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陸鳴鳳早晨七八點的樣子便起床了。在現代這時候也是上班高峰期,她還有些困倦,不過近來事情特別多,她必須打起精神吧事情解決了。
陸勇問把昨日馱回來的糧食放在哪里,略一尋思,陸鳴鳳便讓他們放在地窖里。
之后就帶著沉香一同去了福興樓。
福興樓早晨人很少,只有幾個伙計在堂里打盹兒。陸鳴鳳進去的時候,聽見羅掌柜正在打算盤。是不是有店小二穿梭來往。
羅掌柜見了陸鳴鳳,歡喜的迎上去:“東家有事?怎么親自來了,吃早飯沒有啊?”
“還沒有,讓廚房幫我煮兩碗素面吧,有些餓了,還有徐廚子在哪里,讓他在三樓來找我,對了,待會兒你忙完了就過來一趟,我有事要給你說。”
陸鳴鳳連珠帶炮一口氣說了一堆話,羅掌柜仔細記了下來,點頭答應。
陸鳴鳳在昨日的地方等著,不多時,一個小二便端了面上來,素面上臥了一個臉煎蛋,兩面金黃的那種,陸鳴鳳食欲大開,喝了一口湯,忙叫沉香坐下一起吃,沉香猶豫一會兒,還是坐下來吃面。
大廚就是大廚,一碗素面做出了雞湯的香,魚湯的鮮,真是美味至極。
沉香還在吃,陸鳴鳳已經把碗里最后一點湯喝完了,滿足的放下了碗,走到窗邊看了看。
福興樓就在臨安城里很繁華的一條大街上,外面車水馬龍,人群絡繹不絕,有小孩嬉笑的聲音夾雜在商販的叫賣聲中,十分熱鬧。
正值仲夏,早晨的太陽熱火朝天的升起,可以猜想中午會有多熱。
熟悉的輕扣響聲響起,陸鳴鳳知道這是徐廚子來了,喊了一聲讓他進來。
依舊一臉灰色的衣衫,他面容帶笑的走過來:“東家,可是把協約帶過來了?”
陸鳴鳳點頭,示意讓他坐下。早晨并不忙,徐廚子想了想,便坐下了。
“你可想好了,這五年你只能待在福興樓,你可以不干了,當然也就是放棄了這個協議,這就另說了。”
陸鳴鳳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眼中那種逼人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徐廚子被她說的一愣,片刻后鄭重的點了點頭:“既然東家信任,提出這么優厚的條件,我一定盡我所能,光大福興樓。”
陸鳴鳳滿意的點頭,把袖子里的兩張協議拿出來,讓他按了印泥蓋了手印,笑道:“合作愉快。”
徐廚子總覺得這東家十分奇特,和別的人想法什么都不一樣,合作愉快?他還沒有聽誰說過。這真是個奇女子。
看著估計也就十六七歲,竟然是臨安城最大的酒樓背后的東家,想想就不可思議,假以時日,她會不會成為富甲一方的人也未可知啊。
徐廚子滿心震撼,收起他的那一份協議,走了出去。
忽然聽見有爭斗聲,似乎外面有人鬧事。陸鳴鳳走到窗邊一看,只見一個中年婦人被人拳打腳踢,一旁倒著一個幾歲的小女孩,看著十分可憐,仔細一看,這些人都是乞丐打扮。
那婦人哀戚的求饒道:“別打了,求你們別打了!”
那群打人的乞丐罵罵咧咧的停了下來:“哪條道上的,不懂規矩,這一片地方都是我們東哥的,你敢在這里要錢,還不交出來,想死啊!”
陸鳴鳳愕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丐幫?
陸鳴鳳一臉驚奇,只見那婦人站起身有跪倒在地:“求你們行行善吧,我老母親吃等著吃藥啊,我也是無計可施,誰愿意來要錢做叫花子啊!”
一旁的小女孩也撲在地上,和她母親一同磕頭道:“各位叔叔行行好吧,求你們了!”
周圍的路人指指點點,眼神中或是不屑或是嘲笑。也有些覺得這母女可憐,有些厭惡這些大老爺們兒。
陸鳴鳳叫了一聲門口守著的店小二:“你過來……”
她從荷包里拿了幾兩碎銀子給店小二,小聲的叮囑了幾句話。店小二點頭便是明白,轉身走了出去
片刻后,福興樓里面走出幾個大漢,聲如洪鐘大喊了幾聲:“哪里來的?敢在福興樓鬧事!”
那幾個乞丐頓時嚇得四處逃跑,他們也只敢欺負像這樣的孤兒寡母罷了。
地上的婦人也忙站起身,想要帶著小姑娘離開,卻被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叫住了,她以為福興樓要找她的麻煩,頓時嚇了一跳:“這位小哥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以后我再也不來了,我這就走!”
店小二這才明白這婦人是搞錯了,笑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你拿著,這是我們東家給你的,讓你回去給老母親煎藥,不要出來乞討了,你一個婦人家也不容易。”
看著手上的碎銀子,那婦人淚盈滿眶,看著店小二又要給他磕頭,被店小二阻止了,“你可別,這是我們福興樓東家的心意,你要謝也要謝她,我可沒有什么事兒。”
店小二說著就跑開了。婦人站了一會兒,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帶著小姑娘離開了。
陸鳴鳳見沒了熱鬧了,也坐了回去,這時候羅掌柜便過來了:“東家,您有事給我說嗎?”
陸鳴鳳點頭,沉香已經收了碗站到一旁去,陸鳴鳳讓羅掌柜坐著說話。
“今日找你,是因為有件大事要和你商量。”
東家有大事和他商量,羅掌柜覺得有些惶恐,忙道:“東家有話就說吧,當不起商量二字啊!”
陸鳴鳳笑了笑,看了一眼天色,還是陰沉沉的,一連已經快兩天了,就是不下雨。
“我買了幾千擔糧食放在陸府,有上等米有中等米,夠幾個月的開銷了,你也知道去年洪災的事吧,你是親身經歷過的,今年天氣不對勁,如果又洪澇,到時候這些米會派上大用場。”
一聽這話,羅掌柜心頭一驚,洪澇,他怎么沒有想到,這事兒真是有些難以預料。
“我的意思,到時候在福興樓的各個分店都開棚施粥,一則可以做一樁善事,二則可以把福興樓的名聲打響亮。”
陸鳴鳳眼中的深色讓人不寒而栗,這女子野心連男人也自愧不如。
“你也不認為,福興樓這輩子都只開在臨安城吧?”
陸鳴鳳這么一點撥,羅掌柜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