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嫡宮

196 心生妒忌(心態炸了)

等回了南園,余嘉卻仍舊不許她睡,一定要她吃了飯才能去睡覺,林玉安卻是如何也不肯,像條八爪魚似的纏在余嘉的身上。

余嘉腦子一動,笑著低頭去咬林玉安的唇,并不用力,就那樣輕輕的。

可就是這樣才讓林玉安騰的松開了手,因為實在太癢了。

她被鬧得沒了困意,伸手就去捏余嘉的腰。

兩個人在屋子里鬧騰了半晌,若不是許媽媽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已經掌燈了,王爺王妃若是再不吃飯,飯菜可就涼了。”

聽了許媽媽的話,林玉安的肚子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這才和余嘉休戰,一同去了前面用晚飯。

本就累了一天,又和余嘉斗智斗勇的玩鬧了那么會兒,林玉安是真的餓了。

今日的晚膳有十二道菜,六道熱菜,四道冷菜,還有兩道湯菜,一甜一閑。

清蒸鱖魚很鮮美,三鮮甲魚湯很香濃,不過林玉安最喜歡的是那道小米椒炒魚子,特別辣,她一邊吃著一邊抹汗,雖覺得熱火朝天,卻不亦樂乎。

余嘉不大喜歡這樣的腥東西,可見林玉安吃的這般高興,忍不住也嘗了嘗。

可這一口下去,真是吞也吞不下,吐也來不及,那辣味就在喉嚨口似一壺燒的沸騰了的水,沖的他轉頭就猛地咳嗽起來。

林玉安見狀忙去幫他拍背,南雨也忙去提茶壺過來,讓余嘉灌了整整一壺水,這才罷休。

“你都不吃辣的,今兒怎的忽然要伸筷子了?”

林玉安眼神帶著幾分狡黠的笑問余嘉,余嘉因為被嗆著了,咳嗽的臉色通紅,看著前所未有的可愛。

林玉安說著就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一把,一旁的許媽媽南雨等服侍的人都暗暗發笑,姑爺著人,只有自家主子能欺負,若是換了旁的人……咦不敢想象。

剛吃完飯,就聽見外面院子里有人說話。

“哥哥嫂嫂可睡下沒有,我們過來看看。”

丫鬟收拾了碗筷下去,在院子里行禮:“二少爺福安,二少奶奶妝安!”

另一邊就響起一道很是不悅的聲音:“什么二少爺二少奶奶,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眼前的這兩位才是是真正的世子和世子夫人!”

丫鬟不認識眼前這個指手畫腳,說話很不客氣的粉衣女子,只覺得她一臉蠻橫,她低低的賠禮,想要息事寧人,畢竟手上還有活兒,她可不想和這個女人攀扯起來。

誰知道蘇倩云并不打算罷休,見她要走,就伸手去拉她,她的手剛碰到那丫鬟,一摞碗碟噼里啪啦的就砸了下來,正落在蘇倩云的腳上。

“啊!”

一聲短短的痛呼,蘇倩云一只腳高高的提了起來,在哪兒跳著。

“倩云姐姐,你沒事兒吧?”

阮凌婉見狀忙上前去問蘇倩云,阮凌音到底是在京城住了一段時間,也知道榮國公府家大業大,有些事鬧大了就顯得小家子氣,遂道:“行了,別鬧了,凌婉,你陪著倩云先回去吧,若是腳受傷了,就讓府醫過來看看。”

蘇倩云哪里肯,一臉不樂意的瞪著那丫鬟,伸手就一巴掌打在了那丫鬟的臉上,五根手指印子頓時顯現出來。

誰知道那丫鬟也是個橫的,抬手就還了蘇倩云一巴掌,打的蘇倩云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的立在那兒,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打她。

她剛要開口,那丫鬟卻是昂著頭道:“我是王爺王妃的丫鬟,就是有錯,也輪不到你來管教,若是王爺王妃覺得我不對,便是打我板子,我也毫無怨言,但是你不行!”

丫鬟說的義正言辭,不卑不亢,讓菱花窗后的林玉安看得一清二楚,她忽然間就覺得這個丫鬟與眾不同。

蘇倩云聽著便厲聲喊叫道:“你個卑微低賤的下人,也敢跟我頂嘴,今兒我就讓你看看我能不能管教你!”

