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朝堂一枝花

第一百零二章 又見李玉

(文學度)

柳之然依舊趴伏在床上不動,口中卻終于多說了幾個字:“誰跟你說的?休要胡說。”

許奕君得意,對于自己能讓柳之然開口非常得意。

卻不想柳之然根本懶得和他廢話,直接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許奕君氣的用手中的竹刀狠狠的在柳之然的傷口上一拍,氣道:“喂,翰飛,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給我醒過來。”

花潛看著許奕君粗魯的動作,不由自主都抽了抽眼角,暗暗替院史大人覺得疼。

這許大夫還嫌棄他包扎的不好,他包扎得再不好,總沒弄疼院史大人吧?

手長腳長的身材修長挺拔的花潛,一派忠厚老實的立在墻角,心中卻暗暗決定,以后只要不是要命要殘的傷,絕不去打擾這位許大夫。

可柳之然則仿佛傷口不是他的般,也不喊疼,自顧自的睡了過去。

他昨夜從火場逃出來以后,就連夜將西北的情況寫了密折,動用了暗衛的送信渠道送去了京城。

這一番折騰下來,等到柳之然躺下休息的時候,天色已經現了魚肚白,也難怪柳之然會在許奕君的聒噪中疲憊的睡著了。

同樣的清晨,蘭州客來客棧門口,在送走劉公公一行人,又和蔡為舟辭行后,白珞正帶著吳之善和韓聰登上馬車準備離開蘭州。

張勇等人人數眾多,在蘭州城實在不好找客棧,白珞昨日替張勇等人包扎了傷口后,就雇了馬車,派何三何四先行護送他們前往白家村了。

馬車吱吱呀呀的駛動了起來,白珞坐在搖晃的馬車里,心中卻回想起昨夜的宴會。

崔道遠在路老板的證詞和皇上的嘉獎令面前,終于失去了一貫的囂張,當著巡撫和劉公公的面,宣告白珞無罪,官復原職。

蔡為舟卻還不放過崔道遠,借著劉公公的東風乘勝追擊,讓崔道遠出具了白珞無罪官復原職的公文不說,還讓崔道遠在蘭州府府衙外張貼出文榜宣告全城。

那崔道遠倒也光棍,全部照做,反正無論如何,皇上的嘉獎令也是要出文榜公告的,多加一張白珞復職公告,倒也無所謂了。

想起當時崔道遠那難看至極的臉色,白珞的嘴角悄悄的翹了起來。

白珞一行人的馬車在蘭州城上晃晃悠悠慢吞吞的行駛著,路兩邊商鋪繁華鱗次櫛比,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連日奔波,文弱書生吳之善坐在車門處,靠著車門門框睡得正是香甜,而韓聰則一臉無聊的把腿支在車轅上,慢吞吞的在擁擠的人流中趕著馬車。

白珞掀開車簾看著路邊的景色,心中感嘆,來了蘭州這么些日子,她卻還是第一次看到蘭州城白日里的繁華景色。

馬車兩旁的人流熙熙攘攘,繁華熱鬧果然非安寧縣這個小縣城可比。

眼前是一片繁華的景色,可白珞心中卻不期然的想起昨夜離席后蔡為舟和崔道遠的對話。

“崔大人的風采,蔡某這次見識了,只盼望高臺臨澤兩位縣令,也能有大人這般風采。”蔡為舟看著崔大人,皮笑肉不笑的陰陽怪氣道。

蔡為舟這次驟然遇上崔道遠的狠辣,交手以來處處拜于下風,心中也真是憋了一口惡氣。

此時白珞的事情終于告一段落,蔡為舟也沒了制肘,自然是要大干一場,把場子給掰回來,要是能再把崔道遠給拉下馬,那才叫真叫他解氣。

崔道遠聽了蔡為舟的話,毫不著急生氣,反而意味深長的看著蔡為舟,冷笑著道:“那崔某就拭目以待了。”

白珞眼睛無意識的看著街上的人流,腦子里回想著昨夜崔道遠這奇怪的話語,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崔道遠這話中有話。

街上突然出現的一陣騷動打斷了白珞的沉思,她掀開簾子向外望去。

只見前方路旁一幢紅漆掛彩帶綢花球的二層小樓里跑出一個女子,衣著暴露,舉止慌張,一沖出小樓后,就不辨東西的朝白珞這邊竄來,而緊跟著小紅樓里沖出兩個彪形大漢,緊追著那女子而去。

白珞皺眉,但連日的牢獄之災,身上的傷痕,大起大落的境遇都讓她身心俱疲,想著蘭州自有差役管轄,倒也沒有想上前干涉的意思,放下車簾,白珞靠在了車壁上閉目養神。

卻不想,這喧嘩聲越來越近,不一時,白珞的馬車就停了下來,只聽得那女子放聲大喊:“吳之善,吳主簿,救我!救我!”

白珞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心中又驚又疑。

蘭州城里怎么會有人認識吳之善,還一口叫出他的名字官職來?

車外的女子卻已經攔住了馬車,

白珞起身,掀開車簾往外瞧。

卻見面前的女子,鬢發散亂,金釵橫斜,薄紗蔽體,內里的大紅肚兜若隱若現,身材修長,好一副香,艷的打扮。

可那張臉卻和這副打扮針鋒相對背道而馳,四方國字臉,濃眉大眼,長相十分彪悍豪放。

白珞看著眼前滿臉驚恐慌亂的女子,越看越是眼熟。

這女子與李玉之間,似乎只差了那根金絲小皮鞭。

“李玉?”白珞又驚又疑,試探著問。

聽到白珞溫和的聲音,李玉猛的抬頭,只見俊美的白珞正立在馬車上,彎腰垂頭看著自己,滿臉都是擔憂和疑惑。

李玉萬萬沒想到,能在街上遇到白珞的馬車。

她先是不可置信,而后眼中狂喜的發亮,半個身子往馬車上一撲,死死的抱住了白珞的靴子,哇哇大哭起來,“白珞,救我,救我,嗚嗚嗚嗚……”

“李玉,你怎么會在這里?”白珞疑惑的問,李玉不是應該在安寧縣安安穩穩的做她的大小姐嗎?

怎么跑到蘭州來了?這里離安寧縣足足幾日幾夜的路程,她一個女孩子怎么過來的?

白珞沒有看錯,眼前的女子正是李玉。

李玉看到白珞后,就如同受盡委屈的孩子,半個身子趴在馬車上,抱著白珞的靴子大哭了起來。

兩人還沒說上兩句,后面的壯漢已經循聲尋了過來,二話不說,上來就拉扯著李玉的手臂往外扯。

不知為何,李玉十分懼怕這兩個壯漢,一見到他們靠近,就恐懼的驚叫出聲,死死的抱著白珞的靴子不松手,雙腳使勁朝那兩個漢子蹬踹,如同瘋子一般。

李玉反抗得如此激烈,以至于那兩個大漢一時都近不了李玉的身。

白珞一只腳被李玉抱住,李玉動得如此厲害,拉拽得她的身子也不住搖晃,只得雙手扶住車門才勉強穩住身形。

見此情形,白珞忙轉頭吩咐韓聰:“韓壯士,麻煩您出手幫李玉一把。”

吳之善此時早就醒了,他剛剛也試著去攔住那壯漢的手臂,卻被那壯漢一甩,差點被甩飛到車下去,幸好韓聰抓住了他的衣服后領,這才沒摔下車去。

文弱的吳之善著實在不是這兩個壯漢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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