過也是個直腸子的姑娘,人品應該不差。
她要是會耍心眼兒,也不至于氣呼呼的來找江素媛說這些了。
再有就是她也得為徐韋洲著想,人在屋檐下,能化干戈就不要鬧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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