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驚鸞

二百五十四 若與人謀事在先

能夠以此出入滄樓的皇宮,就說明這令牌絕對不是什么凡品,而是對于滄樓有十足影響的東西。

而柳君湅也絕不會騙她,是以他剛說出那一番話來,沈傾鸞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這令牌定與滄樓的派系相關。

“你管這么多作甚?”柳君湅沒好氣地說了一句,轉而自己也站起身來,“這東西你交給他,他知曉怎么用。”

沈傾鸞瞧他實在不愿與自己說,心中就更加好奇起來,復又道:“這東西你讓我帶回去了,他必定也不會瞞我,你何不與我說個明白,也好叫我掂量掂量這份人情。”

這話說得也有些激他的意思,畢竟柳君湅若是想拿這令牌挽回之前兩人那岌岌可危的關系,肯定得叫她知曉這令牌的好處。

可柳君湅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不想讓她知曉一般,硬是蹙眉搖了搖頭,“有些話告不告訴你是他的事,我可不愿意做這個壞人,別到最后讓你知曉了,他反而要為你怪到我頭上來。”

沈傾鸞聽了只覺得哭笑不得,“你又沒見過他,怎知曉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誰說我沒見過他?”柳君湅搶著回了一句,話出口才覺察到幾分不對,趕忙接著又道:“總之你別管那么多,帶著東西回去就是。”

沈傾鸞知道在他嘴里是問不出什么了,只得作罷,可她又實在好奇這令牌有何作用,于是大晚上的不曾歸家,又跑到了顧梟那兒一趟。

許是看她時常出入已經混了個眼熟,又或許是顧梟作為這個主人家已經有所囑托,總之這一次沈傾鸞剛剛一到門口,便有人迎了上來,客氣說道:“大人此時正在處理公務,郡主先隨小的去前廳坐坐吧。”

沈傾鸞點了點頭,見眼前這人略有些眼熟,便多問了一句:“你家大人這幾日公務可是十分繁忙?”

此時都還在辦公,就說明必定是事務繁多,那下人于是也沒瞞她,甚至是有些苦惱地應道:“好幾日夜半小的經過外頭時,都能夠瞧見大人屋子里頭的燈火燃著,估計也是忙的很,郡主今日過來正好勸一勸大人,這朝中的事情固然重要,可還是得注意著身子。”

沈傾鸞看他面上確實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也就當眼前的少年是真的忠心侍主,應了下來。

顧梟確實是在忙正事不錯,可一聽說是沈傾鸞找了過來,就暫且擱下了手中的事,讓人將她引了進來。

“才從都府忙完?”見她身上還穿著官服,手里又拿著未完的一些公務,顧梟對她從何處而來就有了猜測。

沈傾鸞在都府里頭忙了一下午,此時到了顧梟這里也沒把自己當外人,隨意就坐在了椅子上,還讓顧梟給她倒了杯水。

“今兒我本是準備回丞相府的,可半路遇著柳兄,從他那兒拿了一樣東西。”

顧梟也聽她說過有關于柳君湅的事情,是以此時也未驚訝,而是將水給她遞過去,繼而就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沈傾鸞這一下午滴水未進,此時將一杯水完全仰頭喝下,這才從袖中將那個令牌掏了出來。

“你可識得這件東西?”沈傾鸞言語之中帶著幾分好奇與期待,前者是因為確實想知曉這令牌有何等的效用,后者則又是盼著能有最大的效用,可保顧梟的安全。

誰料那令牌剛剛一著手便讓顧梟變了臉色,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蹙眉問道:“這你從何處得來?”

沈傾鸞趕忙回道:“柳兄給我的啊,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他可說了自己是如何得到?”

見顧梟面上是一副正色,沈傾鸞也不得不將這件事情重視起來,凝著神色搖了搖頭,“他并未與我說太多,只是讓我來問你,說是你若想讓我知曉,自然會告知于我。”

顧梟聽完眉心蹙地更緊,好似手中這不知用處的令牌是什么燙手山芋一般。

沈傾鸞也不明所以,愣了半晌,這才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又說道:“前兩天他和滄樓有一場交易,我估計就是從那人手里得來。你若時覺得這木牌拿著不好,我這就給他送回去。”

“倒也不是不好,”將手中令牌往沈傾鸞那兒一遞,顧梟面上仍舊是不見緩和,“但我須得知曉,他給你這個令牌,有沒有讓你欠下什么人情。”

縱是之前一片迷糊,沈傾鸞此時也算是回過味兒來,知曉柳君湅會給她這件東西,必定是覺得此物對顧梟有用。而顧梟之所以面上還有如此凝重的神色,恐怕是因為怕自己欠下太大的人情。

“這個你不必擔心,他是我爹的徒弟,賣與滄樓的也是我爹以前未曾完善的圖紙,這令牌真要算起來是他的好意,我感激便罷,卻是不差這份人情的。”

顧梟聽后才松了一口氣,接過沈傾鸞又遞過來的令牌。

“那你能告訴我,這究竟是什么東西了嗎?”沈傾鸞問道。

顧梟也就沒有瞞她,回答:“滄樓王宮之中有一支影衛,原本是跟著先皇后,這令牌便是能夠號令影衛。”

“可先皇后已然故去,這影衛若是跟了新的主子,令牌豈不是也沒了作用,甚至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聽得此言顧梟搖了搖頭,“這支影衛只忠心于先皇后,而這位先皇后乃是滄樓先帝的原配,并不是前段時間因病故去的續弦。影衛打從新皇后冊封都沒有歸順,就不會倒戈向滄樓新一任的君王,而這令牌原本也是為先皇后所有,為何會落在柳君湅的手中,還有待考究。”

沈傾鸞總算是將這件事情理了清楚,可越是多想,她就越是覺得有何處不對起來。

直等到顧梟已經沒了話,還又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她的手邊,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覺得不對的地方,當即就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直震地那茶盞中的水面都微微晃動,可見有多激動。

“你說的那位滄樓先帝的原配,不就是映曲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