說著她就再次抬起了手,這時候一道軟軟的聲音輕飄飄的響了起來:“這是誰,在我的院子里這般威風?”

“哥哥福安,嫂嫂妝安!”

余昊和阮凌音夫妻兩個見了齊嘉和林玉安,恭聲行禮。

如今還讓他們按照以前的稱呼來叫,那是為著情分,若是按照禮數來說,他們是該行大禮的。

余昊是讀書人,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不過他的目光從林玉安一出來就一直緊緊黏在她身上,半分也不愿意挪開。

他有時候在想,若是十七歲那年,他在王家三房的正屋那兒,把在墻角偷聽的她抱在懷里,讓人誤以為他們有了肌膚之親,而因此將林玉安許配給了他,如今她會不會站在的是他的身旁,而不是大哥的身旁。

這樣的想法不止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像執念,驅之不散。

林玉安并不知道余昊的心思,她此刻現在余嘉身邊,微微仰著下顎,很是蔑視的瞧著蘇倩云。

阮凌音沒有想到林玉安會這么不給她面子,她知道蘇倩云是她的客人,還是為了一個下人來駁她的面子。

她心底升起的不悅幾乎要將她淹沒,可理智卻告訴她:別動氣,好好說話,她很快就要搬走的,等她走了,榮國公府才完全成了自家的天下。

這般想著,她面上總算沒有表露出那種不悅的神色。

“嫂嫂,您別生氣,這是我的閨中密友,尚未出閣,所以有些禮數不周,還望嫂嫂海涵。”

阮凌音說著又拉了拉蘇倩云道:“還不快給我嫂嫂賠禮,嫂嫂最是宅心仁厚,不會怪你的。”

蘇倩云看向林玉安,神色忽然就軟了下來,眼神嬌羞的脧了一眼齊嘉,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兩片紅霞。

“王妃恕罪,小女子只是一時氣急,失了分寸,王妃您就饒了我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說著竟拿出張粉色繡杜鵑花的手帕壓了壓眼角,似乎那兒真的有淚水似的。

林玉安看著她故作嬌羞的模樣,只覺得心底無比惡心。

這種做作的模樣真是讓人反感。

“瞧著蘇姑娘這模樣,倒像是我家丫鬟先動的手,又辱罵了你,讓你受了委屈,倒真是該罰。”

林玉安淡淡的說著,蘇倩云果真有些尷尬的偏過頭去,仍舊委屈巴巴的模樣。

林玉安就問那丫鬟:“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道:“回王妃,奴婢姓周,名巧兒。”

“周巧兒?”林玉安點點頭,又道:“你打了客人這是事實,我要罰你,你可甘心?”

巧兒便道:“王妃賞罰分明,奴婢心甘情愿受罰。”

聽著這周巧兒說話,林玉安覺得很舒服,“行,那就罰你三個月的月銀,掃一個月院子。”

巧兒道:“謝王妃!”

蘇倩云一聽氣急:“三個月的月銀就抵了我這一個巴掌?!”

林玉安挑眉,神色有些不耐:“你想怎的,莫非是要我把她的手腳都看下來以解你心頭之恨?那蘇姑娘還真是心腸歹毒,實屬毒婦了。”

蘇倩云只覺得自己像吐了一只癩蛤蟆,惡心到自己了。

她跺腳氣道:“你才是毒婦!胡說什么呢!”

阮凌音見越鬧越不像話,聲音冰冷道:“凌婉,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倩云身子不適,帶她回去歇著。”

阮凌婉被眼前兩個女人的對話驚呆了,這個王妃說話還真是毒辣,隨便就把一向口齒伶俐的倩云姐姐套進了話里。

聽見姐姐明年發怒的聲音,阮凌婉也不敢再耽擱,當下忙去拉蘇倩云,拽著她往梨雪居的方向去。

等兩人走遠,阮凌音才面帶歉意道:“嫂嫂,您別生氣,都怪我,早知道會惹嫂嫂生氣,就不該帶她們過來給您請安的。”

林玉安聽著是阮凌音的話,饒有興致的打量了她一眼。

阮凌音這話說的真是耐人尋味,什么叫惹她生氣,這話乍一聽是沒有問題,可經不起回味,這再想就覺得是她度量小,容不得人似的。

她不喜歡阮凌音,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她喜歡耍小聰明,像這樣的話,她只怕也是在肚子里過了幾遍的。

