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音聽聞是皇上賞的,雖然并沒有什么驚奇的神色,可面上還是多了幾分敬意,笑著向林玉安行禮道:“多謝長嫂,嫂嫂什么也不缺,凌音這兒也沒有什么東西能送嫂嫂,不過有一套我爹從江南帶回來的一雙琉璃寶瓶,希望嫂嫂能喜歡。”
林玉安這才明白過來,看來余昊夫妻倆個就是要去她和余嘉那兒,剛好在這兒碰上了。
林玉安讓南雨接了東西先送回去,在哪兒同阮凌音說話等她回來。
“哥哥嫂嫂這是要出門嗎?”
余昊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落在林玉安身上,同以往一樣,林玉安淡淡一笑,并不作答。
余嘉點點頭,“是。”
呃……林玉安汗顏,余嘉真的是同誰聊天都能聊到死胡同。
三夫人忽然開口道:“昊哥兒媳婦,那琉璃寶瓶可是好東西啊,我屋里之前也有一個,還是你已故婆母送我的,只可惜前些日子摔壞了,我心疼了好久呢!”
林玉安聽著李氏又話里有話的在哪兒裝瘋賣傻,心底很是膩味,不過阮凌音送她的琉璃寶瓶的確是個好東西,阮凌音知道投其所好,三夫人李氏卻是真的眼太長了,哪兒都有她眼紅的東西。
阮凌音卻是愣了一愣,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余昊,余昊不知道在想什么,絲毫沒有理會一旁新過門的妻子。
阮凌音見他魂不守舍,手捏緊又松開,眼睛里多了幾分耐人尋味的失落,只是笑了笑,對李氏道:“三伯母,我那兒也沒有多的琉璃寶瓶了,那一對也是父親好不容易淘的,三伯母若是真的喜歡,我寫封信讓父親幫忙打聽一下……”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氏冷哼一聲,帶著幾分譏諷道:“罷了罷了,不過是個破瓶子,我可沒有你想的那么稀罕,得了,既然你也已經見到嘉哥兒媳婦了,我便先回去了。”
李氏說完,就扭著屁股往自己的院子去了。
阮凌音才進門不久,哪里見過這樣的情況。
她本就是帶了豐厚嫁妝進府的,所以打賞下人,送禮一律事務都做的毫不心疼,所以初來就收買了不少人心,與府里得伯母們也相處的很是不錯,所以李氏才會領著她來見余嘉夫婦。
林玉安卻是不以為意,在一旁站了半晌也沒有說出送李氏一個琉璃寶瓶的話,只怕李氏心底也很是不痛快,可她為何要去迎合那個老虔婆的心思,她也沒有給過自己什么好處。
“你別擔心,誰不知道府里的三伯母小肚雞腸,你初來乍到,適應了就好。”
林玉安不以為然的說著,余嘉的眼神寵溺極了,讓一旁的阮凌音驚愕之余又不由艷羨林玉安。
“多謝嫂嫂提點,以后凌音一定會注意的。”
余昊從頭到尾都不置一詞,阮凌音覺得很沒趣兒,她本就不是什么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習慣了大大咧咧,見余昊一直袖手旁觀,卻也有些不悅,這廂南雨過來,余嘉帶著林玉安先走了,她也沒有理會余昊,帶著丫鬟回了東北的跨院梨雪居。
越丘帶了八個人跟隨一起,帶著榮國公府標志的馬車很是寬敞,林玉安坐在余嘉身旁,一雙軟若柔荑的手環在他的腰上,假寐起來。
余嘉溫溫的道:“小心別睡著了,不然今兒可就逛不了銀樓了。”
林玉安嘴角的笑意深沉,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城西的珍寶閣是京城最大一家銀樓,分店遍布大周各處,名氣也很是大。
榮國公府的馬車在珍寶閣前停下時,伙計們眼尖的進去給掌柜的通了風,林玉安一下馬車,就迎上了掌柜笑瞇瞇的一張臉。
“榮世子,榮世子夫人,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啊,里面請,里面請!”
然后熱絡的彎腰請兩人進去。
珍寶閣是在兩條路交匯處的一個轉角,兩個鋪面,樓上還有一層,雕梁畫棟,飾以鎏金,很是豪氣。
林玉安同余嘉并肩進了珍寶閣,掌柜的就道:“榮世子夫人,樓下的款式都是很一般的,您樓上請,樓上的都是我們工匠們精心設計打造的,定不會叫您失望!”
掌柜的說的胸有成竹,林玉安淡淡的掃了一眼一口那一排排放在雕刻精致的盒子中的飾品,雖然很精美,卻也還達不到讓她驚艷的地步,給人填妝,要么就送些又來頭的東西,要么就送些別致的,否則就沒有什么意思,反正她也不缺錢,慢慢選就是。
余嘉怕她摔著,輕輕的扶著她的腰,上了二樓才松開。
伙計也看的驚訝不已,這珍寶閣一年四季迎來送往的客人不知凡幾,來的也不乏這些京城權貴,有的是丫鬟陪著來的,有的是吆五喝六四五個貴婦人一起來的,少有丈夫陪著來的,即便是來了,也都是應付應付,瞧著著榮世子還真的疼老婆的。
二樓果然都是精品,雕花做工,比起一樓的飾品,精致了不是一分半點。
“夫人是想看看釵子,步搖,禁步還是項圈,頭冠,玉佩,這些我們珍寶閣都做的很好,您可以這邊看看。”
林玉安的目光落在掌柜身后的一個黃花梨木的架子上,哪兒一個彩色琉璃盒子斜斜放著,向來往的人展示著里面盛放的東西。
一個通體血紅鴿子蛋大小的戒指靜靜的躺在盒子里,掌柜的一見林玉安的眼神,就明白過來,轉道走到這戒指前,小心翼翼的捧起放在林玉安面前道:“夫人好眼光,這是血玉,一般的血玉色澤都很淡,像這種通體血紅的血玉,已經很難找了,配夫人的手也是極好看的。”
林玉安秀眉微挑,淡淡問道:“多少銀子?”
掌柜的笑容更加燦爛,躬身道:“五千兩銀子,對夫人而言也不算貴了。”
林玉安卻是一皺眉,這掌柜怕是覺得肥羊好宰吧,一開口就是五千兩,雖說血玉值錢,可再如何值錢,它也只有這么一小塊。
“掌柜,你若是不誠心做這筆買賣,有的是銀樓愿意做,我榮國公府雖然不差錢,可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林玉安說的云淡風輕,掌柜的卻是嚇了一身冷汗,往日里來的貴婦人們看著喜歡的就收了,一般都舍不下臉面來同他說價,這位榮世子夫人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忙道:“小的哪里敢,不過若是夫人真的喜歡,就三千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