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
幾個人沖進來,看到吳天福急忙垂手低頭,表現的極為恭敬。
“那人抓到了?”
“屬下已經派人誘他,現在想必已經是甕中之鱉,圣主英明。”
吳天福冷笑:“此人是宗室,就算和朝廷談判分量不夠,殺掉一個宗室也可以告慰眾多圣人在天之靈。”
天圣教將戰死的人都稱作圣人,為激勵教眾不怕死,教義上還說這些圣人全都能夠升天。
那幾個教徒點頭:“圣主英明。”
“好了,我和我爹不一樣,不想聽你們的恭維話,趕緊吧,等會岑國璞就回來了。”
一行人沖出后院,一個教徒跑來道:“圣主,那欽差,沒抓到?”
他手里還抱著一堆衣服,吳天福一看正是增壽穿的那身錦袍。
“怎么會沒抓到?不是已經叫人誘他上鉤了嗎?”
吳天福有點氣急敗壞。
裝瘋賣傻幾天,他忍著惡心,這口惡氣一定要出。
“圣主,只找到那個欽差狗官的衣服,派去的人也不見了。”
教徒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吳天福大怒:“廢物,一群廢物,我將那支出去,你們說好找人誘他入局,人呢,現在人呢?岑老賊不在這里,就這么點守衛你們都不能成事?”
沒人能回答他的問題。
一個中年教徒道:“圣主,那姓羅的武功很高,也不是好惹的,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先撤吧。”
外面隱隱傳來喊殺聲、刀劍碰撞的金屬聲音,吳天福眉頭一皺:“撤。”
天圣教徒們且戰且退,忽然吳天福看到墻角有個女子一閃喊道:“那人,把那人攔住。”
幾個教徒沖出去攔住那黑著臉躲藏的女子。
“咦,你是天足,”
那女子十多歲的樣子,臉上擦著鍋底灰,一身布衣,頭發只簡單編成一個辮子,包著布帕,看樣子像是在廚房打雜的丫鬟,只裙子下是一雙天足露出,被人一問,那女子急忙退后一步,腳向后退。
“哼,岑國璞的閨女又不能動,那小娘皮煮的湯還是味道不錯的,將這小丫頭帶走,回去伺候。”
吳天福冷哼了一聲:“抓不到欽差帶走幾個他們的人也是好的。”
那丫鬟聞言哇哇大哭:“饒命啊,奴家家里有八十歲老母,還有兩歲孩童嗷嗷待哺。”
一個教徒愣道:“不是吧,你這么小就有兩歲的孩童了?”
“啊,那是奴家侄子。”
“看看,你是天足,天下天足的女子都是我們的姐妹,走吧姐妹,和我們一起共建一個女子也能當家作主的圣土。”
一個女教徒抓著小姑娘的手不放。
那姑娘低著頭嚇得渾身發抖,女教徒伸手在天她脖頸處劈了一掌,小姑娘當即眼前一黑,女教徒架住小姑娘,吳天福伸手捏了小姑娘下巴,定睛看了看道:“還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寶貝,此人和那狗欽差竟然長得有幾分像,也算是意外之喜,帶走。”
小丫鬟醒來時眼前一片黑暗。
難道是瞎了?被人敲了后脖頸一下就敲瞎了?
小丫鬟嚇得伸手四處摸索,忽然摸到一個軟綿綿的身子,她繼續往上摸,吳天福一把按住她的手:“小丫頭嗎,再摸下去找真出啥事你就哭去吧。”
小丫鬟叫道:“我怎么啥都看不到了,是不是眼睛瞎了。”
吳天福冷笑:“這大半夜的你能看到才是見鬼呢。”
“半夜,這是在哪?你們怎地不點燈?”
“點燈?等著被官兵抓嗎?你一個小丫鬟,哪那么多廢話?”
小丫鬟聲音中透出惶恐:“我可是大帥府的丫鬟,你們……你們就不怕大帥找你們算賬?”
“哈哈哈。”吳天福爽朗地大笑,“你不過是大帥府的小丫鬟,又不是她女兒,岑老賊不會為你和我拼命的,就算是他女兒……哼哼。”
他沒說就算是岑大帥的女兒會怎樣,小丫鬟嘆口氣:“我愿意侍奉公子,只求公子饒奴家一命。”
“很好,你和那狗欽差長得還有幾分像,從今以后就坐我的貼身丫鬟吧,伺候的好了,也封你做皇后。”
“真的?”小丫鬟聲音透著驚喜,接著又撇嘴道,“原來是因為我和欽差大人長得像,昨天看獻俘,我們府里的人也這樣說的,奴家這樣的卑賤人,哪里敢和欽差大人一起被人說,人家是天上云,我是地上泥。”
“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不知我爹是天父嗎?我是圣子,將來整個天下都是我的。”
小丫鬟嘖嘖稱贊:“公子真了不起。只是現在這天京城已經是官軍的了,你們都……都逃了啊,如何將來稱霸天下呢,我可不信。
“你知道什么,我們這叫以退為進。”吳天福哼了一聲。
小丫鬟不再說話,過了一會就聽吳天福問:“小丫鬟,你叫什么?”
“我叫慎兒。”
“慎兒,慎兒。”吳天福自言自語,“看來你爹娘希望你這輩子平平安安啊。”
過了一會,有隱隱的亮光晃動,吳天福站起身,亮光漸漸近了,原來是有人舉著火把,慎兒也跟著站起身,借著火光環視四周,發現是在一片樹林中,周圍都是黑壓壓的樹木,遮天蔽日,怪不得看不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圣子,岑國璞已經回去了。”
“嗯,那狗欽差呢?有沒有消息?”
“準確消息,欽差正使失蹤。”
“啊,大人出事了!”
小丫鬟驚叫。
吳天福問:“欽差出事,你驚叫什么?難道你對那夠欽差有意思?”
小丫鬟低著頭,雙手扭著,羞澀地說道:“大人也說過我和他長得像,還說要帶我去京城的。所以,所以……”
“哼,你死了這份心吧。”
吳天福一聽這話勃然大怒,伸手捏住小丫鬟的下頜:“對,你和他長得像,打扮一下就說你是欽差,投鼠忌器啊,狗朝廷一定會和我們談判的。”
小丫鬟大驚失色:“不要啊,公子,我是……我是姑娘家,如何能冒充欽差,欺君之罪,我不想死啊。”
說著她膝蓋往下彎:“奴家愿意伺候公子,給公子當牛做馬,隨便公子處置,千瓦不要叫奴家做……欺騙朝廷。”
吳天福見她動不動就下跪,冷笑一聲:“哼,真是奴才坯子,給臉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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