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一回到家,蘇朝陽就哈哈大笑的朝她使眼色。
“爸,你這是眼睛抽筋嗎?”
“女兒,今天爸給你報仇了。”
“你做什么好事了?”
蘇朝陽自從得知葉家隱秘的心思后,他心思細膩,很快就將這一切事情都擼清楚。
石深之得了腎病,葉家的大姐也得了腎病,怎么就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呢。
而且他還發現,之前這位石子可不得了誒,竟然還是葉家那位姐的第十個入幕之賓。
之前他就在圈子里聽葉家家主說了,他女兒雖然患病了,但還是有個男友對她不離不棄,一片真心,雖然門當戶不對,但只要對方通過自己的考驗,就準了他們兩在一起了。
當時他們還在說了,葉家這位恐怕是死要面子的,他女兒都生這種病了,就算以后活著,對將來的生活還是有影響的,同一個圈子里的人絕對不可能考慮他家的女兒的,所以這是找了個圈外的撐場子?
沒想到事情的真相在這里等著呢。
他女兒還成了他們算計的對象了,是不是自己給他們的印象太過溫和了呢。
既然石深之參與了這件事,石家他就不能放過了。
“女兒,你等著,那些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蘇離:“”
有個好爸爸真的很重要,起碼很多事情她就不必要自己動手了。
其實她很不懂原身的,明明很多事情,只要稍微跟自己家里人商議一下,就算是僅僅透露一點,她也不至于落到那般田地去。
只能說是戀愛腦真的殺傷力很大,害己害人。
石深之的騙局很精巧嗎?葉若瀾的計劃很完美嗎?
其實并沒有,她只是陷入了自我信任中。
她一廂情愿的相信自己的竹馬不會那么無情的傷害自己,也錯估了人性的可怕。
石深之與石母兩人連夜買了車票往家趕。
現在老家那邊因為卡里的錢被盜刷,石父激動的當天就在銀行里鬧,結果被抓到了警察署,行政拘留了好幾日。
人倒霉起來了,是連喝水都會塞牙。
這一件接一件的倒霉事,跟越好了似的,結伴的降臨到石家身上。
石家母子兩因為趕得緊,在上預定不到票,他們只能趕著去車站,看看能不能臨時在窗口買成票。
而今天正直周末,城市里每天道路都堵得嚴嚴實實的。
石深之跟他母親租了個計程車,結果好幾個時,連路程的一半都沒走上,連晚飯都沒辦法解決。
等遠離了城市中心,路況稍微好了些的時候,這輛計程車竟然直接拋錨了。
“能馬上修好嗎?”石深之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計程車師傅翻開車蓋看了看,無奈的搖搖頭,“恐怕不能。”
“你這個是什么破車啊”石母如同一只母老虎一樣,突然暴起,抬腳就在車門上踹了一覺。
司機不干了,擼起袖子就大聲罵道:“你這人怎么回事?想挨揍是吧?”
他早就受不了這女人了,一路上在車上都是罵罵咧咧的,沒個消停。還讓他不要命的加速,要不是看在她兒子給足了錢的份上,早就在半途中把人給轟下車了。
石深之趕緊拉住石母,往自己身后一藏,“對不住了,我媽媽脾氣不太好。我們趕時間”
“誰不趕時間啊,你趕時間就能把我的車給踢壞啊?”計程車司機此刻神色不善的不依不饒起來。
石深之不太愿意跟底層的這些人糾纏不休,只是板著臉問道:“那你說想怎么樣吧。”
司機笑著搓了搓大拇指跟食指,恬不知恥的叫嚷道:“我的車前幾天才剛保養過的。”
石深之看了眼,破爛得一言難盡的計程車,拉著有些暴動的石母,問道:“你說個數。”
“痛快,要這個數。”
計程車司機比了比五根手指,“五百”
石深之沒說話,快速的從口袋里掏出五張紅色的大鈔扔給對方,面帶諷刺,忍不住黑著臉道:“你可真夠黑的。”
計程車司機:“嘿嘿”
其實,不是石深之想給,只是現在這地,這個時間點,挺僻靜的。再加上他們已經錯過了前面幾輛回去的車次,現在只能趕凌晨一點的那輛高鐵了,所以石深之更加不愿跟這人糾纏了。
干脆重新再攔一輛車為好。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霉運,石家母子兩從晚上十點一直等道十二點,都沒攔上一輛車。
隨著時間的流逝,沒吃晚飯的兩人早已經筋疲力盡,而石父還被扣留在派出所里。
兩人開始急躁不已。
石母:“要不我們換個路口再等等看?”
“行吧”
兩人往前又步行了一段路,剛在一個十字路口站定,石母驚恐的聲音高聲貝的在寂靜的空中劃過一道痕跡。
“阿之”
一聲劇烈的碰撞聲在空氣中格外的響亮,蒼白的燈光照射下,寬曠的場地里,是被蹂躪倒塌的花草樹木,現場一片狼籍。
漆黑的天空上,一道雪白的閃電劃過,豆大的雨滴劈里啪啦打在地上,沖刷著血紅的痕跡。
石母全身濕淋淋的不停的顫抖,不知道她是因為被濕氣侵染的寒冷,還是因為驚恐害怕而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反應。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來來往往,急救室的燈光亮起,石母惶恐不安的縮在墻角的角落里,眼睛沒有焦距的盯著一點,直發愣。
另外一邊,在石深之遇到車禍的同一時間,葉若瀾的電話同樣響起。
“姐,一切準備就緒。”
此時,葉若瀾早已提前換上了手術服。
外面的石母以及被拉去急救的石深之并不知曉,他們進入的手術室已經換上了另外一批醫生。
而自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的葉若瀾,也不知曉與她躺在同一空間的人,并不是她所以為的那人。
葉若瀾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沉沉的睡去,陷入昏迷之前,她還在暢想今天之后,瀟灑的人生重新朝她打開大門。
手術室的燈滅了。
帶著口罩的醫生出來,“病人手術一切都順利。”
而手術室的另外一個通道,一個同樣插著管子的病床被推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