余嘉很敏銳的察覺到了林玉安的不悅,冷冷的看了阮凌音一眼,那種冰冷的目光讓阮凌音剛想要說出來的話頓時就卡在了嗓子眼兒。

“你們若是沒事就回去吧,不需要來請什么安,往日二弟如何過的,如今還是怎樣來,不必壞了規矩。”

余嘉說完就扶著林玉安的肩膀回了正屋,留著兩人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

阮凌音是真的被氣著了,不是她度量小,實在是這兩人太能膈應人了

余嘉也太護短了,她不過才說了一句,他竟說什么不要壞了規矩,讓他們以后這會兒不必過來請安,聽聽這說的什么話,活像是她心術不正,別有目的的過來請安。

她怎么就沒有碰上這樣的男人!

阮凌音氣呼呼的,見余昊還是三魂丟了七魄的模樣,心里更是鬼火直冒,甩袖先一步走了。

余昊見是阮凌音氣沖沖的走了,又忙跟了上去。

“跟著我作甚,你也該去哥哥嫂嫂那兒問問,可有住處給你的,今兒晚上就宿在他們院子里,何苦跟著我這個不懂規矩的人!”

聽她說話就知道只怕是心里有氣還沒有發,余昊也沒有多說,只道:“嫂嫂說話你別總是頂撞,帶著些不三不四的人,她不喜歡也是情有可原。”

說完竟也負手走在了前面,并不打算來寬慰她兩句。

阮凌音這下是真的心痛如絞,她被別人的夫君欺負了,自己的夫君還對她不聞不問,指責她不該頂嘴。

她杵在那兒,眼淚就撲漱撲漱的落了下來,因怕被人瞧見,她走到一旁樹冠的陰影下,拿著手帕偷偷抹起淚來。

一旁跟著的丫鬟提著燈過去,卻被訓斥道:“走遠些,反正都是瞧著我眼惡的!”

她怎么能不生氣,她不喜林玉安,因為她看得出她的夫君喜歡她,可是晚飯后她還是提議散步去南園見哥哥嫂嫂,就是為了余昊能夠多看她兩眼,明白她的好體貼她,夫妻有了感情,才能宿在一處,才能有子嗣……誰知竟是這么個結果。

說明了,余昊的眼睛里就沒有她,從來也沒有,她做什么也是徒勞無功的。

心底涼薄的似臘月飛雪,阮凌音眼底的暖意漸漸被侵蝕的一干二凈。

而回了房里的蘇倩云此刻卻并沒有似的捶胸頓足,反倒坐在床沿,眉目含春的捏著手帕。

她問自己的貼身侍女道:“今兒你也瞧見了靖南王,可也覺得他俊美無雙?”

丫鬟知道自家小姐的心事,不敢說不是,只道:“是極美的,奴婢瞧著倒是適合給小姐做姑爺。”

蘇倩云聽著噗嗤一笑,嗔罵了幾句,心底卻是愈發的沒個邊際了。

且說林玉安夫妻兩進了屋,丫鬟打水洗漱,兩個人脫了外衣,只留了里衣,一起上了床榻。

齊嘉有夜讀的習慣,此刻南雨來挑了燈芯,屋子里亮了許多,林玉安從枕頭下的暗格里拿了一個小匣子出來,里面是她一些很重要的田產地契,還有當初公公給兩個孩子的六萬兩紅包以及外祖母留給她的一些傍身銀子。

她盤腿坐在那兒,抱著匣子一臉財迷的清點著匣子里的東西,余嘉正倚在送福童子的大迎枕上看書,忽然問林玉安:“薇表姐的婚事定在哪一日?”

林玉安漫不經心道:“是下個月十二。”

“那豈不是立冬之后了?”

林玉安有淡淡的應了聲是,滿門心思都落在那匣子里。

“去金陵的話,走水路最快,不過等到下個月,只怕河上結冰,沒法行船,改走陸路太顛簸,你可想好了哪日出發?”

林玉安聽了一愣,她最近忙的很,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想了想她又望向齊嘉:“你覺得什么時候走好些呢?”

齊嘉略一沉吟,這才道:“不如咱們這個月底出發?”

“這會不會太早了?”

齊嘉搖頭,笑道:“金陵距離南水莊只有幾十里地,咱們先去南水莊,去你長大的地方看看,等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再去金陵,豈不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