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小心桌子邊,別撞著寶寶了!”趙亮平日里嬉皮笑臉的,可是對待自己的孩子卻是跟寶物一樣的護著。
這讓那兩位單身漢又打趣了起來。
“不得了,不得了,怎么畢業了,我一個個的都不認識了!趙亮你小子,大學的時候沒少挑事,現在卻由一個花花公子哥兒,徹底變成了一個家庭主男,實在難得啊!”楊司琪舀了一勺的雞湯到田英的碗里:“弟妹,多補一點,讓孩子長得像哥一樣帥!”
“謝謝!”田英靦腆一笑。可一看見那碗里漂浮著的油星沫沫,她又捂住了嘴,忍不住站起身,沖了出去。
趙亮緊隨其后。
武海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楊司琪:“沒經驗的人真可怕,孕吐時期,胃口那么差,你舀那么一大勺的油湯,還想不想讓趙亮好好吃個飯了?”
“你少說我,你是最沒發言權的那一個,你有經驗,經驗在哪兒?哪兒呢?”
這個時候,一個身著一身鵝黃色單肩連衣裙的女孩聘婷的向他們走了過來。
明眸皓齒,舉止大方自然,一看就是受過優良的家庭熏陶出來的孩子。
楊司琪的眼睛剛剛看得出了神,她的纖纖素手就搭在了武海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耳朵小聲的說了幾句什么話。
說完,她起身沖著武海微微一笑,離開了。
楊司琪就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哇哇哇,武海,那是你什么人,什么人啊?不要弄了半天,就我一個單著呢,我不干啊!你們這一桌的狗糧,我都吃吐了!”
薛清兒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武海則高深莫測的回了句:“自己猜!”
楊司琪趕緊抱住了武海的一只手臂:“我的武大仙人,趕緊給我牽條紅線,覓段姻緣吧,你那里資源多,給我介紹個同款的美女唄!”
武海砸吧了幾下嘴:“還武大仙人呢,怎么不說武大郎呢?牽紅線,那個不是月老干的活兒嗎?你喜歡誰追誰去,我又沒攔著你!”
“你說的可是真話?”楊司琪此刻兩眼放光,感覺人生好似多了一道彩虹,正架在他和他心儀的美女那邊。
“當然,只要你有那本事給追到手。”武海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椰果汁,剛才同楊司琪互懟,都有些渴了。
一只手猛然間握住了他端起高腳杯的手,奶白色的椰汁潑了他一臉。
“抱歉,抱歉,我太激動了!”楊司琪拿起桌上的一塊布就幫武海擦臉。
武海一臉不高興的看著他:“你個傻缺,沒看見我在喝椰汁嗎?”
楊司琪抓了抓腦袋,看著他道:“剛才那個美女叫什么名字來著?”
“武鐺!”武海沒好氣的說道。
“靠,這么響亮的名字,還真是第一次聽,女孩子,霸氣,有味道,讓給我吧!”楊司琪兩眼成彎月狀。
武海滿臉黑線,這家伙,真的欠扁。
“不讓,她不行!”
“為啥啊,你剛剛不還答應來著!”楊司琪一副受傷小鹿的模樣。
“就是不行!”武海正說著,那個叫武鐺的女孩子就聘婷的又走了過來。
“哥哥,你們這一桌好熱鬧啊,我能不能在這一桌坐呢,爸說讓我和你同桌吃飯!”武鐺推了推武海的肩膀,武海卻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堅決加肯定的回答:“不行。”
“為什么啊,我已經找了一圈了,就你們這一桌還算安靜一些,而且有我的哥哥。”武鐺看著武海旁邊的一個空座位,可憐巴巴的小眼神望著那里。
“請坐,請坐,這個位置正好沒人,服務員,再多加一副碗筷!”楊司琪熱情的招呼著,一個服務員便走了過來。
“先生,您剛才是說這10號桌要再來一副碗筷對嗎?”一個攥著拳,壓住腰,恭敬有禮微笑的女服務員開口問道。
“是啦,是啦,快點去!”楊司琪的嘴都樂得合不攏了,看來有戲,有戲哦!
武海的旁邊,可不就是他的旁邊嗎?
