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貴女

190 彩石

宮玄遲臉色大變,沐初已經沖了進來,推開婆子,便往拿出銀針往陸鳴鳳身上幾個穴位扎去。

不一會兒,婆子驚喜道:“好像止住了!”

她接生了這么多的孕婦,還沒見過幾個女人血崩能這么快止住的,別說止住了,就沒有幾個能活下來。

沐初聞聲松了一口氣。

可是不一會兒,婆子的聲音又驚叫起來,只聽她顫抖著道:“又……又血崩了!”

怎么會,沐初吃驚,按理說止住了便不會再血崩了啊,這下如何是好。

宮玄遲卻突然被刺了一下突然跑到床邊,絲毫不避嫌的將手伸進陸鳴鳳的衣服中,沐初幾乎要大罵宮玄遲禽獸的時候,見他手中拿著顆閃爍著微光的彩色石頭。

陸鳴鳳飛快的將石頭取了下來,他一直都覺得這塊石頭有些詭異,這時候他拿著這彩石,果真覺得體內血氣翻涌。

陸鳴鳳突然痛苦凄厲的尖叫了一聲,暈死過去。

沐初連忙又扎了幾針,婆子心驚膽戰的撩開被子去看,激動的喊道:“止住了,止住了!”

沐初真是疑惑至極,這是什么石頭,竟然能夠讓陸鳴鳳再次血崩,而且還閃爍著妖異的光芒。

這石頭這么邪門,陸鳴鳳竟然還當做寶貝串成項鏈貼身戴著,真是不可思議。

見情況已經穩住了,婆子進來收拾床上臟污的被褥和枕頭,眾人都退出屋子,讓陸鳴鳳好好休息。

退出屋子,沐初看向宮玄遲,目光中夾雜著復雜的神色,“剛才那些人可穩妥?”

宮玄遲自然是知道沐初指的什么,宮中臨產的德妃突然憑空消失,只怕又會掀起一番風雨。

想必很快,宮玨翌就要派人出來搜索找人了。

此次宮玄遲因為在路上碰見了天罡和沐初,才知道陸鳴鳳出了事,當下便是脫離了大部隊,提前一步回來的這時候大部隊還在路上。

“放心,這些人不會活著出去的,你好好照看陸鳴鳳,我需要離開幾天。”

沐初聽著宮玄遲的眼睛都不眨的見決定了剛才那幾個接生婆子,只覺得這就像上主和螻蟻,螻蟻的命運完全無法自己掌控。

有時候,不是說你沒有做錯事,就不會惹來殺身之禍,有時候真是迫不得已,權勢壓迫,她們的命不屬于他們自己的。

宮玄遲叫過驚雷,讓他把乳娘叫來,沐初驚訝于宮玄遲竟然都把這些準備好了,可見宮玄遲對陸鳴鳳是用了心的。

不多時,一個圓臉敦厚的中年婦人走過來,宮玄遲特別自然的抱著懷中的孩子,讓乳娘抱了去。

乳娘接過孩子,便由驚雷帶去了給孩子安排的小房間。人都安排好退了下去,宮玄遲轉身出了靖親王府。

宮玨翌回到宣德殿之后,發了好大的火,外面的人不敢進去。

德妃本就是失了寵的,想必在皇上心中也不算和什么事,這么想著,至到第二日德妃失蹤的事才抖露出來。

宮玨翌想著昨日陸鳴鳳失常的模樣,眉頭微皺,他好像還氣急了打了她,結果就失蹤了。

這事兒前因后果想起來,有些記不清頭緒想當初他要陸鳴鳳進宮,就是為著她的聰明,如今她卻兩次三番的激怒他,這事兒現在平靜下來想,似乎有些不尋常。

不過這時候慕容華清便進來了,如今五個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經一天比一天大起來了。

慕容華清端了果盤,輕輕的放在桌上,“梨子降火清肺,皇上用些降降火。”

宮玨翌本沒有心思吃水果,見慕容華清這么遠送過來,也不得不伸手拿了一塊,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皇上,阮嬪的身子已經好了些,太醫說了,阮嬪的身子調理好了,還能繼續為皇上開枝散葉的。”

宮玨翌想到阮嬪,心里有些憐惜,可她到底還是沒有福氣保住那個孩子,都足了八個月,卻突然死在腹中,著實可惜了。

越是覺得那個未能出生的孩子可憐,宮玨翌就越發覺得陸鳴鳳罪不可赦。

“她近日情緒可好些了?”

慕容華清點頭,“好多了,譚御史夫婦都進宮來看過她,想來開導了她,如今已經沒有那么郁郁寡歡了。”

宮玨翌點點頭,這才說道:“德妃失蹤這事兒……”

慕容華清笑而不語,站到宮玨翌身后,替他捏背,“皇上,德妃只是一個懷了身孕的婦人,她為何兩次三番的莫名消失?皇上可有想過?”

聽著這話,宮玨翌尋味著感覺越想越不對勁,對啊,上次陸鳴鳳也是莫名消失了,后來被華妃帶回來了。這次她又在玩什么靶子?

陸鳴鳳,這個女人背后究竟是誰在幫她,為什么那人會幫她?

這有些事,不去想還好,一旦起了疑心,那種無邊的猜忌就像雨后春筍一樣止不住的發起來。

宮玨翌甚至在想,如果陸鳴鳳懷的是他的孩子,又怎么會幾次三番的離開他,并且排斥和他親熱?他幾乎認定了,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慕容華清見宮玨翌已經成功的懷疑起來,走到宮玨翌身前,柔柔一笑:“皇上,您政務繁忙,臣妾先行告退。”

宮玨翌無力的擺擺手,沒有留她。

李公公進來道:“皇上,皇宮大內都搜了,沒有德妃娘娘的蹤跡。”

他說完就等著宮玨翌吩咐下一步如何行事,半晌都沒有聽到宮玨翌的回聲,便壯著膽子問道:“皇上?可要去宮外搜一搜?”

“嘭”的一聲,一方上好端硯雜碎在地,宮玨翌額頭上青筋直冒:“搜,搜什么!把人全部撤回來,以后不許人再問德妃,提也不許提!”

宮玨翌覺得陸鳴鳳這三個字簡直就是對他的一種侮辱,前所未有的恥辱感浮上心頭,李公公嚇得縮脖子,連忙應聲退了下去。

京城出奇的安靜,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兩日后,靖親王凱旋而歸的消息將京城鬧得沸沸揚揚,老少婦孺,茶余飯后,都在談論這靖親王何等的英勇無畏,何等的驍勇善戰,反正各種關于描述英雄的詞語都被冠在他的頭上。

可是此次皇上卻沒有親自派人前來迎接,宮玄遲不屑一笑,宮玨翌只怕現在氣的牙癢癢,又怎么會派人給他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