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老先生想了片刻，然后道：“縱然你偷換了概念，我還是得說，都是錯。殺人者是錯，竊者也是錯。我都不選。

你要是要我選，那我寧愿死。”

果然有文化的人不好忽悠。怪不得二十一世紀大家都說要多讀書免得被人騙呢。

只一瞬，王圓圓立馬就轉變了思路。

“爺爺好志氣”她手掌一拍桌案，眼眶一紅：“我也寧愿死”

蔣老先生被這一拍搞得滿頭霧水，茫然又擔憂地看著紅著眼眶的王圓圓：“圓圓你到底怎么了跟爺爺說。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王圓圓橫著抹了抹紅著的眼眶，咬著牙，將身前的酒一口悶掉：“爺爺，我們家我們家”說著，王圓圓咬著牙齒，紅著眼睛恨恨道：“都是殺人者，也都是竊者”

蔣老先生一傻：“殺人你在說什么”

“表爺爺，他們竊了我親爹的撫恤金，不是竊者”王圓圓咬著牙道：“我今天無意中看見，那楊福跟我媽，竟然在75年就結婚了那我親爹呢我親爹死了，那些撫恤金被我媽帶到楊家，這是不是竊”

王圓圓是繼女，是王碧蓮從山上改嫁來時帶著的孩子，村里都知道。

蔣老先生驚詫不已：“你說你媽跟楊福75年就結婚了”

王圓圓想到過往，想到時候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爸爸，心里一酸，兩滴豆大的淚珠就掉了下來：“結婚證上寫的明明白白我親眼看到的”

蔣老先生聽得張大了嘴，滿是驚愕。這些年騙婚的騙人的可不少。太過驚訝甚至沒有注意到王圓圓這么如何會認字的事兒。

“那那你說的殺人者”蔣老先生心中愕然不已。那這樣說，王圓圓她親爹她親爹

王圓圓看著蔣老先生的模樣，心里落下，臉上更是悲傷：“殺的是我啊爺爺”說著，王圓圓腿一彎跪在了蔣老先生的面前：“表爺爺你要救救我啊你一定要救救我”

蔣老先生臉色一變，趕緊上前看了看門外，確定沒人在外頭，這才急急關了門，回了屋子拉開了燈，將王圓圓扶了起來：“圓圓起來，起來跟爺爺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王圓圓順著蔣老先生地攙扶起了來，整個人都還哭唧唧：“爺爺，我說了你不要跟別人說好不好”

“好。”蔣老先生認真地點了點頭。

蔣老先生是讀書人，有讀書人的品行也有讀書人的傲骨。答應過人的事，就絕對會做到。這也是為什么王圓圓來找蔣老先生幫忙的原因。

她需要一個靠譜的，在村子里有威望的，特別是在老人堆里有威望的一個人。

聽到蔣老先生的應諾，王圓圓倒著酒，一邊抹著淚，一邊道：“我們喝酒，邊喝邊說。”

蔣老先生突然有一種跟同齡老大爺說話的感覺。猶豫了一下，王圓圓已經端起了杯子：“來來來，爺爺，我們先干了”

說著一口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