而且剛才聽她喊武海哥哥,楊司琪秒懂了這里面的關系,武海和武鐺,一聽就是一家人的名字。
弄了半天,這武鐺不是他女朋友,而是妹妹啊!
“不行,去別桌吃去!”武海卻任由武鐺如何的懇求,嘴上就是不同意。
“哥哥,你不是說最疼我的嗎?我想和哥哥坐一起嘛!”武鐺此刻嘟著嘴,因為人多,微微有些臉頰泛紅,可她還是不放棄的搖了搖武海的手臂。
武海的眼瞄了旁邊的楊司琪一眼:“這桌有色狼!”
武鐺的手立刻放開來,一副驚訝的表情將一桌子的人一一看了過去。
待確定都是長相陽光美麗的年輕人時,她搖了搖頭道:“哥哥,我沒看見色狼啊!”
楊司琪一臉的壞笑:“就是,就是,你哥哥就是喜歡同你開玩笑!”
武海的臉慢慢的側了過去,他看著楊司琪,然后又看著自己的妹妹:“再不聽話,回去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哎喲,都這么大了,還欺負女孩子,武海,這事情也就你做得出來啊!”
楊司琪抬眼,目光一直盯著武鐺看,果然標致美女一枚。
垂涎了好半天,他又問:“你為何叫武鐺啊,這名字實在太像個男孩子了,明明你長得這么美,該取個花一樣的名字才是!”
武鐺掩嘴笑了笑:“聽說當時我爸正迷上了武俠,恰好我又出生了,就給了我這么一個名字,不過,我的‘鐺’字可有一個金字旁的!”
“哦,你……”楊司琪翹著二郎腿,臉朝著武鐺,剛打算繼續聊下去,卻被武海的一個手掌給捂住了嘴。
“唔唔唔……”武海的另一只手沖著他妹妹揮手:“快走!快走!哥幫你打色狼!”
武鐺見狀,忍不住捂嘴偷笑,她走了一段路后,看了看被捂嘴的楊司琪,笑得花枝亂顫。
見妹妹總算是走遠了,武海才長舒了口氣,松開楊司琪。
“你他媽的有病吧!”楊司琪大口大口的喘氣,不忘罵他兩句。
“再說我捶你啊,竟然敢打我妹的主意!”武海夾了一粒花生,放在嘴里大嚼特嚼。
薛清兒在旁邊早就看樂了,她湊近李成彬的耳朵,輕聲問道:“你覺得,楊司琪會不會追到武海他妹妹啊?”
李成彬看了眼薛清兒,然后直接說道:“不關心!”
薛清兒皺了皺眉:“那你關心什么?”這次她的聲音略微有點大。
李成彬用勺子從銀耳湯內舀了個紅棗放在薛清兒的碗里,然后湊近她,薛清兒感到他熱熱的氣息噴薄在自己的臉上。
李成彬:“我關心何時能見到我的兒子!”
薛清兒長長的眼睫毛眨了兩下,看著李成彬,臉色唰的變紅,她轉頭看向一桌子的菜:“還早的事!”
“不早,不早啦,當初我和田英也是計劃著結了婚,辦個酒,過個一兩年再生個胖小子。結果,這不,很快就有了,弄得我們手忙腳亂的,這陣子,別提多頭大了!”
