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陽這次沒正面剛，態度比剛才端正一些，“行，我再好好想想。要是想起什么有用的線索，馬上再來告訴你。”

秦正陽出去的時候，跟顏朵擦肩而過，他別有深意的望了顏朵一眼。

他不確定顏朵能不能夠幫他保守秘密。

今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那么不湊巧，一起發生了。他到現在還有點神思恍惚。

顏朵走進那間臨時征用的問詢室，平靜的拉開椅子坐下來。沒等秦威主動問話，她就自己開口。

“秦警官，法醫剛剛說馮真真的死亡時間在九點十五分左右，我九點以后，一直一個人在二樓露臺發呆吹風，因為我媽嫁人，雖然心里為她高興，可是作為女兒也是失落。一想到下半輩子陪她一起的人不是我，我心里就特別難受。”

秦威咀嚼著她蒼白無力的不在場證明，繼續追問，“葉太太真是性情中人，這么說也沒有人幫你證明了？”

“是。”

簡簡單單一個字，顏朵干脆利落的承認。

秦威捏著筆的手一頓，望著她澄澈無比的目光陷入糾結。

三個人的口供比較下來，顏朵在露臺獨自傷感，傷的是心情，既沒有留下“煙蒂”這種物證，也沒有像何秀珠那樣“身體不舒服”的表征。

按照一般的判斷，顏朵目前是嫌疑最大的人。

因為最早之前的動物虐殺案，秦威跟顏朵夫妻是打過交道的。他潛意識里不愿意相信顏朵會是這件案子的嫌疑人。

“葉太太，今天的問詢先到這里。如果你想起什么，可以再找我補充，因為目前的調查結果對你十分不利。”

“好的，謝謝。”

顏朵從容地說完這四個字，款款欠身離開。

就在警方準備封鎖現場，搬離尸體的時候，已經醒酒的馮天磊突然沖出來，抱著馮真真的尸體嚎啕大哭。

秦志恒和秦正陽在一旁安慰。

“節哀吧，天磊，警方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是啊舅舅，人死不能復生，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馮天磊幾乎要哭斷了氣，他抬起頭老淚縱橫的眼眸，盯著和秦威一起下樓的顏朵，瘋一般的撲了上去。

“兇手!她肯定就是兇手!之前把我女兒害那么慘還不夠，現在還如此歹毒要她的命!我要殺了你替我女兒報仇!”

“葉太太小心!”秦威身子用自己的胸膛擋住馮天磊的突襲。

他手中的花瓶應聲而碎，碎片濺滿樓梯。

馮天磊紅了眼，伸手抓起一塊鋒利的瓷片就再次撲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顏朵已經躲避不及，身子幾乎要探出樓梯扶手外。

馮天磊手里的瓷片跟她的臉只有咫尺之距。

“住手!”

突然一聲熟悉的呵斥，只見葉思琛有力的大掌赤手握住了那枚瓷片。

眾人都唏噓不已，目光齊刷刷的盯著這驚險的一幕。

馮天磊畢竟年齡大了，力氣哪里敵得過葉思琛，僵持幾秒就被秦威制服了。

顏朵一把捧起丈夫被刺破流血的手掌，眼中滿是疼惜的淚花，“肯定疼死了，你怎么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