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思來想去,與其去找他不熟悉的向月明,還不如去找向燕燕。向燕燕是向月明的堂妹,既然已經勞煩了她一回,不如請她送佛送到西。
打定主意給向燕燕打了電話過去,向燕燕接到他的電話,不由地一陣詫異。“這人臉皮挺厚的啊,跟余香不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吧!”
“余香,你哥挺有意思的啊!你讓他去找我姐,他倒好把板子打到了我身上來了。”
接到向燕燕的電話,余香咯咯地笑了起來,“這能說明啥呢,說明我哥聰明啊,找對了正主!”
“你就跟我皮吧,你說吧,咋辦?我可是從來沒有求過我姐辦過事情。”
“我是你妹妹,我哥也算是你的小弟,怎么著你還得搭把手吧!”
“我算是服了你們兄妹了,有林書記那么大的準神你們不找,反倒是打上了我這個閑人的主意。”
“呵呵,這事情呢我不好摻和,你看著辦吧!”
放下電話,向燕燕一臉的不甘。但一想到這是何大海的大舅哥,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便恨不下心來。惆悵了許久,方才給向月明打去了電話。
向月明一聽這事,電話那頭便笑了起來。“多大的事情啊,他們那個廠子我知道,當初還是我招回來的。他們老板這是在考驗他,你明天讓他來找我吧,我帶他去找項目辦的。”
余余接到向燕燕的電話,當即高興了起來。“這人是找對了。要是冒冒失失地去找向月明,多半會吃閉門羹。”
找到向月明,在她的帶領下,去了項目辦遞交了請示報告。向月明告訴他,這事呢,急不來!還得上會研究之后,才能決定。你呢回去跟你們老板說,等著吧!應該問題不大。
余余這才吃下了定心丸,屁顛屁顛地去給老總做了匯報。老總微微點了點頭,笑了笑道,不錯,后續的事情還是你來繼續盯著,爭取盡快落地。
余余滿以為,通過這件事情之后,他便在公司站住了腳。
但沒想到,報告遞交了上去快半個多月,都沒有見著動靜。他著急,老板也更加著急了。多方打聽才之后,報告被壓在了項目辦,壓根就沒有遞上去。
“這件事情,我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再拿不下來。你從哪里來,自個打哪里回去。”
老板下了死命令,余余只得苦著臉從辦公室里出來。見他垂頭喪氣地樣子,銷售總監暗自得意。“蹦踏吧,老子看你能蹦跳幾天。”
城市越小,人情關系也就越緊密,越復雜。余余在大城市用慣了那一套手腕,在世俗人情面前,根本不夠看。他多次試圖去找那位股長當面匯報,但人家根本不給他見面的機會,總是推脫事情很忙,騰不過身來,讓他再等一等。
坐在街邊的燒烤攤上,余余與他的死黨,悶悶地喝著酒。酒過三巡,死黨借著酒勁,方才大起膽子說道,老大,我可聽說這些天銷售總監,暗地里放出了話來,要借著這件事情把你弄下課。是不是他在背后動了手腳?
余余渾身上下打了一個激靈,良久他端起酒杯給他的死黨碰了一下。“咱們倆是一根苦瓜藤上的苦瓜,這件事情,你暗地里幫我查一下。”
死黨盯著了他看了一陣子,見他一臉的慎重,連忙點了點頭道,行,我找人查查他的底細。
三天過后,死黨興沖沖地敲開了他的辦公室門。“老大,我查出來了。”
余余連忙拉著他,“先別忙說,走出去我給你打牙祭。”
來到公司附近的小酒館,借著酒菜,余余總算是弄明白了問題出在哪里。這事還真是銷售總監在背后暗地里動了手腳,項目辦負責項目申報的股長,是他的大姐夫。“怪不得,他這向總是繃著一股吃定了我的得意勁。好啊,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十五。”
“這樣,我們倆分頭行動。他不是想借機把我們搞下課嗎,我們這回也把他趁機拉下馬,到時候我當總監,你當我的副手。”死黨兩眼冒光,樂呵呵地說道,只有你敢干,潑糞挖坑的事情我來做。
商量了好細節,一周之后,余余拿著死黨找來的證據,這回他不再去找向月明了,他還不起她的人情。而是寫了一封舉報信,既發到網上,又親自給項目辦的辦公室送了過去。“你娃給我是使陰謀,我就跟你玩陽謀,看誰玩死誰!”余余發了狠,咬著牙,滿眼通紅。
實名舉報是大事,余余自然不會用自己的名頭,而是借了死黨的名頭。
很快,這件事情便紙包不住火,引起了項目辦領導的重視。而死黨暗地里買通了銷售總監的一個死黨,查到了銷售總監徇私舞弊的證據。當銷售總監一臉震驚地被經偵大隊帶出公司大門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個這回玩火玩大了。
“你娃敢陰我!你給老子等著!”
余余輕描淡寫地抹去衣襟上他吐的口水,陰著臉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要我死,我想讓你亡。
“你!”
銷售總監這才發現,他實在是小覷了一貫悶不著聲的余余。“你?你什么你,還想打我啊,你來啊,到時候再增加一條故意傷人罪。你不是死,都是死!想跟我玩這些下三濫,你還嫩了一點。”
銷售總監一臉的蒼白,良久他帶著手銬,臨走的時候,再次轉過頭來,“你果然比我狠!早知道這樣,我該早點動手!”
“晚了!現在吃再多的后悔藥,你救不了你!”
余余的死黨,也沒有想到他玩得這么狠。原以為他不過是趁機抓住銷售總監的痛腳,把他踢出去。沒想到,余余快刀斬亂麻,直接讓銷售總監送進了大牢。一剎那間,死黨不由地后怕地出了一身冷汗。“當年的那個他,似乎又回來了。”
費盡了一番手段,總是搬走了絆腳石。但余余并沒有高興起來,反而有些失落。走在長長的路燈下,燈越多,腳下的路反而越迷茫。
但很快,他便拋去了心頭的那些不快,挺直了身子,目光中充滿了自信和希望。
他很清楚這樣一個道理:只有走過黑夜的人,才知道光明的可貴;也只有看見光明的人,才知道希望的美好。
他站在街頭,回望這座重新讓他得以棲身的城市,心中喃喃自語道,點亮路途的不只是燈火,還有火熱的希望。兒子一天天地長大,越是長大,越是倒逼他必須讓自個活得成個人。要活得像個人,不但要對別人狠一點,對自己更要狠一點。或許在很多人看來,他的手段并不光明磊落,甚至有些卑鄙,但他經歷了太多的商場風雨,但凡有競爭,便有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他不想再被兒子和余香看不起,那么他只能像狼一樣地站起來。
既然再也輸不起,那么只能選擇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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