趙亮坐在旁邊似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插一句嘴道。
薛清兒本來還以為李成彬聲音說得小,大家都沒聽到,豈料這么快趙亮就給出了看法,羞的她簡直想在地上找個縫鉆下去。
“都是女人,別難為情,清兒,你的例假都按時來嗎?”田英這話一出口,滿桌子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啞然的望向了她們。
雖然都是李成彬寢室的幾個人,但都是男人,聽到女生這么私密的話也難免尷尬。
田英急忙解釋:“對、不起,對不起,回頭我再跟清兒聊這個問題……”
見大家還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她又著急的解釋起來:“我,那個,不聊這個話題了……”
薛清兒嘴角抽搐了一下,卻聽到趙亮和稀泥的說道:“大家吃,吃菜,別等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校長在臺上舉杯歡迎來訪的客人,并說了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講詞,大家紛紛起立,向他舉杯。
這一刻,仿佛所有人又回到了學生時代,只不過,此刻的他們都已經從事各行各業的工作,成了社會的中流砥柱。
校慶聚餐結束后,因為第二天有安排合照,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學校附近留宿了一晚。
學校安排了一部分的人住校內的賓館,但校內賓館條件很一般,有的人選擇去外面自己挑選地方住下來。
而李成彬他們倆選擇了住在校內的賓館內。
他們在學校食堂打飯排隊,然后一起坐在食堂的桌子邊用餐,然后又一起手拉著手在校園里散步。
薛清兒突然側過頭來,眼睛里閃爍著晶瑩的眼淚道:“知道嗎?當初校園里一直流傳著你和法語系系花翟夢是情侶的傳言。我當時就信了,并且每次你們倆肩并肩,她挽著你的手走在校園的路上,我看見了都會刻意的躲起來。可是,每次,我都會覺得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李成彬:“她是我表妹!”
薛清兒:“嗯,后來我才知道的,但那個誤會幾乎伴隨著我整個大學的時光。”
“辛苦了!”李成彬的手在薛清兒的額頭拂了過去,將她的劉海弄整齊,然后對著她微微一笑,手和手十指相扣,繼續在校園里隨意的逛著。
“可惜在大學時代,我不敢這樣拉著你的手,因為那時的我們都過于害羞和靦腆!”李成彬說完,薛清兒便望著他道:“還有誤會。”
“你在宿舍門口對我表白的時候,我一直認為,你在對我開玩笑,你說的全都是假的,欺騙我的!”
“傻丫頭,什么才是真的呢,我都那樣的對你表白了!”李成彬將她緊緊地抱進懷里。
“因為,你之前對我很壞!”
薛清兒的這句話讓李成彬想起自己一次又一次對她的傷害,不免嘴里吐出幾個字來:“對不起!”
他知道,他當時對她的誤會和成見很深,盡管他對她在高中時代就一見鐘情。
可是,那時的他永遠都只想著父親為了救她被洪水給沖走的事情。
他對她的不好,他希望花時間去彌補。
“你想讓我怎么償還?”
李成彬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滿滿的寫滿了柔情。
“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薛清兒的眼里寫滿了認真。
“好,我李成彬今天對天發誓,從今往后對薛清兒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若是違背諾言,就……”
薛清兒:“好了,好了,就到這里,我知道了,你可以做到!”
此刻的她覺得好幸福好幸福,這樣一個優質高帥的男生,對她如此的專一。
他倆牽著手,順著校園的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夜晚的風很和煦,他們在第一教學樓的門前停了下來。
抬頭望著二樓的窗戶,薛清兒指著上面的橫幅,笑著道:“原來,學弟學妹們也在這里招新啊!”
記得當初,萬欣火急火燎的把她拉到這里來,說是學生會招新,很重要很重要,這是踏入社會,得到鍛煉的最佳途徑,也是成為未來的企業領袖,行業精英的必經途徑。
她還記得,那日學生會開會,李成彬在講臺上的模樣,完全是另外一個優秀的他。
李成彬低頭,對于往事,他再次開口:“對不起!”
那日他故意刁難于她,讓她難堪。
“沒關系!”戀愛中的女人都善于說這幾個字,因為在她們看來,再大的事也沒有另一半開心重要。
盡管當初受了委屈,可現如今,他對她很好,這就足夠。
再往前走,是圖書館,里面好些來自習的學生已經坐在燈火通明的自習室里面,安靜的翻著書,寫著字。
一個個,都是奮進的樣子。
薛清兒感嘆,她的大學生涯也是這么度過的。
李成彬和薛清兒各自挑選了一本愛看的圖書,坐在椅子上,面對著面微笑,然后翻動著書本。
指尖掠過書頁的感覺,很安靜也很美好。
薛清兒看向一個角落,腦海中尤記得當初李成彬上來就揍簡安歌的畫面。
待他們從圖書館里出來,薛清兒問他道:“你為何當初過來就揍安歌!”
薛清兒是不理解的,畢竟原先校園的這兩大帥哥基本上沒有交集。
“因為……你……”
薛清兒:“……我……”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對面的坐得筆直的李成彬。
她向來不是個惹事的人,那一日,她也沒有哪里惹到他了呀!
