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是蔣才,謝元娘就精神了,何況時辰也不早了,她坐了起來,“都醒了,就一起起吧。”
顧遠叫了人進來,令梅和寒雪進來了,顧遠則自行的穿好衣袍出去了,畢竟院子里還有個鬧騰的。
一夜好夢,除了一大早闖進來的吵鬧聲。
顧遠擰著眉,剛睜開眼睛,院子里的聲音就更大了,甚至還在直呼他的名子,“顧二,你出來。難怪讓我去西南,原來你是要把我支走,你給我出來。”
這聲音囂張的敢直呼顧遠名子的,除了蔣小爵爺,全金陵也打不出第二個了。
身旁,謝元娘也醒了,“誰在外面叫你?”
“蔣才。”顧遠回了一句,扯開被子下床,一邊道,“你在睡一會兒。”
以蔣才的脾氣,知道她回來了,此時看不到她的人,定是不會走的。
一刻鐘后,院子里還在僵持著,謝元娘走出來時,就見二爺在煉劍,蔣才怒氣沖沖的站在那瞪人。
她一出來,蔣才立馬看了過來,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楚楚可憐的望著你。
謝元娘頭疼,“小爵爺,許久不見。還沒有用早飯吧,既然來了,就一起吧。”
那邊顧遠已經走了過來,人雖然沒有說話,卻繃著一張臉,謝元娘小聲道,“來者是客。”
顧遠哼了哼,客這個字確實讓他高興了,然后才吩咐江義,“讓人擺飯。”
蔣才大步走上來,顧遠卻走在中間,將人隔的遠遠的,不讓他靠近,蔣才也不在意,心里現在高興的是謝元娘讓他一起用早飯的事。
不多時,衡哥和湛哥也來了。
蔣才是認識湛哥的,看著陌生的那個,便也猜到了,“這是衡哥”
衡哥嘟著嘴,“是你一大早吵吵鬧鬧的?我都沒有睡好。”
蔣才:....真像顧二,一點也不招人喜歡。
又不想讓謝二不高興,蔣才只能強忍擠出笑,“那一會兒吃完接著睡就好了。”
“吃完就睡那是豬。”衡哥扭開頭,不給他好臉色。
謝元娘忍笑,還是輕聲道,“不許沒禮貌,這位是小爵爺。”
衡哥聽到是爵爺,不知道是多大的官,卻知道一定很大,扭頭再看向蔣才時,目光少了幾份厭惡,多在了幾分的打量。
蔣才心下得意,下巴也微揚,不等他說話,就聽一旁的顧遠道,“你看看,三歲的孩子夸他,他都能高興成這樣。”
言外之意,和三歲的孩子有什么區別。
蔣才:.....
“顧二。”
衡哥卻打斷他的話,“你怎么叫我父親顧二?沒規矩。”
蔣才瞪過去,結果立馬想到別把孩子嚇死了,哪知道不等他收回眼神,衡哥又已開口了,“你的眼睛可真大,像牛一樣。”
蔣才:.....他不喜歡這個孩子。
看著衡哥幾句話就把蔣才氣的七竅生煙,謝元娘這次嚴肅了幾分,“不許沒有禮貌。”
顧遠卻道,“衡哥才幾歲,孩子就這樣。”
“二爺。”再讓二爺這么寵下去,衡哥一定會被寵壞的。
蔣才也不想謝二為難,不情愿道,“我還不屑和一個孩子計較,他愛說什么就說什么吧。”
“聽聽這語氣,小爵爺真的不計較?”顧遠挑釁問。
“怎么語氣了?你給小爺學學。”
這兩人眼看著又要吵起來,謝元娘忙攔著,“先用飯吧。”
對蔣才無力,卻不明白二爺一向穩重,怎么還與蔣才計較上了,卻哪里知道她不在的這幾年里,蔣才明目張膽的張揚喜歡元娘,顧遠已經忍了又忍,今日蔣才直接找上門來,顧遠原本就是個小氣的,怎么可能再忍。
一頓飯,總算是安靜的吃完,放下筷子后,謝元娘小聲叮囑道,“二爺先帶湛哥和衡哥去書房,讓我單獨與小爵爺說吧,他總這樣鬧騰也不好,話還是由我說明白更好一些。”
“姑娘。”令梅看姑娘沉默,生怕姑娘心情不好,“其實二爺心里更在乎姑娘。”
謝元娘笑了笑,“抓緊梳頭,我好出去。”
謝元娘游刃有余的在眾夫人中走動,一天過去,到了晚上只覺得腰都直不起來,顧遠一邊輕手給她按腰,一邊說著準備去江南的事。
謝元娘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在山谷里呆了三年多,她早就習慣了每日無所事事,哪里像今日這樣與人周旋。
顧遠聽到身下的人呼吸平穩,唇角勾了勾,這才扯過被子輕手將人蓋住,吹了燈休息。
顧遠冷著臉,“小爵爺好沒有規矩,一大早跑到府上來竟要看內人。”
“什么你的內人,你的內人是南陽郡主,你別以為謝二好騙現在就又欺負她,她剛出事你就娶了別人,現在她回來了,你就又馬上裝沒有做過了,謝二心軟,小爺可不心軟,再不會讓你傷害她。”
院子里,湛哥小聲勸著弟弟,“你看看,父親母親已經歇下了,咱們也回去吧。”
衡哥嘟著嘴,“娘怎么不叫我?不摟著我她睡得著嗎?”
他一出去,蔣才安靜了,一雙眼睛卻狠狠的瞪著顧遠。
顧遠雙后負在身后,“小爵爺一大早闖進顧府,不知是何事?若是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待明日我定要告到皇上那里去。”
蔣才氣的直蹦,“顧二,好個小人,你明知道小爺指的是什么事,你現在還在這里裝傻,當小爺是兩歲的孩子嗎?你現在還學會告狀了,還要告到皇上那里去,小爺不怕,你去告吧。你走開,小爺現在要見謝二。”
湛哥看著天真的弟弟,最后道,“今日可能是累到了,明日就會睡不著了。”
衡哥想想也覺得有道理,這才跟兄長走了。
屋子里面,顧遠自是沒有睡,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特別是兒子之間的對話入耳后,他面上神色更加溫柔。
屋子里,謝元娘由著令梅和寒雪梳頭,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前方,耳里都是蔣才的話。
上前蔣才是她的死對頭,誰能想到今生蔣才為她癡情如此。
這就是因果循環吧,前世蔣才欠了她的,今生來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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