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三章代聶炫開口
雖然僥幸保住了小命,可一輩子都要活在那極北苦寒之地。
這時候也不知道保住小命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至于聶泉和聶毅。聽完判詞,聶毅當然便傻了,小腿一軟癱軟在地。
他看向父親聶溶,眼中俱是恨意。他恨聶溶不求他。
聶家是什么人家?想要買他一條小命,難道是難事嗎?可是他被關在牢中幾天,也沒有被放出去,今天更是被推上公堂,公然宣判。
恨意迸發,聶毅索性一揚頭,看著鳳戈開口說道。“大人,我有聶淳和聶溶暗中勾結馬幫的證據……”
馬幫二字一出,效果簡直立竿見影。玉硅離京城近,只是地理位置不佳,所以算不得十分富裕。
不過比起那些離京千里的邊陲小鎮,還是要繁榮的得……有了油水,自然便有強盜土匪之流。
朝廷清繳過幾次,可次次都會死灰復燃。
其中最頑固的一股便是馬幫,他們號稱馬幫是因為只要露面,從來騎馬出現。搶過往的路人和商隊。而且不分本地的外地,只要遇到馬幫,絕對血本無歸。
百姓們之所以提之恨不得把馬幫扒皮抽筋,是因為馬幫不僅搶錢搶貨,他們還傷人。
只要被馬幫打劫過的,即丟了銀子,又失了性命。朝廷也曾派人清繳,可卻數次未能成功,皆因馬幫的老巢在一坐山上,那山陡峭,易守難攻,玉硅百姓要說最恨誰,定屬馬幫無疑。
如今聶毅親口承認,聶家和馬幫暗中有所勾結……
這簡直是一言激起千層浪。
聶溶臉上神情瞬間大變。聶毅是他的兒子,有些事他自然沒有瞞著他,聶溶相信兒子足夠機靈。可他沒想到,聶毅竟然會不打自招。聶家和馬幫暗中往來的消息若是透露出去,聶家就真的完了。
“毅兒,休要胡言。”
聶溶大聲喊道。
只要聶家還在,他還在,便能救他。若是聶家沒了,他拿什么去救聶毅。
這樣簡單的道理,聶毅難道不懂嗎?
不,聶毅懂……不僅懂,他還利用的十分妙呢。因為聶毅下一句說的是,只要能從輕處置他,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愿意配合朝廷,全力清繳馬幫。
聶溶:“……”所以他看重的兒子,竟然是個吃里扒外的。為了保全自己,不顧整個家族。
鳳戈挑了挑眉頭,似乎有些猶豫。聶毅趕忙補充說,他知道聶家和馬幫往來的信件都藏在哪里。如果鳳戈不信,現在就可以派人去聶家搜尋。
聶溶已經不僅覺得自己不認識兒子了。他簡直從沒認識過自己的兒子。
鳳戈對差役點點頭,有人將聶毅拉到一邊詢問。聶溶給身邊的小廝使眼色,小廝會意……
只是還沒擠出人郡,便被人攔下了……
聶溶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聶家公子傷人案,審的可謂是一波三折。
最后竟然還牽連出馬幫來……圍觀的百姓看的意猶未盡。審判后,久久不舍得離去,總感覺那位俊俏小公子還坐在公堂上,似乎還會有好戲看。
不得不說,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
因為,下一刻,蕭櫻越過人群,緩緩走了出去。
大家看到一個姑娘上了大堂,雖然那姑娘面覆輕紗,可是身姿曼妙,舉手投足間,皆是風華。
便是不能看到臉蛋,也不妨礙大家露出感興趣的神色。看到蕭櫻,鳳戈似乎絲毫也不意外。
他挑了挑眉,蕭櫻笑笑,從袖子里掏出狀紙,遞給一旁的差役。
“我是替聶家長公子聶炫遞的狀紙。告的是聶家全家……”
這次的議論聲幾乎比聶泉聶毅的傷人案聲音還大。聶炫二字一出,有好事者便開始向周圍解釋了……
聶家的長公子,并不是聶泉,在聶泉以前,聶家還有一位公子的。
那位公子才稱得上‘貴’字。
據說五歲啟蒙,有過目不忘之能,被先生贊為神童。
還曾說小公子長大后,必是狀元之才……聶家光耀門楣指日可待。只是據說這位小公子,在十幾歲時出了意外,已經死了。
當時還有人唏噓,說聶家的衰敗似乎是天定。好容易盼個能光宗耀祖的,還沒能成年。
當然,聶家也曾傳出,這位小公子并不是死了,而是被趕出了家門。
據說,是因為出身問題……
事情敏.感,而且眾說紛紜,版本無數,可是誰也無法斷定真相如何。時間久了,也便不了了之。
時隔數年,聶家大公子的名字竟然再次被提起。原來,他叫聶炫。
炫字,亮的晃人眼睛。
卻無端墜.落……
今日,舊事重提,難不成,當年的事情另有隱情。“細細道來……”
鳳戈輕聲說道。
蕭櫻對他笑笑,隨后轉向諸人……“大家應該都知道,聶泉并不是聶家的長公子,而是次子。真正的聶家長公子,是聶炫,也就是數年前,被聶家上下逼得不得不離家,浪跡開涯之人。
大家一定好奇原因。
畢竟那是個自幼便被夸獎,十分聰明機靈的孩子。
如果他在,也許真的能光耀聶家門庭……”蕭櫻輕嘆道。
只要想起聶炫的經歷,她總想嘆氣。
這樣的時代,謠言真的猛于虎啊。“姑娘是誰?那聶炫如何何在?姑娘憑什么能代替聶炫開口……”有人疑惑的問道。
“我姓蕭……名字不便在這里說出。聶炫是我的朋友,他并不想追究這些。也不想再和聶家扯上什么干系。可我替他不忿,所以才決定,替他正名。讓聶家上下付出代價。”
“聶炫自己都不在意,姑娘何必替他出頭!”有人覺得一個姑娘站在公堂上,替一個男子出頭,這做法……不能說不好,至少不是一個大家閨秀該做的事。
“他不在意,是因為心死。我替他在意,是因為做為朋友,我心疼他的遭遇……至于做法是否妥當,我行事無愧天地本心,有何不妥當的?”蕭櫻淡淡反問道。
蕭櫻的語氣并不強烈,甚至還有股我見猶憐的柔軟味道。
可說出的話,卻剛硬的很。被問之人張了張口,卻突然發現,自己不管如何回應,都已站在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