而且,若是因為她讓他生氣了,為何被打的那個會是簡安歌呢?
她有些不大明白,“為什么?”,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問出了口。
李成彬摸了摸下巴,想起那日,他一路跟隨著薛清兒去了食堂,看著她吃飯,看著她去往圖書館,然后是自習室,他一路跟隨,卻沒有喊她。
那時的他,心里對她抱有很大的芥蒂,但每次不見了她又十分的想念。
直到看見她和簡安歌有說有笑,他心里不舒服,不平衡,所以才忍不住出拳去打。
這個理由,他又怎么會同她說呢?他要裝作很大度的樣子。
李成彬:“因為我不想你對著別的男人笑!”
這個理由讓薛清兒剛剛舒展開來的笑容頃刻間便收了起來。
雖然,深深的,深深的,被他的霸道所折服,但那股子霸道卻在她的心里慢慢融化,填滿了她的胸腔,讓她有種別樣的滿足感和愉悅感。
他在乎她到了那個程度,原來在大學時代,他就那么的在乎她。
只不過,她一直被他的外在表現所迷惑,對他一直是既愛又恨的。
一陣音樂突然間打斷了她們之間的談話,聲音不大,但是那婉轉的笑聲卻是從窗外傳了進來。
一聽便是樓下在舉辦什么學生活動。
“我們走!”李成彬將那兩本書交給圖書管理員,然后拉著薛清兒的手,帶著他飛奔下了樓梯。
剛剛走到圖書館的門口,眼前的景象便讓薛清兒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只見一個提箱式的收音機被放在圖書館廣場的一角,幾個滑板青年在廣場上快速的滑行著,不時地飛起來,在空中轉一個圈,再踏著滑板穩穩地繼續向前滑行。
這簡直就是雜技表演。年輕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的充滿了活力。
薛清兒心內感嘆,一邊看一邊鼓掌。
李成彬嘴角勾笑的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那些滑板青年紛紛撤退,原以為就這樣結束了,薛清兒還小小的失落了一下下。
豈料又一群扎著各式古怪發型的男孩女孩,穿著寬大的T恤走了過來,一群人,在廣場中央,薛清兒的面前,開始了有節奏的街舞表演。
有個男孩頭上不知頂了個什么,他一邊舞蹈,一邊倒立起來,還轉著圈,那滋滋直響的彩色煙花便從他的頭頂那一圈不斷地冒了出來。
另外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正在斗舞,兩個人都無比的熱情,比劃著招牌的手勢,表情酷酷拽拽的模樣。
跳街舞的場面十分的火爆。
薛清兒開心極了,沒想到,今日留在學校居住,竟然有這么多的驚喜。
然而,在她剛剛拍掌完,周圍的同學紛紛叫好結束,又來了一波同學。
為首的那個,薛清兒一眼便看了出來,是武海。
他手里提著原先舞蹈協會使用的那臺收音機,放在地上,里面的音樂是薛清兒所熟悉的舞協樂曲。
一對對男女兩兩一起,翩翩起舞。
樓上不知哪個女生喊了一句:“武海學長在跳舞!”
瞬間自習室的窗戶那里便出現了一排的腦袋,他們紛紛湊過來,喊著,“哪里,在哪里?”
武海微笑著抬頭,沖著他們招招手。
他當初在舞蹈協會當會長那會兒,好多學弟學妹都親眼看見他跳舞了,對他那個崇拜是記憶猶新啊。
所以,一代傳一代,他的舞蹈聲名早就在C大傳開了。
薛清兒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李成彬一只手摟住腰,帶進了舞池。
隨著音樂,翩翩起舞,薛清兒顯然很擅長。
她和他配合的特別完美,漸漸的,大家都跳舞停了下來,舞池的中央只剩下他們倆。
微風,將薛清兒的裙擺吹起,一會兒飄向左邊,一會兒飄向右邊。
她很享受這種感覺,大學時代,他也是這么帶著她跳舞,只不過,后來的他,當看見面紗下的她時,反應有些過于強烈。
她現在明白了,是因為他的父親,他父親的犧牲,他父親的舍己為人。而那個被救的小女孩導致了他父親的犧牲,他曾經將一切都怪在了她的身上。
直到現在,他釋然了,她和他結成連理,永不分離。
一曲終罷,舞步停止,李成彬凝神望著她:“怎么了?在想什么?”
