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禾回到芳華閣,剛準備睡一會兒午覺,便見守在外面的沉香進來,手上拿著一封信。
“小姐,這是京城來的信。”
陸青禾接過信,見是二姐送來的,忙拆開了看。
如以往一樣,二姐的信還是十分簡潔,二姐這次寫信,就是為了讓她……進京?
怎么這么突然,陸青禾有些想不明白,之前二姐明明是不情愿她們到燕京去,如今卻又突然寫信讓她去。
臨安陸府她住得很舒心,這時候二姐突然寫信讓她去燕京,她心中有些不愿意,便提筆寫了一封回信,想著倘若沒有什么定要進京不可的事,她便可以繼續就在臨安城了。
燕京大歷皇宮里,長央宮的宮女們正清閑的在宮苑里給花松土施肥。
“今兒天氣真是好,娘娘也難得出來曬曬太陽了。”
可不是,這長央宮偏陰,平日里也沒有這么好的陽光,二丫也是個不喜歡四處閑晃的,索性常日里都只是待在宮里,見殿門都不出的,今日見陽光正好,這才出來坐一坐。
宮人們搬的一張竹榻,因為躺著有些硌被,梅兒進去拿了一張被子墊了,加了一個軟枕,躺著曬太陽,舒服得瞇眼睛。不知何時竟然睡著了。
醒來時,二丫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床上,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她喊了梅兒一聲,梅兒從外面走進來,“主子,有何事?”
“我怎么回來的?”
梅兒猶豫了一下,“是皇上來過,見主子你睡在外面怕著涼,就把主子抱回來了。”
二丫聽到是宮玨翌抱自己回來的,一時不知如何開口,她著不著涼與他無關,宮中太醫院太醫多得是,她和他不過是合作關系,最好不要有任何動情的存在。
不過也難怪她有反感,在經歷了這么多事情之后,她對于和宮玨翌只見那一點點曖昧已經不存在希望了,只希望他能和自己好好合作,所有事一結束她便要離開。
此刻宮玨翌已經去了翊華宮,因為一些事,最近對華妃有些冷落,再者后宮之中,能服侍的妃嬪不多,要不就是他看不上眼,要不就是懷孕還不能碰,算起來倒只有翊華宮可以去。
翊華宮布置華貴,華燈初上的時候,翊華宮的燈籠卻掛了滿殿,把黑夜照成了白晝,寢殿里還有十盞左右的走馬燈,當真是奢侈。
沒有讓宮女太監通報,宮玨翌直接走了進去,殿中十分亮堂,雖覺得有些鋪張,卻不能否認這種鋪張讓這座宮殿十分漂亮。
看到這里,宮玨翌忽然想起長央宮,長央宮總是冷冷清清的,本是最華貴漂亮的殿宇,生生被那丫頭弄得鬼屋一般,白日里去還好,若是入夜去了,難免會被那一兩盞白慘慘的燈嚇著。
想到這里,宮玨翌不禁失笑。
“可是皇上來了?”
一道嬌媚的聲音傳來,宮玨翌止住笑聲,抬腿往床榻走去。
床榻前一層層的玫紅色的輕紗隨風擺動,走馬燈的投影落在四處,頗有幾分迷離。
床榻上,一個赤裸著美背的女子正趴在,雙手作枕墊在下顎,微微偏著頭對宮玨翌輕笑。
宮玨翌見她身后一個婢女正在為她在背上涂抹著什么,散發著淡淡香氣,聞著十分舒服。
“奴婢參見皇上。”
“嗯。”宮玨翌淡淡的應了一聲,在床前的繡凳上坐下。
“行了,下去吧。”
華妃聲音有些慵懶,宮女收起一個瓷盒,低眉斂目的離開了。
“皇上怎么今兒想起臣妾了?”
沒有像以前一樣殷勤的迎上去伺候宮玨翌,華妃今日似乎對他淡淡的,一件正紅色的繡著雙鯉戲蓮圖紋的肚兜后面,春光若隱若現。
“若是你不便侍寢,朕便先回去了。”
“皇上!你就是不肯哄哄臣妾!”
見宮玨翌作勢欲走,華妃當下便急了,嬌嗔的喊道。
宮玨翌這才駐足,轉身戲謔的看著華妃,“朕以為你……”
“討厭!再不來夜可就深了。”
慕容華清嬌羞的轉過身去,只留了一張漂亮的背對著宮玨翌。
依著慕容華清對宮玨翌的了解,他一定不會走的,果然,只等了片刻,便有一雙大手從身后摸到胸前來,一雙不安分的手在紅豆上挑逗的撥弄,不一會兒便弄得她渾身燥熱起來。
身后一具滾燙的身子貼著自己,上下其手,她甚至能從他的手下感覺到自己柔軟的雙峰,粗喘聲響起,身后那人終于忍不住,翻身騎到她身上……
分開的雙腿和男人的起伏……一室的嬌吟聲和男人的粗喘聲,真是讓人面紅耳赤。
京城中有名的酒肆歌樓此時卻熱鬧非常,人來人往,紅燈籠粉燈籠,掛得一座樓光彩迷離,好比這里的公子哥兒們眼中的色彩。
一間包廂里,粉面玉冠的年輕公子剛坐下,一堆女人便奔著要來伺候,這公子卻揮揮手,“都下去,那個會彈琵琶的留下,就在門口彈。”
抱琵琶的姑娘駐足,回眸一笑,垂頭嬌聲喊道:“爺!”
“快去。”
公子不解風情,只讓她在門口彈,她也只能依著吩咐走到門口去了。
這公子不是別人,正是月觴。
這里是京城有名的風月場所,月華樓,美酒美人都是有的。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
屋子里突然就冒出個人來,那人雙手作揖笑道:“月公子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機智。”
月觴修長的手指掠過垂下的耳發,輕笑道:“不是我敏銳,是因為我知道你家主子定然會來找我要答案。”
他說得從容,面色不變的看了他一眼,手指一彈,一個小巧的酒杯就向他飛來,驚風往后略一退,接住了酒杯。
“看來你家主子對你不錯,如今接個酒杯都要費些力氣了。”
月觴不羈的笑聲讓驚風有些面熱,他武功本就沒有月觴好,他出招,有幾人能從容接下來?
“月公子說笑了,今日還有正事,不然一定陪公子暢飲。”
“你家主子呢?難不成又去逛窯子了?”
“主子今日有事。”
“嗯,也是。”
月觴點頭,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見他笑容有些難以描述,驚風的臉忍不住抽了抽。
“我家主子讓我問月公子,今日大殿上為何……”
“為何幫密你們的德妃說話?”
驚風見他明白,便沉默了。
“你家的德妃如今已經……”月觴說到這里,仰頭對著驚風勾了勾手,驚風走過來,他才拉著他的手寫了兩個字,驚風面色一變,“當真?”
月觴見他不相信,只嘴角一勾,“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