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城抱著孩子,在寬敞的病房里慢慢徘徊,口中念念有詞。
“小鹿鹿,不哭了。讓你媽媽吃飯。現在可是一個大帥哥抱著你呢。你看你多有福氣。”
小漁看著他耐心的樣子,心中很是感激。
若不是遇上盛南城,她真不知道她們母女如今是什么光景。
“對了,小漁姐。孩子早晚要上戶口的,我已經跟我爸說了,他負責找關系,等下個月我們一起回國,就把事情給辦了。”
“小城,必須回國嗎?”
提到這件事情,小漁有點遲疑。回南國,回榕城,這是她最渴盼,卻又最害怕的事情。
盛西城沒有多想,“那當然了,你總不希望孩子做個外國人吧。你平時有空可以想想,給孩子起個大名吧。不過小鹿鹿也挺好聽的。”
小漁想了一下,“就叫寧小鹿吧。”
她不敢用“陸”字,卻永遠也忘不掉他。
他在她生命里鐫刻的記憶,已經融入骨血,此生難消。
命運對他們來說實在太不公平,她希望女兒的名字里有他的一點點印記。
盛南城聞言,對著寶寶笑道,“小鹿,小鹿,趕快好起來,我們要回榕城了。”
這一夜,陸子銘沒有睡好,他的夢輾轉反復,都是過去和小漁在一起的片段。
早上連早飯都沒吃,他就開車出門,直奔水晶公園附近的文化大世界。
他將車子停在水晶大廈下面,步行走到小漁的繼父陳賢家的珠寶店。
時間還早,路邊的商鋪斷斷續續的開門營業。
陳賢陳賢拉開卷簾門,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門口的陸子銘。
小漁在國外安頓好之后,曾經寫給他一封信,寄了一些錢。并聲稱自己已經跟陸子銘分手,叮囑他們不要跟陸家交往。
這信陳賢看后就燒了,一點風聲沒敢跟老婆透。
小漁剛離開的時候,陸子銘過來打探過幾次,有一段時間,他和家人都感覺被跟蹤。
不用想也知道是陸子銘手下人干的。
“陸少……您有事嗎?”
陳賢硬著頭皮迎上去。
陸子銘信步走進店內,一切陳設如舊,莫名的傷感涌上心間,一直逼到眼眸里。
能讓一個男人為往事紅了眼,這段情不可謂不深。
“沒事,我就是路過。伯父生意還好嗎?”
他口氣沉郁,帶著幾分苦澀。
這聲“伯父”,讓陳賢受寵若驚,又萬分忐忑。
“還好,養家糊口足夠了。對了,房租的事情,明年一起補給你。無功不受祿。”
之前陸子銘是因為小漁的關系,買下這條街,并且給陳家免了三年的房租。
如今,二人既然已經分手,房租的事并不合適。若是被小漁知道了,肯定也會生氣。
陸子銘淡淡一笑,輕聲道,“不用了,就當是給弟弟買點吃的吧。小漁很愛她這個弟弟的。”
他以前做的最混賬的事情,就是喜歡拿陳雨軒威脅她,每次她都乖乖就范。
那時候他特別羨慕小漁,明明是沒有關系的姐弟,卻勝似親生。
反觀他們陸家,幾房眾多子女,都是父親一脈相承,相互間卻只有算計和傾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