他低頭望著她,卻見她的一雙漆黑的眸子內此刻已經蓄滿了淚水。
他的指尖替她擦去眼淚,然后緊緊的將她擁進了懷里。
此刻,周圍的人紛紛鼓起掌來。
薛清兒的臉微微泛著紅。
一個晚上,薛清兒似泡在蜜罐里,回憶起曾經的美好歲月,又擁有著現在的幸福。
在回賓館的路上,李成彬牽著她的手,走過一條條熟悉的校園小路,待走到體育館附近時,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李成彬摁下接聽鍵。
是小張的聲音。
“總裁,您母親病危,讓你趕緊回來,不過,她要求你不要帶上薛清兒!”里面的聲音說的很大,薛清兒也聽到了。
李成彬的表情有些愕然,怎么翟雪好好的突然說病危就病危了呢?正獨自思索著,卻見薛清兒垂下眸,松開他的手,推了推他:“你去吧,我明天一早自己坐車回去!”
“我送你回賓館!”這次,因為是去學校,礙于不方便安排小張的住宿,所以李成彬是將小張安插在他母親那里的,因此,對于剛才的那個電話,他還是有些相信的。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走吧,快點去,別耽誤了你媽的治療!”當聽到電話里說翟雪不想見到她時,薛清兒心里是不舒服的。
好歹也是他們家的兒媳婦,這個婆婆怎么在病危時卻強調不能見到她呢!這不是分明恨她恨到了骨子里面嗎?
可是,畢竟人命關天的事情,馬虎不得。所以,盡管心里有些堵,但她還是微笑著沖李成彬擺了擺手:“我走了!媽的事不要耽擱了!”
說著,她轉身小跑著朝賓館跑了過去。
這校園里人來人往的,李成彬看見學生都在自由走動,尤其是情侶一對一對的還專挑那些黑暗的林子獨處,他抿唇,勉強放下心來。
看著薛清兒的背影在一個轉角消失不見,他這才飛快的朝校門口跑去。
C大算不上是偏僻的郊區,但也絕對算不上是個鬧市。
要去火車站都得坐一個小時左右的車子。
李成彬站在馬路邊,等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輛轎車飛馳而去。
可那是私人的車。
他又等了一會兒,總算是盼到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的頂上亮著燈,寫著TEXI的英文字母。
他攔下后,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薛清兒一個人走在回去賓館的路上,雖然已是初夏,卻感覺渾身都涼颼颼的。
她抱了抱肩,在快要到達賓館的一處林子里突然尖叫了一聲,便平地里消失不見了。
她落進了一個深深的坑里。
她是被渾身的酸痛給驚醒的。
黑,到處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薛清兒睜開眼,卻除了黑,什么也看不見。
她的手抬了起來,卻感覺手臂那里一陣鉆心的疼,她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到左臂大概是骨折了。
右手抬了起來,從地面一直摸到了墻壁。
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摸在手上有些硌手。
應該還混雜著石子之類的東西。
“有人嗎?”薛清兒朝上面大喊了一聲,一只手成喇叭狀。
然而,聲音就好似被吸進了一個黑洞,徹底的消失了。
薛清兒嘶著嘴,勉強將左手抬起來,一股撕裂的痛感讓她差點暈了過去,大顆大顆的汗珠自額頭冒了出來。
有了這樣的經驗,她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怎么辦,她是再也出不去了嗎?
她記得,這片靠近賓館的樹林是學校的偏僻處,因為經常有校領導招待貴賓從賓館出入,所以,學生都很少過來。
而她,只是為了抄近路才進的林子,因為她對于這一帶比較的熟悉。
這片林子傳說曾經有過猛獸,一般都圍了柵欄,掛著“禁止進入”的標語。
她十分的后悔,為何忘記了,她可是一個人。
但當時的她,只為了趕路。
深深的洞窟里,薛清兒抬起頭,望了望天空。
暗黑色的夜里,只能看到一個圓形的天空,里面有幾顆小星星,一眨一眨的泛著光,除此之外,薛清兒什么也看不到。
悉悉索索,此刻,洞口外似有響聲,薛清兒警覺地坐直了身子。
她再也無暇去欣賞那為數不多的幾顆星了,而是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洞口的上面,要是可以爬上去就好了,只可惜,她的手臂……
幾顆石子從上面掉落了下來,薛清兒在聽到一點響動之后,費力的挪了挪身子。
可由于手臂骨折,所以她動起來十分的困難。
因此,還是有一顆小石子落在了她的背上,她被砸的疼極了。
正想伸出那只右手揉一揉,當頭卻被潑了一大瓢的水下來。
隱約聽到上面有人爭吵的聲音,許是洞挖的深,所以聽得不是特別的清楚。
“你瘋啦?你這樣會要了她的命的!”吳浩重重的推了季彤一下,季彤向后趔趄了幾下,被推倒在地。
她抬起頭,一臉不屑地看向吳浩:“難道,我們以前做的壞事不比這個嚴重嗎?同樣是要人命,我倒是更希望是薛清兒出事呢,而不是那個沒什么用處的李成彬的爺爺!”
“啪”,吳浩蹲下身,再次重重的打了季彤一個嘴巴。季彤捂住臉,火辣辣的臉頰讓她一時間難以置信地望著吳浩:“你算個什么東西,難道你不怕,我讓我爸派人來收拾你!”
吳浩的臉突然間變得溫柔起來,他輕輕的又撫摸了一下季彤臉上剛剛被他打過的地方,“你舍不得,因為,我們的大事還沒辦成,你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是你要弄死我,那我就先把你過去對李成彬家人做的事情全都都說出來,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取得李成彬的原諒!”
他站起身,俯視著她。
季彤沖著旁邊的地上吐了口血,然后掙扎著爬起來:“我知道要怎么做了,但你得保證,將來,李成彬會是我的!”
吳浩點了一下頭。季彤拿起一個外地號碼的手機,撥打了110警察的電話。
樹叢后面,他們看著薛清兒被趕到的警察給成功救出,渾身都是血的薛清兒讓吳浩看著非常的心疼。
他剛打算站起身的時候,卻看見李成彬此刻趕了過來。
“清兒——”他跑過來,看見被兩個警察架著的妻子,心中滿是對她的愧疚。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是我不好,我不該聽信那電話,那是假的,我母親根本就在家里,可是,家里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我就當真了……”
路上,他翻了翻手機通話記錄,發現手機上顯示的并不是小張的號碼,但撥打小張的號碼,卻一直和家里一樣,占線。
于是,他起疑了,直接讓司機掉頭回來。
可,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壞人已經下手了,竟然對他最最寶貴的薛清兒下手。
李成彬環顧了四周一圈,吳浩和季彤趕緊躲進了樹叢里。
黑暗中,漆黑一片,什么人影也看不清,況且他們的跟前都有樹擋著,人也得救了,便沒人再注意他們了。
他們后退,再后退,然后轉身飛快的跑遠了。
這邊,李成彬向警察道了謝,并詢問,究竟是什么人打的求救電話,為何沒看見那個打電話之人。
薛清兒虛弱的抬起頭,道:“剛才我在洞里,的確聽見有人聲,好像是在吵架,但不是很分明。”
“我們先去醫院吧,警官,麻煩送我太太去醫院!”比起找到兇手,李成彬更在乎薛清兒的康復問題。其他,都待他慢慢來查。
“可以。”一個肚子微挺的警察點了點頭,同意道。他揮揮手,幾個警員過來打算幫忙。
李成彬卻搖了搖頭:“不必了,我抱她就好!”
對于薛清兒,他可不大喜歡別的男人去碰。
李成彬小心加小心的抱起薛清兒,可她還是疼得直皺眉:“手臂,骨折了!”
薛清兒說著,李成彬趕緊低下頭查看,果然發現血基本都是從手臂那里流出來的,挺多,將那片衣服都給染紅了。
他心疼的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我們很快就到醫院!”
李成彬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坐進警車,然后對開車的警官道:“開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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